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但不知现在城下情况如何?”徐大才子问道,刚来这个世界,一直到进城,一直闻说局势危矣,却不知道怎样个危矣法,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徐大才子对此并没有什么直观的理解。心中暗暗打定心思,若是形势真的如他们说的这么危险,随时有城破人亡的情况,那自己还是早点溜出城去算了,反正自己这么文弱书生样的家伙,在这样的战乱时节即使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不早日走人,保命要紧,希望不会成为穿越第一倒霉主角。
“哎,城外情况确实危急,月前胡人兵马大元帅哈刺亲率二十万大军直逼城下,若非柳将军前来报信,让秦帅早做了准备,否则当晚估计就城破了。城中只区区七万多兵力,幸好秦帅运筹帷幄,闭城死守,依靠着这险要地势方才守到今日。但守到今时,城中也只剩下四万多兄弟了。哎…”张仁依然不停的叹息呢,娓娓道来。
“秦帅果然厉害,但不知为何胡人攻城月余时光朝廷还未派来援军?”徐大才子小小赞叹了下那秦帅的领军水平,居然以七万兵力对抗胡人二十万大大军,依然把个城守的固若金汤,至今未露败像,而胡人的强悍是徐大才子亲眼见识过的。但是依然奇怪这月余时间,为何朝廷之中居然未派来一兵一足,即使这世界没什么飞机,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交通不便,路途遥远,但是既然这城这么重要,为什么就近地方守备,为何也不来支援,即使政令下达不便,但古代那八百里快骑可非浪得虚名,既然就地任命元帅的旨意能这么快的下达,为什么就没有让就近的守备军力前来支援呢。连支援的粮草也要城中亲自去押运,实在不合常理。
“这也不是很清楚啊,只知当今圣上身体抱恙,太子监国,只来了一纸文书,让秦帅严防死守。至于为何迟迟不来援军,这朝廷之事又岂是我等这样的小人能知道的。”张仁摇头叹息,转又愤愤的说道。“现在不止我们这里形势严峻,只怕各地也不太平,圣上这一生病,太子又年幼寡助,实在难以应对当前危势。西北吐蕃听说也已陈兵四川两国边境之上,离此次最近的西南大营镇四川而防吐蕃,此时只怕也是抽调不出一兵一足,而江南各镇的援军到此处估计还有个半月时光,只是不知道为何京中迟迟不派禁军前来支援,想那京畿重地,陈兵二十万,即使来个五万援军,此处局势也不会如此了!”
“噢?哪里有这么巧,皇帝一生病便各地战事都起,只怕是西胡和那吐蕃是一丘之貉吧!”即使是徐大才子这样的菜鸟也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西胡吐蕃是乘大中皇帝生病,太子监国,内政不稳之时,来乘人之危的。
“然也,说起这胡人原本也没有这么厉害,但自从十几年前当今胡人国师巴特勒自我大中学成归去,居然把胡人整厉害了,本来那胡人不过一群莽夫,田也不会种,连个文字都没,打仗只擅马战,不擅攻城,也不懂什么计谋,全凭天生勇力。但近几年,胡人功城掠地是越来越厉害了,若非有柳帅,只怕胡人早已杀到京城底了!哪里由的京城那些达官贵人这么逍遥自在,到现在居然也不舍派兵前来支援!也不想想这要丢了,胡人大军杀来,叫他们去哪里逍遥去。那胡人国师巴特勒也真真的可恶,学我中华之学,却拿它来打我们!”张仁愤然说道。
徐大才子不至可否的撇撇嘴,心中想道,原来世界那东边小国不也一样,学习我中原文化,自己发展起来了不感恩图报,反而来侵略我们,真真的可恶至极。但这又什么好抱怨的,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把它打下来不就行了。落后就要挨打,自己强了才是硬道理!
