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是否要说你上有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妻儿食不果腹呢?”
“这个这咋。”大人您还没听我说就能知道啊”
“真是让人为这种职业的想象力感到遗憾啊。”钒秀摇头随意吐着槽,“上次不是成功偷走了几十贯了么,难道还不够你供养家人?。
“因为倒幸成功了一次,所以才会鬼迷心窍继续偷下去啊”
这幅偎琐和怯懦的腔调,还真像是市井之中,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小贼。“不过”能够在这几位先生手上盗走金银,怎么可能是一时起意的普通小偷呢?而是手法哥的大盗才对吧
平手钒秀盯着那个抱头蹲在地上的矮小男子,脑中不免想起一些野史或传记中的主人公来。东方文化圈里。永远不缺乏飞檐走壁劫富济贫的侠盗艺术形象,不过看眼前此人,似乎并无那种气质才对。
提起这个丸目长惠和足田景兼两人都有些汗颜,上泉信纲反倒是面无异色,直言不讳:“大约是半月前我们网走到伊势国的时候,在町中被窃走钱袋,里面大约有金币二十枚,现之后,却追不上此人。听说这些盗贼在京都和近江一带经常出没,所以才”
“那这几天
“全靠着典当了一把太刀,才支撑过来。”
典当太刀?
饶是如此落魄,上泉也只是自嘲地笑笑,不以为意。
“半个月前?那时候小人还在摄津国呢,怎么会跑到伊势国去呢?您也是看错了呢”。
“长期修习剑道的人,只需要观察动作,就绝不会看错。”丸目长惠的话里包含着强烈的自信,让不明就里的听众也很难对他的结论产生怀疑。
“不过钒秀指着嫌疑犯人说,“就算抓住此人也未必能追回赃款吧?难道有人会带着几十枚金币出来行窃吗?”
沼田估光上前一步,插话道:“殿下,听说近畿一带,有些结党为众的盗贼,全是忍者出身,专以金银或者贵重品为猎。不过我也只是耳闻而已”。
忍者出身,结党为众。
虽然他只说是耳闻,但是这种本该是私密的组织,能够让人“耳闻。”就已经说明其影响力了。
钒秀脸色开始严肃起来小这就不仅是单纯的治安问题了,很可能背后还有某股势力。
“哼眼看着抵赖不成,那盗贼也索性不再继续装下去而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算抓住了我又怎么样呢?就凭你们是不耳能胜得了我们老大的
丸目长惠顿时大怒:“难道你没听到吗?我的师傅就是新阴流的上泉伊势守大人!”
“什么新阴流什么上泉之类,没听说过!要当真那么厉害上次怎么会被我碍手呢?今天也只不过是我不小心罢了!”
“你。丸目长惠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却毫无办法。对方所言是事实,不容反驳,要殴打这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一顿,又不符合“歹豪。的作风。
另一方面,刚才丸目话语中只说到了上泉信纲,仿佛上泉才是在场最值得一提的人,这令平手钒秀身后的几个武士颇有些不满。所谓的剑圣在爱好武技的人眼里或许有着崇高的地位,但除去这个光环之外,也不过是个失去领地靠人接济的浪人罢了,有什么资格与一万石以上的领主相提并论呢?…殿下的名号。能够令整个骏河恐惧。不知你的领碎川治部如何呢?”如此逼人辞锋居然是出自沉默寡言的姬武士井伊直虎。
钒秀听出一点不太对劲的情绪,向身后众人扫了一眼,沉声道:“何必要与他说这些?争论这些虚浮名头,徒然无益。”
“是。”姬武士垂相应,声音似乎有些黯然。
“你就是平手监物?”盗贼抬起眼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依旧是不屑,“有名的武士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欺压百姓?只有我们这些侠盗才是删”
“侠盗?”钒秀闻之一笑。说到:“你这家伙似乎是相当为这个身份自豪啊!”
“当然!”
“看来你是宁肯受刑也不会说出什么情报来了。”
“没错,还是趁早杀了我的好,我可是伊贺出来的,专门受过受刑的练!”
“真是值得信任的人啊”钒秀眯起眼睛,脸上呈现出诡异的神色来,“不知道你们领和同伴是不是同样重视情义的豪杰呢?”
“废话!”
“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知道你被抓了,想必会来营救吧?”
“你,,你这无耻小人,”
钒秀挥挥手,令部下把他看紧,而后才把那三个剑客请到酒屋中详谈。
“上泉先生方才说,是刻意来寻访鄙人的,不知有何贵干呢?”
“其实是想为在下的徒弟寻求一个出世的机会。”
出世?是足田文五郎?
“为了这咋,而找上鄙人吗?”钒秀不置可否,却把眼神移向丸目,“以前藏人佐曾经说过,剑乃网直之物,宁折不弯,如今想法改变了吗?”
这句话令丸目顿时有些尴尬,不过他仍然直言道:“在下如今处于困惑当中,不知剑道究竟该如何取舍,所以打算继续修行下去。”
“那么就祝愿你早日领悟剑道的精髓了。”钒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多谢监物大人吉言。而后钒秀朝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么是足田先生您”
“在下足田文五郎景兼,希望以入世的方式修行。”这个大约三十余岁的男子单独来看,也算是仪态不凡的武士,不过站在上泉身侧却显得不甚起眼。
“您打算要成为本家的武士吗?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尽管有些冒昧,钒秀还是直截了当地提问了。若是又一个像丸目那样随时会因为修行理念而离去的剑豪,那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期待的人物。
“监物大人,请听在下解释。”上泉信纲接口道,“文五郎自幼随我学习剑道,我便告诉他,这是奥义无穷的艺术,并非逞勇斗狠之道。也正因此,所以文五郎才能越同龄者,领悟到成熟的剑道,不过”
“如何?”
“最近数年,他却全无进展了。因为各人终究有其自身的修行之路,并非师长可以代替取舍的。”
“你是说”
足田景兼朝着钒秀拜了一拜,说到:“在下请求作为您的家臣上阵,以精研适合战阵的兵法。”
为何感觉此人与当时的丸目一样,随时可能离去呢?
上泉见钒秀没有答话,自己也平伏下去施礼道:“拜托您接受这个请求。”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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