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还是小丫头的观察力敏锐,我怎么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有缘,果然是有缘,果然叫云天的人都很厉害,看来我注定是要成为当今武林的伟大人物了。。。。。。
当我正在极为兴奋地创造着我的伟大幻想时,却谈到阿嘟囔了一句:“哎,没办法,谁让你的名字那么大众化,大家都叫这个名字。。。”
汗。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平静。只希望这样的平静之中不要孕育着新的灾难。
而我们距离逍遥派所在的天云山越来越近了。
天云山下的小镇一向是极为安详的。逍遥派的弟子向以物法自然,以静制动,清静无碍为训,追求内功的精深博厚,门规极严,向不允许门下弟子叨扰百姓,也极少和江湖上的其他门派来往。欧阳伯伯此次命我前来,倒不知是何用意。天云山分两脉,一脉气候终年燥热如火,另一脉则四季冰雪覆盖。逍遥派所在的逍遥宫,则是设在两脉交汇之顶峰。一般人都很难承受这冰火两重天,而逍遥派弟子只有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考验才能入门,因此逍遥派的弟子都是千里挑一的强者。
我和阿并没有浪费时间,快马加鞭,七日便赶到了天云山下。
我带着阿,从火重山脉登上了山。而当我们刚到达半山腰时,眼前的情景却让我们彻底呆住了。
无数的儿从空中漫散而下,仿佛这世间最丽的精灵。它们一朵接着一朵地坠落,恍如佛祖拈一笑的清明,又恍如凤凰羽落涅槃的悲壮,横絶在天地之间,却又无声无息。它们只是这般轻吟着,轻吟着一首不知为谁唱起的世间最古老的歌谣,便从时光之海的这端远去,远去,直至毫无踪迹。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它们要到哪里去。世间的万象仿佛就在这空中停滞——过去,未来,仿佛都已与它们无关,只有这一瞬间是永恒。
阿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感染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丽的白光闪过,我的视野猛然被振动了一下——那道白光竟然是来自一个恍然如仙,姿容绝世的子!她翩然地从我们的眼前飞过,神态之中却流露出与她的年龄所不相符合的超然与沉静。她的清高与傲然,她的遗世与独立,在那一瞬间便显现地如是之清晰。她就像天山之上的冰雪,不染纤尘,晶莹毓秀,让人不忍不望,又不忍再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逍遥派的领地来?”她忽而停下,回头望了我们一会儿,问道。
我呆呆地望了她一会儿,直到阿很用力地用胳膊肘捅我我才反应过来。“在下上云天,是武林世家上家之第三子,奉鬼算欧阳康先生之命,特来致意逍遥派掌门陆云天前辈。不知姑娘究竟何人?”
“原来是来拜见父亲的啊~”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既然是家父的好友欧阳先生的使者,你们便随我一同去见父亲好了。”她刚刚说完,便转身带我们朝着逍遥宫的方向去了。
“不知姑娘可否将姓名告之在下?”我一边随着她走,一边问道。
“万物之缘变化万端,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又何必一定执着于知道我的姓名呢?”她没有回头,只平静地说道。
“缘之变化虽无定律,却有定势。既已是萍水相逢,已是有缘之人。既是有缘之人,姑娘又何吝惜一语呢?”
她回头,只摇头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
“好奇怪,你身上带的这是什么?”她忽然问道。
回视腰间,竟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极为精巧的小瓶子,却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我实在是不知,只好据实答道。
她却扑哧一笑,不相信似的摇了摇头。
“倒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云天哥哥真笨。”阿嚷嚷道。
“那。。。。。。好吧。”
我这正刚要取下小瓶,却听到那位姑娘道:
“到了。”
“琴儿,你又到哪里去瞎逛了?”
还没有进门,便远远地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爹爹,我给你带回了几个客人呢。”她远远地去迎父亲,有些兴奋地道。
“客人?来来来,让我看看。”还不消半秒,我就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轻功之快,让我汗颜。他虽气清神朗,仙风道骨,恍若世外仙人,却十分地和蔼可亲,腰间那把佩剑早已准确无误地道出了他的身份:逍遥派掌门陆云天。
“晚辈上云天,见过陆掌门。今日是奉欧阳康先生之命,来送封信。”我急忙自我介绍。
“我叫颜,陆伯伯好。”阿说道。
“好,好。。。。。。”陆云天微笑道。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我时,却脸一变,道:“小伙子,你腰间的那个瓶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一听顿觉奇怪,怎么这父两个都对这个瓶子这么感兴趣呢?真不愧是父俩。我由是将瓶子解下,道:“不瞒陆掌门,我也不知这瓶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也不知里面是什么。陆掌门见多识广,便代晚辈一观吧。”
陆云天接过了瓶子,仔细地看了半天,道:“这瓶装的当是药王谷最毒的毒药。”
“啊?”阿大叫一声,失神道:“怎么会呢?”
“药王谷制药极为严格,用此外形的宋代定窑精品所藏的俱为上上之品,且难有仿冒。药王谷所制之药,用红标记的是毒药,用绿标记的是良药,颜越深,说明毒越大。你这一瓶,上面竟用了最深的红标记,难道不是最毒的毒药吗?”陆云天道,“琴儿,你们刚才没有拆开它吧?”
“没有。。。。。。”琴儿有些惊恐,“幸好,刚才差一点就被我们拆开了。”
“好险。这恐怕是鬼医不知何时放到你们身上的。”陆云天回头对我说,“小兄弟,这瓶子就先放在我这里,待我请人研究清楚,再归还给你,你觉得怎么样啊?”
“愿凭先生处置。”我说,然而我心里却仍是奇怪究竟这东西是在何时何地落入我的手中的。
陆云天拿着瓶子,突然叹了口气,道:“琴儿,若你娘还在的话,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能够参透这其中的奥秘了。”说着,他不觉泣下泪来。
望琴儿,不止神黯然,亦是落下泪来。
“尊夫人是。。。。。。”我有些冒失地问道,问后便有些后悔。
“让小兄弟见笑了。“陆掌门擦了擦泪,答道,“内子薛映雪,为江南杏林世家薛氏的传人,素被称为‘医仙’。可惜内子身患绝症,医人无数却无法医己,早早谢世,只剩下了我和琴儿相依为命。笙儿今日到山腰,便是去祭奠她的母亲的。今日,恰巧就是内子的祭日。”
竟是这样吗?
医仙之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如雷贯耳,而我竟不曾想到,这被誉为能妙手回,起死回生的医仙,竟然无法挽救自己的生命。莫非医之大者,侠之大者,无论怎样,皆有极限吗?
“小伙子,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叫云天是吗?欧阳先生让你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你也别叫我什么陆掌门了,就叫我陆叔叔就好。”陆云天神复又恢复了沉静,道。
“陆叔叔,这是欧阳先生给您的信。”我一边递信过去,一面道。
陆叔叔看过信后脸微微一变,回头对我们说:“琴儿,你先带他们找个地方歇息,我待会儿再叫你们。”
琴儿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