却听到张仁又说道:“但此次还真的奇怪,胡人围城都月余了,却始终未见胡人国师,按理说如此重大的战事,那国师断没有亲临的道理啊,要知道若是攻陷我平城,那此去京城就是一马平川了,听说那胡人国师可是算无遗策的。而且胡人开头几日攻势甚猛,自从秦帅闭城不出之后,攻势也渐弱,但近几日攻势似乎也又复猛烈起来了,也不知为何。”
“这到真是有些奇怪了。”虽然徐大才子不大懂,但听张仁如此一说,也却有十分的道理,也微微奇怪起来。莫非……一瞬间神念暗暗之间似乎抓住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响起一丝的念头,究竟是什么又抓不住。摆摆头也不在去理会。
张仁续而接口道:“是也奇怪,但胡人当真强悍,刚围城时,北方消息全无,秦帅还领兵出城,想乘胡人刚到,立足未稳之时,杀将出去,也能混点人去北边混点消息来,但是胡人二十万陈兵城下,连绵数十里,各路都封死,虽然未见那号称胡人第一猛将的库克,但只依靠那些未闻过姓名的将领就斩杀了我军数员大将,若非依靠柳瑾萱将军板回点颜面,那真是丢人丢大了,战了数次,秦帅见无机可乘,便也闭关死守了。毕竟京里来旨,令秦帅严防死守,这关是万万丢不得的,固而秦帅也不敢托大,只是小心防守,一时间也令胡人无计可施,一直僵持到如今。”
听完张仁,即使徐大才子这样从不闻政治军事的菜鸟也明白过来。没吃过猪肉又怎会没见过猪跑的呢,电视小说看多了,总是见识还是有些的:“原来如此,看来胡人这次野心不小啊,准备也着实充分,乘着皇帝病重,太子年少,内政不稳之时,西联吐蕃,陈兵西南,令西南大营无暇北顾。北袭骑虎关,续而悄无声息的兵围武陵城,再又兵压平城城下。来势汹涌啊。我观胡人接恐武有力之辈,只怕这计谋还是出自那巴特勒之手。看来那胡人国师当真不凡。那胡人国师到现在还未出现,只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把他拖住了。”
“然也,正如徐兄所说,秦帅也是如此判断的。若那不知是什么的问题被巴特勒解决了,定是胡人全力攻城之时。胡人势大,只怕那时不知是否守的住。”张仁面色忧郁道。
徐大才子闻言奇道:“既然胡人势大,为何不避其锋芒。让出平城,退后而守,以拖延胡人进军步伐,待援军一到在决一死战。何顾定要死守这死城呢?”
“呵呵,徐兄弟恐怕对这北方地势不甚了解吧,这平城往西北去是西北四郡,这往内去,便是京畿腹地,过平城往京城而去,那是平原地势,一马平川,胡人善马战,而我大中却是步军远远多过骑兵。若是在那平原之上,如何是胡人骑兵之敌。再者且不说这战事,若是让胡人深入中原腹地,那又要有多少百姓要招殃啊,哎,这也是没办法啊。”
“哎,那死守这死地也不是办法啊,想来以这城中区区四万多兵力,如何是胡人二十万之敌,只怕胡人全力攻城,能守个一日便也不错了,又怎能守住这半月时光。这等消耗有生力量之局断然不是办法。”徐大才子无奈的摇摇头,看惯了古书的他自然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虽然不甚懂得,但还是小小的发表了下自己的意见。
张仁也只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为兵为将着,当以保家为国为己任,即使战死杀场也是理所当然。秦帅也是无法,否则也不会守着这死城不放了。”
徐大才子了然,喃喃道:“只怕这是有败无胜之局,只盼能坚持到援军到来吧。”
忽的一声娇斥响起:“大胆!居然敢在此动摇军心,该当何罪!”把个徐大才子吓了一大跳,急忙抬头望去,却见一靓丽身影屹立在门口,恍惚之间隐隐有些熟悉,似那林间那一抹,定眼望去,原来不是,却是柳瑾萱,难怪觉的有些熟悉,还误以为是那林间女子了。暗道一声荒唐,想来自己来到这世界上,一共便只认得三个女子,一个是柳瑾萱,一个是那日山崖之上那自称是自己娘子的女子,最后便是那连脸都没认清的林间女子。忽的看到一熟悉的女子身影,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联想到便是那林间女子,可见自己当真中毒之深,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女子找出来,否则定难安心。
旦抬头望柳瑾萱看去,只见一身戎装,腰剑宝剑紧身,一脸的严肃,俏丽的站在门外。那脸庞到也美丽,只是站那的样子,那装束,那气势,全然和女人二字不搭边。只有那张美丽的脸庞让人知道她还是女的,从其他地方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女人,脾气,动作也全不是女人样,难道生活也军中的女人都是这副德性?还好不是我那林间的梦中情人,想想林间女子那翩翩起舞的样子,那动作,真是女人中的女人,哪里是柳瑾萱之流能比的。空有了副好脸孔了,真真的是报谴天物了。
