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日的战斗,就好象天上的太阳而已,抬起头就能看到,频繁而又平常的让徐大才子几近麻木。或许那是徐大才子第一次面对这样级别的战斗,受了战场上气氛的影响,不免的紧张,也是第一次亲身感受这样的战斗,才会觉的如此的猛烈。
同样,此时他也知道了柳瑾萱说的猛烈,并非就是自己初次感觉到的那种自认为的猛烈。身受社会主义新社会教育过的徐大才子自己知道相对无处不在,虽然不是什么爱因斯坦的广义狭义相对论,只是也知道初次之猛烈也只是相对于第一次。而现在的猛烈比之第一次那时,那第一次的猛烈就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猛烈了。猛烈与不猛烈就是如此简单.
当然,对于猛烈与不猛烈的定论自然不会把徐大才子饶晕,那也是在乎与昨日的战斗,又仰或是今日之战斗而言,而明日之战斗后或又才是真正的猛烈………
然而对于什么是猛烈的战斗,徐大才子的理解也在每日之中升华。当那日的战斗如吃饭一般平常而又简单之后,便也不会在觉的那是多么猛烈的战斗了。现在的徐大才子就好象孕妇般,吐啊吐的,吐习惯了,也便不在恶心了。同样那种级别的战斗见多了,也不会在觉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看着眼前铺天盖地压上城墙的胡人,以前视之如猛虎,观之惶恐不及。但现在看来,就如草荐般,一把风吹过,便四散而去。血也不在恶心,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也已经提不起徐大才子一星半点的怪异感觉。就如现在一般,一边看着眼前不停涌上来的抗着大刀,高声呐喊,湿气如虹,面目狰狞的胡人,一边在那尸体的烧焦味,血性味漫天飞舞的空气中.而他,则在抓紧一切空余的时间享受着那比石头还要坚硬的饼子所带来的美味的快感。一口接着一口,速度的往嘴巴里塞。
当还有小半个饼子没有塞进嘴里,胡人已经冲上了有些残破的城墙,虽然那些城墙在战斗结束后都会经过一翻修复,但是毕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搞这些,只是略微简单的修缮一翻便罢了。这些城墙一次又一次的不停的接受着胡人的问候,显的越来越残破。
可惜的望了望手中的那小半个饼子。无奈的摇摇头,悠闲的对边上的张仁说道:“该死的胡人,怎么动作这么快,我还有半个饼子没吃完了。”
只见张仁的嘴巴同样被饼子塞的满满的,恩啊了几句却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这意思不外乎是认同徐大才子的观点罢了。
徐大才子见张仁这副模样,不由的觉的好笑,又见秦冷切是早已用餐完毕,一手包剑,一脸冷漠的死死往着城下冲来的胡人。不禁打趣道:“你看看秦大哥,这速度,果然闷声不响的发大财,我们这样的只有饿着肚子砍人了。”
张仁急急的把嘴巴里的食物吞下,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接口道:“就是,就是。”
秦冷却不理两人,任由二人拿自己打趣,两眼只是死死的看着前放,看着那些冲上城墙上来胡人。
正待这时,却见柳瑾萱冷不订的从边上冒了出来,正经的说道:“好了,别闹了,注意点,胡人上来了。”不远处,只见胡人已经有人强登上城墙。一员胡将,手拿双锤,威风淋淋的当前开道,嘴巴还在咿咿呀呀的不停的动着。
徐大才子对着柳瑾萱做个鬼脸,随手把半个饼子往腰间袍子里一塞,嘀咕了一下:“只有等下在吃了,别打烂了就行。”说罢,便抽出腰剑配剑,牛B烘烘的带着张仁,秦冷,以及众战士便挥刀挺枪的杀上前去。全然没有了当初初战时的恐慌,仿佛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也不在考虑什么生或死的问题,有的只有城墙的得与失。经过了几天战斗的洗礼,现在的徐大才子早以今非昔比。虽然依然不会武功,只靠着以前打架的那些行为方式,但是有着张仁和秦冷的贴身保护,也是一直安然无样,还能抽冷子偷袭一下敌人,顺手干掉几个。至于指挥上,也已经可以简单的胜任了,毕竟是元帅府幕僚,柳瑾萱的任命摆在那里,大家都得听他的。徐大才子也在每天的战斗中不停的学习,怎么说以前也是玩过游戏,当过工会会长的人。虽然这里不能合游戏相提并论,但是指挥的能力毕竟还在。几天下来,与那些老兵相比也相差无几了。不见了初上战场时的紧张,不见了当初这战场上的气氛即使离着老远也能把自己吓的手足无措的感觉,不见了那对血腥味以及杀人的恐惧……果然,新兵最好的训练方式就是把他抛到战场上去,当他能活下来时,他也就并非是什么新兵蛋子了。
