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微微泛红,心想这个小子占有欲还挺强,不会想与我搞姐弟恋吧?车里的气氛立暧昧起来,从来当十三是小孩,没曾想他也早熟至此。为打破局面,我笑道:“十三爷,你放心了,容月做事向来有分寸的。”
??十三斜了我一眼,呶呶嘴,尖声道:“就你?狐假虎威,尽做些有失身份的事,也叫有分寸?爷倒是从没有看过,唱曲之人像你透着自信和傲气的,你这人越来越神秘了。”
?我装傻乐呵呵地一笑,与他闲扯起来。马车缓缓停下,掀开车帘一看,天已漆黑,四阿哥府上已宫灯高悬。现代的雍和宫不在旅游线内,也没机会游玩。今天虽然有机会,可身份突变,毕竞是奴婢也不可随心所欲,所以跟在十三后面,低头往里走。
?屋宇气派,园中假山叠石,不失皇家的气派。跟着一个小太监进了厅堂,只见厅中已坐了好些人,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有几个不相识的。
?我低头跟在十三后面,进了厅,十四羡慕地迎上来道:“十三哥,你今儿带容月哪儿找乐去了,也不带我同去?”
?我忙上前请安:“奴婢容月给各位阿哥请安,各位阿哥吉祥!”
?三阿哥眯着眼睛,笑道:“起吧!原来十三弟的红颜知已就是你啊!
?我一脸尴尬,这些大爷竟也喜听别人的小道报道。十三示意我站在一边,跟十四勾肩搭背,笑问道:“三哥也认识容月?”
?“一面之缘。”
?我微瞄了一眼,各位爷都把目光集在我的身上,若是这么些眼睛是放大镜,我企不被烤焦了。我的脸也瞬间熟透,低头只视自己的脚面。九阿哥十阿哥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八阿哥还是温和地笑着,四阿哥面色淡淡的。
?这时走进一个着大红色的牡丹丝绣长袍,灿灿夺目的女子。巴式头上带着许多宝石饰品,明眸润色,体态丰盈,身材高挑。她笑着给大家请了安,其他几位也给她回了礼。原来是四福晋那拉氏,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动作和话语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给人稳重高贵的感觉。也不知是我自己太自悲,又觉着她不易让人亲近,眼视极高。那拉氏笑问了声四阿哥,四阿哥立即抬手嘱咐上菜,下面的奴婢就忙开了。只有我傻立一旁,真是又气恼,又无趣。他们吃着我看着,他们笑着我陪着。
一桌人闹哄哄地劝酒,四阿哥没多久,红脖子红脸的,像画里的关公,觉着可笑。酒过三巡后,三阿哥先送上一块玉做寿礼,接着别人也一一递上,四阿哥客气地道:“让大家破费了!”
皇子过生日,也无非如此。开始的好奇心,早就烟消云散了,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突听得十三唤我,愕然地转头:“容月,你给四哥的礼物呢?还不拿出来。
我这才回过神,拿起放在边上的小包袱,取出礼物,递给四阿哥,笑着施礼道:“奴婢祝四爷生辰快乐!”
??四阿哥亲自接过我的礼,一脸惊喜,端详着道:“你费心了!”
??十四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嚷道:“这是什么好玩意?四哥快打开看看!”??
?“还真是希奇,包得这么雅致,想必里面也是个希罕物,四哥快拆了吧!”
??四阿哥深深地瞄了我一眼,转身笑着与他人道:“好,来看看倒底是什么?”?
??四阿哥随即又回头,朝我道:“这是什么?“
十三笑呵呵地扫了大家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我认识……是手套,可这个又是什么?像袜子!”
??生在帝皇家,见过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没曾想会对这么不值钱的小物件,兴趣十足,真让人哭笑不得,回道:“十三爷说的没错,这是手套和袜子,是用棉线编的。奴婢没有贵重的礼物可送,亲手编了这些小物件,四爷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十三笑瞪了我一眼道:“容月,爷真是白疼你了,跟我那么长时间,竟让四哥赶了先,回去就为爷编去。”
??其他人也只是笑笑,唯独十四腻到四阿哥身边,伸手道:“四哥,你要不?不要送我吧!”
