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少谦的冷言所逼之下,彭娇娇看出此事已是绝无可能了,恨意满满的远离了少谦。
自此,少谦才算是清净了几天。
说是清醒,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在酒醉之中浑浑噩噩的度日子。
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一年之中,少谦经受着无尽的痛苦的折磨,相思的滋味在狠狠的折磨着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可是那个人的影子就像时时刻刻在心上刻着一样。
他也曾经找过别的女人,想着或许可以在这些女人的身上找到一些慰藉。遗憾的是在他的眼中,每一个女子都长得那么的丑陋,毫无美意可言!总是在刚刚近身,相拥相吻时,心内一种突如其来的伤痛就会向他袭来,使他再也无心面对温香软玉的享受。
这种痛苦已经在他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使他手足无措,难以应付!
而且,这种痛苦随着时光的推移,只是变得越加的加深,却又是一种难以向别人解释的痛苦,就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游宜航,他也不能言述。
这真是人世间一种最最痛苦的事情!
于是有一天,他实在忍受不住相思的煎熬,从新加坡回到国内,于当天夜里悄悄的潜回了昔日作为新房的别墅,想再次目睹一下相思中的人的音容笑貌。
远远的望去,在窗上映现出的真的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他贪婪的望着映在窗子上的轻巧的影子眼睛里渐渐的迷蒙起来。啊!这才是最为迷人的景象!可是如今却是咫尺天涯!
“哇,哇。”
突然从寂静的深夜里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
是谁家的婴儿在半夜啼哭?少谦有些疑惑了。
接着才惊讶的发现婴儿的啼哭声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自家的别墅!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难道晚珂她又结婚了?她不是不到三十岁就不会结婚的么?难道,是她私自和人沟通,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不,少谦心中的仙子高不可攀,不能这样的侮辱她,这是对她的大不敬啊!
“哇哇------”
在静静的夜色中,那婴儿的啼哭声,声声入耳,使得方少谦更加的目瞪口呆!
虽然是看不到婴儿的相貌,但是从婴儿的哭声中,可以推测这个婴儿大约有两三个月的样子。
那么,自己是在一年以前新婚的那个晚上,在醉酒之后和晚珂同床共枕的!
难道说,那一晚,居然在晚珂的身上留下了一颗发芽的种子!简直是事实难以预料!
细想从前,方少谦恍如隔世。
他方少谦由于家境富裕,一直是游戏人间,在人间的花花草草之中沾花惹草,好不快活!实在也不知道人间的寒暑疾苦,更是无从得知何谓苦恋,何谓相思。
无意的一次邂逅,使他再也放不下那个靓丽的人儿,恰逢父母逼亲,自己欲加推辞,四下里苦苦寻觅那名女子,遍寻不见,终于在婚礼的前一天,无意中再次偶遇那名姑娘。
自己不敢唐突佳人,想起借新娘之计。为表明自己坦荡的胸怀,又与姑娘签下协议。
偏偏事不凑巧,新婚之夜喝醉酒,稀里糊涂的竟与晚珂弄假成真,颠龙倒凤,才造成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
心有痛悔,心有牵挂,又身在异乡,偏偏就是不能忘怀!
而如今,自己却意外的发现,昔日的“洞房花烛”夜,居然结下了这样的一个无法遁形的苦果。
那么,事到如今,晚珂一定是一个人吃尽了苦头,历尽了艰辛,才支持到如今这个局面。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岂不是又加深了一层么?
这时侯,作为罪魁祸首的方少谦又能怎么办呢?
还是不能去见晚珂,就算是现在已经知道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他就更加的不能面见晚珂。如果见了面,晚珂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卑鄙的行为呢?
自己都已经看不起自己了,还能够怎么样呢?
回到新加坡,更深的痛苦,更深的孤寂就像恶魔一样不住的、一阵阵的的吞噬着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
于是更加的与酒为伍,口里痛吟着“醉卧沙场君莫笑”,行为是夜夜笙歌不入眠,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他害怕,害怕一个人时清醒的孤独与寂寞!