城墙依然是灰与黑,但是现在的徐大才子看到这灰与黑便没有感到有什么怪异,灰让他灰,黑让他黑,管他灰与黑,现在我便要让鲜血来染红他!狠狠的一剑补上,一下子削了那被秦冷刺穿了胸口的拿手双锤,冲在第一个位置的胡人将领的脑袋。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断颈处直冲天,斗大的脑袋在天空中打了转,跌下城头去。双锤从手上落下,张仁配合的飞起一脚,把锤子踢飞下城墙,狠狠的砸落到人堆里。徐大才子抽空往下看去,只见那双锤子下,几个胡人早已经被压成肉泥。
徐大才子对着城下冷笑一声,待回过头来,一个胡人大刀早到面门,不见了当初的惊慌,灵巧的斜身躲过,左下张仁诡异的一剑刺出,呵斥一声:“招!”那胡人应声而倒。
徐大才子从容的转到张仁身旁,对他吐了吐舌头,一个眼神飞去,感谢了下救命之恩,复又杀上前去。城墙之上没有了徐大才子恐惧的尖叫声,有的只有呐喊声与撒杀声!
很快,战斗结束,省略了战斗过程中的艰险,徐大才子早已经习惯了这些随时能危机到生命的危险。当初在山村中,那些胡人的残暴行进让徐大才子对于这些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的家伙狠之入骨。虽然自己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冲着那些与自己一样黄皮肤黑眼睛,说着同样语言的人们,徐大才子便没来由的把他们看成自己的那个世界的同胞。至少,他们与自己是同一种人!所以下手也竟显狠辣,毫不留情的收割去那些该死胡人的性命。当初感觉胡人的猛烈攻势,在今天的徐大才子看来是如此的好对付,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便把这些攻势强压下去。
徐大才子把手中的剑放在腿边的袍子上一抹,黑黑的袍子如同隐隐的沾上了一层番茄酱,浓浓的赖在袍子上不下来。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城墙边,抬起一脚揣在胡人的梯子上,却只是让它晃了一晃,不禁大感丢人,脸上一红,往四周看了看。呼了口气,暗想还好没人注意到,要不真丢脸丢大了,不禁骂了一声:“我靠!”便一把把剑投于地上,双手往梯子推去,却依然不能推倒,脸上不由更红,本想耍下帅,谁知道这梯子这般沉重,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边上几个军士见状马上跑上前来,众人奋力向外,一把就把云梯推下城去。只见云梯上还未退下去的胡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梯子上摔了下去,砸在下面的胡人身上。哈哈的解气一笑,却见几枝利箭从城墙下射了上来,吓的徐大才子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赶忙把头缩了进来。
转过头来,发现身后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由的尴尬一笑,又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从袍子里掏出前面吃剩下的饼子,一口塞在嘴巴里,满天陶醉的享受起来。众人见状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这徐大才子身后的百人皆是柳瑾萱拨给自己的一队军士,作为这段城墙的策应。众人与徐大才子相处数日,也觉这新来的上官有时行事,说话都颇为好笑,为人也随和,又对大家颇为关照,全然没有一点上官的样子。大家相处也渐感亲切,见状也不免放肆的大笑起来。
徐大才子见大家笑自己,不禁脸上又红,嘴里塞满了饼子,说话含糊不清,但还是狠狠的笑骂道:“有什么好笑的!快!快!给我拿箭射啊!没箭?那快点把滚木抬来!给我狠狠的砸!那个谁谁谁,呆着干麻!还不快点去把那边的石头抬来!大家加把油,配合下垛口的兄弟,别让胡人又上来了。”
众人见他说话模糊,说话的时候嘴巴被东西塞满,都噘了起来,样子着实好笑,不免又晒笑两声,随即一轰而上,搬滚木的搬,抬石头的抬石头,而那些垛口的箭手,毫不吝惜手中的箭枝,如布雨般一片一片的往城下的胡人射去。而徐大才子则急忙咀嚼掉嘴巴里的渣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