?四阿哥快速拍开了他的手,笑道:“十四弟,你找错人了,这是别人送我的,企能转送。”
??我抿着嘴乐,这个四阿哥的表情,跟历史上的雍正好似判若两人,真是纳闷。十四纠着我不放,只好点头答应。八阿哥起身说道:“容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今儿大家都在,我就打个圆场,上次的事就让他过了吧!九弟、十弟、十三弟你们说可好?”
?九阿哥阴着脸一声不吭,十阿哥确实爽快,中气十足,盯着我道:“既然八哥这么说,弟弟照做就是了,上次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本也不想这样!”
?十三也淡淡地点点头,不过十三跟十四一对眼,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被他们笑得莫名奇妙,我这才想起我的故事,于是使劲朝他们挤眼,就怕他们说露了嘴。
?八阿哥笑问道:“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十三十四看了一眼九阿哥、十阿哥笑得更欢了,只笑得九阿哥、十阿哥一脸黑色。我忙低头道:“回八阿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大概因为一个小故事而笑!”
?“是啊,是啊,我们突得想起一个故事,对不起各位哥哥了!”十四还是抿着嘴笑。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吧!”四阿哥忙道。于是酒杯交错,你来我往。趁他们没有留意,我悄悄得退出了门。
??立在檐下,深吸了口气,把屋里的沉闷都吐了出去。暗淡地光线下,片片雪花旋转而落。原来下雪了,兴奋地跑至院中,伸出双手。在苍茫的夜色下,这些小雪片就像天使,轻吻着大地,又似蝶儿,轻盈地停在我的身上。旋转着接着雪花,一个人停留在院中自得其乐,向前而进。
??“为何跑出来了?下雪了当心着凉!”听到声音我停了下来,由于转得太厉害了,脚下不稳。快倒地时,一只手迅速的拉住我,又被用力一拉,人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
??我本能地推开他,才发现是四阿哥,惊慌地低头施礼道:“四爷是主人,怎么也出来了?”
??四阿哥喷着酒气,凝视着我道:“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我府里偷东西!”
我气恼地道:“敢情爷把我当贼啊!”
??“东西偷了再买就是,只怕心被偷了,就无计可施了!”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立刻升温,幸好光线暗淡。又一想,为别人一句戏言,自做多情,太无知了。咱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不能临阵就败。
??平了平心绪,抬头直视着他,淡淡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两人仅一步之遥,在夜幕下实在爱昧,往后挪了挪,扯出个话题道:“四爷还是少喝些酒吧,喝多了伤身,像白酒喝多了容易兴奋,会失眠的。喝酒的时候,最好吃些糖醋类的菜,切不可用咸鱼、腊肉等下酒。还有微醉的话,多吃些生梨、桔子、白萝卜或喝些蜂蜜水。若醉得厉害,可取糖与食醋按一比六的量搅和饮服,也可起到解酒作用呢!”
??他快速上前一步,拉起我了的手,柔声道:“你这么关心我?”
??“我……”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我的职业病就是有话要说完整,没想到四阿哥会来这么一句。我怎么跟一有家室的已婚妇男,扯上了这话题?
??我心里又羞又慌,脸红到脖子跟,低头不语。四阿哥轻笑了声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为免别人的碎语,等他走进了,我向里探了探头,趁无人留意,悄悄地挪回原处。个个面红耳赤,只有九阿哥脸色微白,十三十四也没少喝,捧着脑袋撑在桌面上。
四阿哥侧身瞄了我一眼,我慌忙低下了头,听得十四叫嚷道:“容月,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
??十三忙抬头拉过十四道:“十四弟,容月做英雄还可,唱曲可不会。”
??我欠意的耸耸肩,四阿哥淡淡地打量了我和十三,对十四道:“十四弟不可再喝了,回头额娘担心。来人,给十四爷来点醒酒汤。”
??三阿哥微颤着起身道:“四弟,大家都喝得不少了,散了吧!”
