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房里亮堂堂的,还以为又是太阳当空了呢,原来是积雪反射的光。赶紧起来,穿戴整齐后就往外走,不想积雪漫过了小腿,一个没适应差点摔倒。
??小李子和小萍在院中扫出一条路,于是我把积雪废物利用在院门口堆起雪人。找来两颗黑色的石子做了眼睛,又让小李子去要了根葫萝卜做鼻子,把二只碗扣在雪人的头顶,找了扫把当武器、红布条当围巾,银色的世界里尤为醒目。过年有哼哈二将两门神,下雪天咱就有雪人侍卫。
?傍边阿哥所的看着我们来这么一招,就纷纷效仿。到中午的时候,近几处的门口都立了两侍卫。正为自己成为流行的先锋而洋洋得意时,十四阿哥找上门了,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容月,玩雪去吧!”
?看到他就有点儿头疼,最近老缠着我,顽皮的就差上树掏鸟蛋了。真是难以想像,二十年后能成为威武的大将军,难到真是顽皮的孩子脑子聪明?没给我藏的机会这小子已跑到我面前了。我只好请安道:“十四阿哥吉祥!”
?“今儿玩雪吧,刚才来时,路上的积雪都到膝盖了。”
?“十四爷,这么大的雪你还来,看靴子上都是雪,化了就湿进去了。”我忙拉他到火盆边上。
?他还不领情,翘着嘴道:“别把爷当小孩,这算什么,又不是头一回,女人就是大惊小怪!”
?我和小萍都抿着嘴笑,我顺势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脸,说道:“十四爷你太可爱了!”
?“你……你竟敢调戏爷!”十四涨着小红脸语无伦次道。我和小萍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经不起他的死缠烂打,只要好陪他到园中玩雪。想起每年舟山的沙雕节、哈尔滨的冰雕节,于是找了许多人一起玩。借机还减轻了园中宫女的工作量,我先作了试范,把雪滚成自己需要的球,堆了一个猪八戒,折了两枝柏树枝当大耳朵,结果树一动,淋了一身的雪,自己先变成雪人了,个个都欣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园中,也给白茫茫的世界带来了生机。
??没多久,出现孙悟空、老虎、小狗等抽像雕塑,只能七分想像三分联想,不过都玩的不意乐乎。参加的人还越来越多,无关身份高低,只在手艺好坏。
八阿哥地到来打破了局面,许多宫女和太监都规矩地立在了一旁。八阿哥看着我们的这些个不明所以的雪堆皱皱眉,对十四说道:“十四弟莫要再玩了,手冻坏了,回头娘娘要责罚他人了!”
我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十四也知趣的停了下来。可就是不让人省心,据然拉着我的手朝八阿哥说道:“八哥,一起到十三哥院里喝茶聊天吧!”
八阿哥询问的目光,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十三不在,来两阿哥到他的院里喝茶聊天算怎么回事。十四倒爽快又拉了八阿哥的手说:“八哥,走吧!”
我连忙甩开十四的小手,只好笑道:“那今天奴婢就替十三爷招待两位了。”回到院落,小萍和小李子忙准备碳火、上茶。前厅太大不适长时间坐,于是建议搬到了十三的书房。
八阿哥一进书房,就顺手拿起了一本书说道:“没曾想十三弟又收集了这么多新书。”
十四阿哥不屑地道:“读这么多书作甚,皇阿玛不是说不可太拘泥于纸上功夫。”
八阿哥宠溺地斜了一眼十四,摇头道:“十四弟,你又断章取意了,皇阿玛的意思是让咱们掌握好尺度。”
看十四一脸不服气,于是我补充道:“十四爷奴婢也曾看到过一段文章,就讲得这个理呢。水果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烂;朋友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狎;读书要熟,但不能过热,过熟则泥;技巧要熟,但不能过熟,过熟则流。”
八阿哥赞同地点点头,对十四道:“十四弟这下可明白了?”
十四无可奈何地道:“懂了!”还没安份一分钟,又嚷嚷开了:“容月,找点乐子吧!”
我朝他耸耸肩,见他不快的脸,询问道:“不然,十四阿哥与八阿哥下盘棋可好?”
“不要!我从没下过八哥,不是自找没趣吗?”八阿哥捂着嘴捧着书,轻笑了声。
“要不两位爷来猜我出的题,谁答不上,就请客吃饭如何?”这个我信手拈来,每次出团为拉近游客,都准备了许多娱乐节目。
“行”两位都来了兴趣,一口同声地道。
“那就听好了!奴婢的第一题是:什么动物你打死了它,却流了你的血?”
十四挠头皱眉的,就是想不出来,朝我干瞪眼。八阿哥思索了片刻,一时也没有着落,我于是拍了一下手掌,他眼光一闪笑答道:“是蚊子。”
十四恍然大悟,又皱眉嚷道:“这题不算,容月你偏心,给八哥提示。”
八阿哥跟我相视一笑,对着耍赖地十四道:“十四弟,机会均等,你也可以想到不是?”
十四被驳得没话说,嘟嘟嚷嚷地催着听下一题。于是我清清嗓子说道:“一对健康的夫妇,为什么会生出一个没有眼睛的后代?答案可以很多,但只需两位答出一个即可。”
“还有这么多如此倒霉的人家?”十四伸长脖子不解的问道。
还是八阿哥聪明:“鸡、鸭、鹅都是。”
“回答正确八阿哥又加十分!”