“少谦,你是怎么了?怎么每次失踪几天之后,就会这样的放纵呢?”目睹少谦的生活放纵的情形,好友游宜航不禁暗自诧异,这个在商场上铁面无私的方少谦,为什么会这么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我高兴啊!来,阿航,我们再干一杯!”少谦心里在滴着血,脸上却无时无刻的在挂着那种毫不在乎的笑。
于是,在每一次自己认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就会再次悄悄回国,亲眼目睹一下相思的人儿,再为他继续生活下去注入新的动力!
晚珂现在已经把以前的珂欣画室搬到离家不太远的市区。少谦也不住的派人光顾她的画室。
如此几次三番的奔波,少谦干脆把新加坡的生意交付一个信得过的人,就在别墅的对面买下一栋公寓,便于日日就近观看晚珂的所作所为。
时日在渐渐的流逝,在这些日子里,那个婴儿也在渐渐的长大,从一个整日在怀抱中格格发笑的小婴儿,渐渐的变得会咿呀学语,会蹒跚学步,这些变化,少谦一一感应得到,为这一切的进步而共同欢笑,共同感叹。
可是,遗憾的是,还是内外两重天,两个世界。
方少谦只能观望着那个世界,却不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一切。
事实上,这也是一件痛苦异常的事情!
好在晚珂也的确是一个事事循规蹈矩的人,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和孩子一起玩耍,嬉戏。而少谦也渐渐发现,晚珂会在每一天的下午五点左右,和孩子一起在大树下面玩乐。
如果在大树的旁边修下一个别致的小亭子,那该有多好啊!那也就不怕刮风、下雨了!
由于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但是又明明知道自己不敢面对她,根本不能自己去实现这个目标。必须要找一个自己可以信得过的人,才可以替自己做这件事,而不必告知其原因。
直到有一天,新加坡的生意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他又回到了新加坡,见到了好友游宜航。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和游宜航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年的时间里成为相交的知己,但是他明白惺惺相惜的道理!
所以,只有游宜航才是最合适的帮忙的人选。
“阿航,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但是,前提是不要问我为什么,也绝对不要向晚珂提起我的一切行踪。”
于是,这才出现了我们前面所说的游宜航的拜访,以及未和女主人商量就贸然的修下一个小亭子这件事。方少谦的思索就到此为止了!
游宜航看着他的阴晴不定的脸,也不能猜到他的思绪到底飘到何处去了。见少谦并不解释,也不再多问,就只是默默无言的观察着。
“少谦,小磊磊,那个可爱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吧?”
少谦并不回答,只是把深思的目光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那么美丽的妻子,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知道为什么我会要你帮我的忙么?”少谦茫然的神态由于游宜航的几次问话而清醒了过来,漠然的问道。
“是的,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我不会过多的过问你的事情,而且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么?”
少谦点了点头。
“可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如此迷人的女子。如今,我见到了她,我就必须要问一下,我不忍心见到她的悲伤和难过!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去呢?就只是躲在这里偷偷的看着他们么?”游宜航愤慨的问道。
“她不会为了我而悲伤,难过的。每一天,她都是那么的兴致勃勃,喜笑颜开!而我,我现在也只能是这样做了!”少谦低声说道,声音里透出深深的无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游宜航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少谦的脸色,又接着说:“你对晚珂的爱深深的超出了你的想象,所以,你是在害怕,对么?”
“你不要说了!阿航!”阿航的这句话彻底让少谦暴怒了,这句话是他心中无限的痛,为什么阿航还要把它硬生生的撕开来呢?
“那好,如果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倒是很有兴趣,我------”游宜航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少谦的脸色。
“你敢!”少谦忽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喝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双拳紧紧地握着。
“为什么不敢?你反正也不把晚珂当成一回事儿!”游宜航这次是存心想要激怒少谦,何况这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你难道非要让我生气么?阿航!”少谦眼见得不能够在游宜航的面前遁形,只好放低了声音。
游宜航淡淡的笑着,说:“你已经出卖了自己的思想。”
“好吧,既然如此,我想,这个忙还得你帮我!你还是去那里,帮我照顾晚珂和,孩子。”艰难的说出这些话,少谦的心里忽然放松了。
“那么,你不会担心么?”
“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再说,就算是晚珂看上了你,她更不是随便的人!我相信她!”
这一切的痛楚更深的向他涌了过来,假如晚珂真的看上了游宜航,那,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这,可是一个更大、更深的危机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