其他人大家也起身咐和,大家又一阵道别。十三支撑着起来,离开了桌面,身体微恍,我忙上前扶他。这小子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意。
?第二天起来,院中一片白色,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上熠熠生辉,刺得眼睛生疼。和小萍动手,把雪扫到一边,在围廊上晒着太阳,继续我的编织工作。幸亏还有这项工作打发时间,不然闷死。
?再过半个月,十三要去塞外冬狩,催我也给他编一双。十四托他来要,八阿哥欠着份人情也是要给的,所以这几天我忙来忙去地还是打我的手套,已经打得没了兴趣。本来想给小萍她们也打一双的,看样子没指望了。
??上灯的时候,十三回来了,直接奔我的房里,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了?”
我把打好的一只递给了他,他试试,一脸不快道:“怎的?给我的是半个手指的。”
??“十三爷,这个半的才好呢!冬天写字手就不冷了,你以为这个线的能戴着骑马啊,三两下就破了。”
??他思索了片刻,笑容又回到脸上。靠着我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侧头问道:“九哥与十哥也想要,你给不?”
??我惊讶地停下手中的活,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些爷怎都像孩子似的,不就是手套吗?一想起挨的痛,沉脸道:“不给。”
十三认同地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还是生气?”
??我不快地道:“没听孔夫子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当然要奉行这句真理!想要也行,让他们每人出二百五十两,我外送口罩、围巾。”
??十三立刻来了精神,侧头盯着我道:“又是什么希罕物,先给爷准备一份。”
??我朝他摇了摇头,还以为他长大了,还是孩子气十足,叹气道:“十三爷,我收他俩这么多钱,给一样他们自然不同意,你的欠着,回来补上吧!”
??过了几日,九阿哥十阿哥果真拿来了五百两银子,心想可真是两个二百五。本小姐若是还跟二百五计较,那企不比他们更不堪,拿着银子傻乐了许久,赚发了。
??这两个二百五自然是有要求的,说既出了钱,必须在出发时拿到货。这下忙的我真的加班加点地赶。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也乐意。这年头,没钱是万万不能。
??正在房中埋头织围巾,门吱的被推开了,我顺口道:“十三爷,我没空搭理你,忙着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标准地冷音响起。
??我忙迅速抬头,四阿哥已立在我的面前,脸色暗淡,好似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径直拿起我边上的未完工的织品,皱着眉,冷声道:“你就天天为别人干着?”
??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再无见过四阿哥。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伺女,又不是你的老婆,管得真够宽的,淡淡地道:“都是十三爷给找得活,早知这样当初就不献宝了,现如今忙死了!”
??四阿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感觉很是别扭,忙给他上茶:“十三爷不在,四爷怎么有空上我这里?”
??他神情落漠,黑色的眸子如深潭,眼神忧郁,让人觉着怜惜。定是遇到不快之事,若是十三倒好安慰。可这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想起就脖子发凉,一时不知所措,轻声探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他抬头盯着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求慰藉,我尴尬地低下了头。突被他用力一拉,我已入他的怀中,被他用力的抱紧。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我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红着脸用力挣扎。
??他紧箍着我不放,悲切地道:“一会就好。”又道:“难道我真像皇阿玛说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为什么十三弟额娘没了,有人关心他,有你陪着他,而我却没个知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心才平静了许多。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既便是阿哥同样免不了俗。他也似离群的孤雁,难怪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或许这也仅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竟一时同情心大起,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四爷言重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他轻笑了声,慢慢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柔声道:“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心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白痴女人,当自已是救世主啊!竟安慰起他来了,脸又红到了耳根。突听他道:“这是给谁的?”
??瞄了一眼,低声道:“是九阿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又似不该心地道:“你倒是大肚,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抬头,不服道:“四爷,我这是既赚了钱,又报了仇,为何不做?”
??他的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眯着笑眼道:“哦?”
??我扁扁嘴道:“民间有句骂人的话,说这个人傻到家,用二百五来形容他。正好奴婢收了九阿哥十阿哥每人二百五十两银子,您说我干不干?”
??“你这个人精。”他有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呵呵笑道。又说了些闲话,四阿哥真像当我是朋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出门,弄得我一脸黑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十三终于出门了,我的编织工作也告一段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给小萍、小李子和自己放了大假,全体睡懒觉。每日太阳正中悬挂才起了床,又是一个好天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