十四这才跳起来说道:“我也有答案了,鸟儿。”
八阿哥看着十四一脸猴急的样子,笑说道:“算你答对了。”
“那好,十四爷三局二胜,奴婢的最后一题是房子的翘角上站着一只正在下蛋的公鸡,你们说这只蛋会滚向左边还是右边?”
十四还是急性子,想都不想就说:“爷就猜左边吧!”
八阿哥抬了抬头,眼光上锁,沉思了片刻,“既然十四弟是左边那我就右边好了。”
说完两人都等我最后的裁决,我故意看看十四又看看八阿哥,两位的眼里都流露出欣喜转而失望,于是我停顿少许时间,钓足他们的谓口,看着他们的表情拍手笑道:“恭喜两位阿哥都答……错了。因为答案是两边都不是。”
“怎么可能,难道蛋立在上面了?”十四和八阿哥同时质问道。
“那是因为两位爷没听清楚,奴婢说得是公鸡,天下有下蛋的公鸡吗?”
“原来还挖了个坑啊!”八阿哥恍然大悟,宠溺地斜了我一眼。
十四则没个正形的向我扑来,伸着他的两只小熊掌,大嚷道:“好啊!这客爷是请定了,不过你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我转身就跑,两人绕着火盆打起圈圈来,八阿哥立着看好戏,神情自若,心想:“不就十八岁吗?怎么似三十六岁的成人那样稳重,活得企不是太无趣了!”
管他什么破规矩,于是向前跑了几步,躲到八阿哥身后。把他往前一推,朝十四吐了吐舌头,拿着手帕挥手道:“十四爷,有本事,来抓啊!”
“你别以为爷不敢,八哥你让开!”十四不依不侥的快步上前。八阿哥一边挪动身一边笑道:“你们两个别闹了,还拿我做挡剑牌。”
我不自觉得用手抱着八阿哥的腰,他移我也移,他转我也转,像玩老鹰捉小鸡似的。十四一次次上攻都没得手,此刻正伸脖子,上跳下窜的找机会。
八阿哥看他这副架似,也就伸双臂来挡,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书桌的书和茶杯遭了央,我只好举白旗投降:“十四爷,容月投降……投降!还望十四爷善待降兵。”
十四两手叉腰,昂头一站,还真有那么点将军的英姿,说道:“爷就收了你这个难缠的降兵吧。”
真是贼喊捉贼,看十四停了下来,我迅速放开了手。正往前一步,八阿哥一个转身,两人撞了个正着,踉跄数步,一屁股颠坐在地上。鼻子被他的下额撞的生疼,连忙用手去悟,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八阿哥急忙扶起我,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撞哪儿了?”
“还好,没事!”八阿哥拉起我,关切地抬起我的脸。两人一时又觉着尴尬,他也快速地放了手。
“看来真的是宁战死沙场,也不可做降兵啊!看,马上有报应了不是。”只听得十四哈哈大笑的声音。
八阿哥扶我到椅边,确定没什么事,才对十四说道:“十四弟,今天打饶多时了,我们该回去了。”随后轻声的说道:“容月,过会儿还疼,记得上点药。”
“奴婢知道了,恭送两位爷!”八阿哥拉了拉还意犹未尽十四出了门,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在床上盘算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知这大清的年要准备些什么?现代过年越来越没有民俗味了,就像是十一放长假。院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即熟悉久违的声音传来:“爷不在,都造反了,连个人影也未见。”?
?心里一喜,十三回来了。与十三相处久了,似朋友,又似亲人,心里渐渐地也有一种依赖。忙从坑上跳起,掀开布帘跑出了门。我欣喜地喊道:“十三爷,你回来了!”
??十三披着斗蓬,两手捏着两边,英姿焕发,脸含笑意快步向我走来。一个不留神被他拦腰抱起,转起圈来。我可没心境配合,达到《射雕英雄传》里的唯美境头,早吓得双脚腾悬乱踢,“啊啊”数声,惊嚷道:“十三爷,你搞什么,快放我下来。”
?十三笑呵呵地扶住晕头转向的我,侧头问道:“怎么?不高兴了?可有想我?”
??气嘟着嘴,笑着斜倪了他一眼。这小子又长高了,塞外的收获不小,白皙的肤色风吹日晒换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俊朗的脸上渐露成熟男人的气质,忧郁的双眸重新痪发光泽。真为他高兴,终于走出了丧母阴影。
??十三探究的神色,才感觉自己的失态,忙低头整了整袍子,掩饰心中的羞色。扁扁嘴道:“奴婢那有不高兴的份,十三爷是容月的知已好友,哪能忘了?十三爷在外面可尽兴?”
?“哈哈,当然是如鱼得水,狐狸皮足可以给你做件衣服了。”说着一群人转身到了厅堂。
??小顺子忙帮腔说了十三的丰功伟绩,又把我思绪带到遥远的草原。我接过他的斗篷,笑回道:“十三爷,我可不敢穿,奴婢已经狐假虎威了,要真穿上,还不被别人扒了奴婢一层皮去。”
?十三翻动眼睑,上下打量我一眼,好似重新认识我,戏谑道:“那就随你吧,论脑子也跟狐狸不分上下。”
??我挥了一下帕子,朝他撅嘴道:“切,爷可真抬举我,也不只谁是哪只笨老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