只见柳瑾萱跨门而入,张仁,秦冷急忙站起作揖行礼道:“柳将军。”
骤见有两人也在屋内,想来不知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在这里与徐大才子枉论战事,不由的定眼打量去,忽奇道:“张将军?秦将军?二位将军怎在此处?”原来柳瑾萱今日刚入城,便去向秦元帅报告路上的事情,不想那秦元帅不在军营只中,却在元帅府,便也赶到元帅府,因不明徐大才子底细,也不敢把他乱放,也便尽自把他也一并带到了元帅府。等到见过秦元帅,禀报了这一路上的事物,便被留在元帅府中稍做休息,前时听说胡人有所动作,那秦元帅急急赶去,因胡人攻势不猛,便就留下,未随秦元帅而去,这时刚起身便来寻徐大才子欲返军营。刚到门口便听见那徐大才子在那里枉论战事。
“我等二人奉秦帅之命前来保护先生。”张仁恭谨的回话道。只因柳瑾萱武功着实了得,想一女人以一己之力,力斩胡人数员大将与阵前,心中敬佩十分,说话也不由的恭谨非常。
柳瑾萱不由的大奇,秦叔叔难道已见过这人了,莫非此人身份重要非常,难怪给自己这么一个征召的命令。否则怎会派这两员护卫大将前来保护这么个破落书生,要知道这两人以前是从不离秦叔叔半步的,而且武力着实了得,比起自己也不惶多让。便也点头回礼。
两人正说间,却把徐大才子吓了一跳,原来只以为这二人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军士,没想到那还未谋过面的秦元帅居然派的是两员将军前来保护自己,或者是说看守自己,不由的也大感奇怪,但又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世界将军居然廉价到来看守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也是派将军的。莫非这两人是水货将军,难不成这社会腐败到可以买卖官爵的地步了。但这两人身上散发出的肃杀气息又是实实在在的,真真是在战场之上磨练出来的,与自己在军中所见的那些老兵并无二样。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引起那秦元帅的重视。疑惑的直直的看了看柳瑾萱。想来她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见徐大才子一双贼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却不答自己的前话,狠狠的一眼瞪去,冷哼一声,又高声呵斥道:“大战在及,你居然在这里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呃………我哪里动摇什么军心了,不过是私下里随便说说。但也并非乱说,只是从时世出发,心忧战事而已。”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暗暗却在想,如今局势如此危机,随时随地便又城破之时,自己可不想这么衰,穿越才没多少时光便死与这战乱之中,想来自己自从穿越至今,便没有好好的安稳的过过一天,就这么挂了,实在不甘心。
“哼,恐怕你是怕死吧!”柳瑾萱一语中地,把个徐大才子说的瞬间脸一红,毫不客气的接着说道:“怎不见当日在山村时你要拉我们去杀那些胡人屠杀村民时的勇气了?难道你忘记了胡人的凶残?这城守的住也要守,守不住也要守!否则放这些胡人入关,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百姓要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想起那日在胡人屠刀下,飞溅断首的村民们,那被挑在刀尖的孩童,那被砍飞头颅的妇女,历历在目,一副一副的场景瞬间又回荡在徐大才子的脑海中,双眼不禁双红的瞪的老大老大,一股怒火充斥满胸,无处发泄,一张俊脸不由的涨的通红。
不待徐大才子答话,柳瑾萱便又接着说道:“战事在即,奉大帅府征召令,但凡读书人应急入军,为国效力,你也是读书人,奉召令入军,为幕僚,随我左右,收拾下,现在随我前去军营。”说完,便转身出去而去。
徐大才子听完,不由一呆,怎还有这么个命令。难道今天不住在这大帅府,这就要起身去军营了?那把自己带着大帅府来干嘛,不是诚心忽悠自己吗!自己孤身一人,哪里有什么可收拾的,恋恋不舍的看里一下里间,赫然是一张大床,无奈的摇摇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分餐露宿了一个月,不是睡河滩就是谁山林,连个床也没见过,原以为进了城,入了元帅府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了,没想到,还是连个床边也没摸着,便又要去那军营睡那冷冷铺盖。看了一个柳瑾萱转出房的身影,在望了眼里面床上那柔软的被子,暗恨自己前面怎么就没去躺下,就算躺这么一下下也好啊。不过转眼又想到,有地方睡,还有铺盖盖,怎么着也比在那荒郊野外强吧,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沉重的双腿,及不情愿的追上前去,随着柳瑾萱向外走去。
