敦儿见蓉微回来,笑道:“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子了。”
蓉微道:“刚禧主子召我呢,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个信儿呢。”
敦儿拉着蓉微的手道:“若提前告诉了你,便少了惊喜了。”
蓉微拉敦儿坐下,道:“我刚进宫那日,皇后娘娘便说过你要过来,也没说哪天,这些天我便日日盼着了,你来了我也好有个伴儿。”
敦儿吃了口茶,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都是有封号的人了,下次见你是不是得三拜九叩,口呼格格千岁啊。”说完抽出帕子掩嘴笑着。
蓉微一下脸红了,假嗔道:“敦儿姐姐你就知道取笑我。”
敦儿道:“不闹了,和你说正经的。”又转头对穗儿道:“我和你们姑娘有话说,你且带他们都下去,你们在外边儿远远地看着门和窗户,不要让人接近。”
穗儿忙拉着明欣儿领着众人下去了。
待屋内只剩敦儿蓉微二人,敦儿方道:“我知道了点事儿,我也不知该不该说,筹措了好些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蓉微有些疑惑,吃了口茶,听敦儿说下去。
敦儿起身道:“咱们去内室说去。”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蓉微忙跟进去。
只见敦儿一把打开朝南的窗户,拉蓉微在床边坐了,留神看着窗外,方道:“如此妥当些,在宫里须要事事小心。”
蓉微点点头,敦儿压低声音道:“你家中的李姨娘前些日子不是没了吗,你可觉出其中的蹊跷?”
蓉微一阵心惊,抬眼看着敦儿,暗想敦儿究竟知道多少,敦儿见蓉微如此神情,又道:“你可知道那李姨娘是谁的人?”
蓉微看着敦儿,心里斟酌半响,方道:“我是有疑心过李姨娘背后有人,却不知是谁。”
敦儿叹口气道:“原不应和你说的,但就怕后边还会出事,你可知道那李姨娘是果毅亲王府出去的人。”
蓉微惊得站了起来,惊呼:“这怎么可能?”
敦儿忙拉她坐下,嗔道:“你小声点!你还怕人家不知道不曾,这个我很早便知道了的,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她哪里知道我小时便在那王府见过她,她必是以为我那时还小不曾记得。”
蓉微皱眉道:“堂堂亲王府怎么会派个人潜进我家,这不合常理,我阿玛并不是身居要职,再怎么算我家也只能算是个闲散皇亲罢了,莫不是姐姐你认错了?”
敦儿又道:“必是没有错的,你阿玛如今是如此,可二十年前可并非是这样。”蓉微诧异地看向敦儿。
敦儿叹口气道:“我也是知道李姨娘出了事,让人去打听,才知晓的,当今皇上继位前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些的。”敦儿拉起蓉微的手,在蓉微掌心写下“九龙夺嫡”。
蓉微奇道:“这与我阿玛有何关联?”
敦儿看了眼蓉微,方道:“你阿玛原先是。”敦儿伸出二个指头:“要不是你阿玛娶了你额娘,那时候想必也一起遭了祸了。”
蓉微脸一下变的煞白,紧紧握住敦儿的手,道:“那么大的事儿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敦儿道:“现在估摸着知道的也没多少人了,舒穆禄大人只是当中的小人物罢了,涉入未深。只是大约还不放心,所以派了李姨娘过来。”
蓉微心中细想前面之事,越发不安起来,又觉敦儿可靠,遂将前事一字不隐皆告诉了敦儿。
敦儿听其说完,皱着眉头深思,半响方道:“那句‘茶为前面上用’必是关键没错了,难道舒穆禄府里除了朝廷的人,还有其他势力不成?南边,指的是哪里?”
蓉微想了想道:“好些事情,看似偶然,可凑到一起,不得不让人生疑。”
敦儿道:“你且偷偷去审审那素善,我怕是有人要让你觉着那是龌龊之事,好不要往下查。”
蓉微点点头道:“我记着了,好姐姐,不管这事到底如何,你好歹替我瞒了,就连我额娘阿玛也不必说。”
敦儿哼了一声:“你当我是烂嘴的长舌妇不曾?”
蓉微忙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姐姐莫多想,只是如今这事怕是咱们只知道了冰山一角罢了,我是怕牵扯出更多的事儿,我额娘想必也是知道其中奥妙的,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三番两次阻止我查下去,可叹我总以为自个儿精明,妄想在家中造出个清平世界,没想到不过是蝼蚁撼树罢了。”
敦儿安慰她:“你也不必太忧心,那事都过去那么许多年了,想必是不会再追究了,再者有皇后娘娘在,也是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蓉微皱了皱眉头道:“李姨娘活着倒还好,可是她竟不明不白地死了,一查五儿,五儿也死了,那五儿也不知道是谁的人,真真可恶。”
敦儿道:“唯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你如今在宫里,想必那些人又会打起那条子的主意。”
蓉微挑眉道:“敦儿姐姐你的意思是……”
敦儿点点头。蓉微拿手绞着帕子,暗暗想着对策。
敦儿走过去掀帘子叫穗儿他们进来伺候,穗儿明欣儿忙进来内室,其余的侯在外间。
穗儿见自家姑娘面上阴郁,偷偷看了眼敦儿,看敦儿亦有些沉重,不免有些奇怪,又不便问,只得对蓉微道:“刚才禧贵妃娘娘赐了燕窝盏下来,姑娘要不要与大姑一块用些?”
蓉微强笑道:“端上来吧。”穗儿忙叫彩云把燕窝端来。二人不过用了几口,也没得胃口,又闲话了几句,敦儿便告辞回了永寿宫。蓉微一人坐在窗边,愣愣出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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