徐大才子捶头丧气的跟着柳瑾萱急急的往外走去,心下暗恨自己怎的这般倒霉,想好好的过几天舒服日子都不行,想起屋里那张柔柔的大床,便满心的不甘。忽的无意间觉的额头被什么柔柔东西的抚过,好似芊芊细手那柔软的指尖,不由的让徐大才子心神一荡,定眼望去却是一朵小花从额头间轻轻飘过。
抬头往四周望去,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那院中的花林之中,正看时,忽的一阵风吹起,身上刚微微的感到一丝凉意,未及深感,却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刷下一下,脑中轰的一下瞬间空白,痴痴的直直的盯着林间,离不开眼,只见黄的,白的,红的,粉的,绿的,漫天的飞扬着,仿佛天地间的被缠绕许久,久久不得自由的精灵,瞬间得到了释放,自由自在的合着秋风飘着,荡着。欢快而又奔放,在午日的秋阳下,一闪一闪的崭放出夺目的光彩,短暂的时光的已经不容许他们浪费一死一毫,要抓紧在这世界上仅有的那点时光,散发出全部的生命力,灿烂而又眩目。夺人目的让人离不开眼,只能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它们。风仿佛活了一般,风的精灵也似乎感受到了同类的召唤,跳跃着,起舞着,迎合着,仿佛是找到了久违了美妙的舞伴,拉起手,一起演奏着这人间绝唱。
呆呆的望着整个林子,看着这漫天乘风而去的花瓣,叶子与尘土。这美丽的景象深深的震撼着徐大才子在那以前虚华的世界沉浸以久的布满了尘埃的心。久久不能从这美丽,绚丽的自然奇景中挣脱出来,也不愿意就此退出这灿烂的景色之中,欣然的身在起中,似乎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这些精灵舞动着,不!不只身体,还有灵魂,仿佛灵魂之中的某些东西与天地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联系,也在迎合着他们,畅快的飞扬着。
以前的徐大才子从没有这样的体会,这样的感性,仿佛这些活了似的精灵,激活了他身上某些因子,让他也能身临其境的体会,感悟,自然的奇妙以及无境的美丽与绚烂!
沉浸许久,贪婪的捕抓着瞬间那一点一滴的美丽,一丝一毫也不肯轻易错过。突然时间仿佛又再次的定格,林的中间,忽然一个让徐大才子魂牵梦绕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是她………美妙的身影的在那林间,那天地间的精灵仿佛都受到召唤般,欢快的围绕她的周围,兴奋的其舞着,那红,黄,白,绿只间好象忽然充满了灵性。风儿也柔和的飞扬着,围绕着,拥簇着。仿佛天与地之间的灵气都不由自主的会聚到她的身上。
美,好美,为什么会有这么美的景象,死了,要死了,即使就这样死了我也愿意,徐大才子痴痴的想到,不过,似乎在死前还有见重要的事没做。缓缓向那朦胧的身影走去,一步,又一步的,轻轻的,柔和的向她走去,惶恐自己的脚步重了会惊扰了佳人与那天地间的精灵。
那曼妙的模糊身影越来越近,强压着心中的忐忑不安,向前走去,渐渐的感到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但又不敢大声的喘气,仿佛那呼吸声会唐突了佳人。去见那朦胧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眼见那曾经飘渺的身影就在眼前了,原本无法触及的身影已经垂手可触。
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暗自的平静下心情,忽的猛的睁开双眼向那已经清晰无比的身影望去――美,一张美丽的脸庞,确实是美丽的让人窒息,但――美丽是美丽,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渐渐的把目光从那美丽的脸庞往下移,映入眼中的却是不那美丽飘逸到令徐大才子惊叹无比的长裙子,而是……隐隐还留着血渍的铠甲。
呃……对面那女子也似乎刚回过神来,却发现一个男子就这么直直的站立在自己的身前,那张脸离自己的脸只有这么几厘米。心中一突,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急急退后两步,娇斥道:“你干什么呢!”
“呃………柳瑾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