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逝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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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凡望着桌上的纸张久久不能回神,虽然早已在心里建起了万分的准备,却在拿到这张纸时荡然无存。呵!没想到自己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呢!这不是早已预知的结果吗?脑癌末期——好陌生的字眼呢!不,怎会陌生呢?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的词语了,前一次自己只是把它当作误诊,而这次实实在在的将自己的侥幸粉碎了个干净。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呢!泪无声的流下……

  “铃……”桌上的铃声唤醒了沉寂在一方世界之中的李一凡,缓缓地做了一次呼吸,接起电话,“喂……”

  “一凡呀!都几点了,还不回来?你忘了今天是家族聚餐日了吗?大家都等着你呢!”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从话筒中传来,是奶奶。一凡的嘴角轻轻的弯成好看的弧。

  “哦……恩,我这就回去,好……半个小时后到,恩,拜!”轻轻地挂上电话,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张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是了,她李一凡已经拥有了这个世上最宝贵的东西,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轻快的拿起车钥匙,提起包,关上门。向着幸福的地方大步迈去……

  李一凡——李氏家族新一代族长,年仅二十九岁。有着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领,十五岁便轻松完成哈佛商学院博士学位,同时还拥有机械制造和化学工程双料学位。十六到十九岁独自游荡,足迹遍布五大洲七大洋。二十岁回归家族本部,成为李氏一族独一无二的族长,短短的九年时间便将李氏集团的触角伸及世界各地。

  李氏会有如今的成就,完全得益于李一凡大手笔的企业内部改革,将繁冗复杂的具有强烈僚体制的李氏转变成机动灵活的现代企业机制,虽然当初实施改革时困难重重,举步维艰,但是对于天生喜欢挑战的李一凡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实验场。而当初家族内部反对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即使上一任的族长一凡的父亲亦不例外,只有一凡的奶奶一直坚定的站在一凡一边,给予所有的支持。

  时至今日,一凡已成了李氏的传奇大家争相追逐的对象。除了李氏家族内部成员,外界很少有人见过李氏家长的真面目。想当然外围传播的信息会是如何:不外乎年纪四十有余,拘谨严肃,不苟言笑,标准的工作狂……那有人会想到会是一位水当当的小姑娘呢?!

  “好!”“好!”“一凡!”……

  刚进大门,一路上仆人,家族成员纷纷行礼致意,一凡微微颔首,脚下却是一步不停。宽大的正厅早已坐满了人,若是往常小鬼门早已涌来,“一凡姨”,“一凡姨”的叫着。怎么今天没有什么动静呢?放眼望去个个含泪委屈的望着自己,还有的便是愤恨的望向一个地方,顺着视线,一凡看见已经很久不见的父亲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英俊的男子。再就是奶奶的脸也不太好看,还有几位平日里跃跃试的堂兄们面各异,不用想也知道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凡给小鬼门投去安抚的微笑,优雅的落座于主位之上,一位仆立即递上热腾腾的湿毛巾。细细的擦完手,举起银筷……

  “一凡……”老父便急急出声,却被一凡举起的手势堵在了原地。

  “有什么事用完餐再说!”一凡冷冷地道。丝毫不理会一边尴尬的老父。现在老父将这人带来认祖归宗?!看着他老人家急切的模样是认为自己手握王牌,想让自己下台了吧!

  “米叔上菜吧!”转首对恭立在一旁的管家道。

  “是!”仆人们有条不紊地快速地上着菜,随即离去。

  “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一凡还是一如往常的优雅的用完餐,擦净手,待餐桌收拾完毕,这才缓缓地地道。想来一凡的抗压能力是一流的好啊!

  “我想问这新一轮的族长选举是不是该举行了?”此话一出口,大厅里寂静无声,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一凡的身上,有关切的,有愤怒的,有嘲笑的……李氏族规规定族长一旦既定,便是终身,若是其本人同意或是出现意外,或者经由五大长老一致同意改选才可变更,否则视为谋逆,以族规处置!而一凡当年则是藉由父亲懦弱无能才说服了五大长老才改选的,那么……

  “效仁!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五大长老怎会完全不知晓?”五大长老之一的木长老愤然怒斥道。

  看来将那小子带来时并未告知大家这个爆炸的消息呀!否则刚才大家也不会只是默然这么简单了吧!真是一个好消息呢!

  “当年既然你们可以逼迫我同意改选,为何今天我就不能逼你们同意呢!”老父放言道,愈说愈有底气了。倒是他身边的男子惬意的靠着柔软的椅背,默然的望着主位上面无表情的一凡,不置一词。

  而一凡同样望向那人深邃的眼眸,两人无声的交流着。这人她是知道的——一凡的亲弟弟汴郝,而且是一母同胞,只是两人的相貌却是差异极大。以致没有人怀疑两人的关系。一凡的病也是他经手的,除此之外没有人知晓。一凡没有料到汴郝会出现在这里,她是及其不愿弟弟参与到这纷乱中,但是他的出现自己竟然感觉及其的温暖窝心。

  大厅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一凡收回自己的视线,闭上眼敛去眼中湿润。

  “好了。不要再吵了!”不大的声音却在瞬间制住所有的嘈杂,众人皆莫名的看向一凡。

  “想必大家已经知晓汴郝的身份,在我担任族长一职前我曾说过能者居之,而且我自认在这位子上盘踞太久,我李一凡算是尽了作为李氏子孙该有的责任,也该轮到我休息休息了。”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凡这样的言论即是表明了同意改选,二是放弃族长之位。

  “族长,您可是考虑好了?!”奶奶颤颤巍巍地起身问道。奶奶此时是作为李氏祭祀的身份问道,这不仅是她该有的职责,亦是她心中所想。

  “是!”一凡坚定道。

  “好,既然族长同意改选,那么我宣布五天后李氏冢祠大开,进行族长选举!生死无怨!”奶奶满含泪光的宣布。

  闯李氏冢祠无异是闯鬼门,九死一生、智力加体力总共十关,凶险万分。所以能够登上族长之位的人无无疑是李氏能力最高者,这也是李氏能够奕立千年而不倒的一个重要原因!

  十天后

  “一凡,”电话里传来嘶哑、疲惫的声音。却是一凡这十天来听到的最的声音,高悬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恩?”满脸的泪,只能吐出这样的一个近乎鼻音的字,或许这样汴郝就不会听出来吧!他是那样敏感的人哪!

  “我出来了。”汴郝紧紧握住话筒,以此不让自己昏厥过去,坚实的身体目不忍睹,一道道的血口扎人眼睛。

  “哦!”

  “可是不像你说的那样容易呢!”当年一凡可是将闯关说的风轻云淡,没有一点难度可言!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说完便昏了过去。

  “谁叫你笨呢!年纪这么大还要去!”听着电话那头医护人员的尖叫声,一凡在心底嘀咕道。

  “我也想走走走过的路啊!不然怎知道我有一个好呢!”若是汴郝听见自己这么说,他肯定会这样回答自己吧!

  挂上电话,抹去满面的泪,夕阳的余晖透过木窗,洒落在周身,远远望去,是那样的!

  那日宣布改选之后,一凡便收拾行囊带着止痛药片,浑浑噩噩地流浪到乌镇这个江南小镇。于是便在这个宁静的小镇安营扎寨,要了一个能够欣赏落日的房间,房间的窗户下是咚咚的水道,时而有船流过。在这样的地方惬意的渡过余下的日子总比每日里埋在苍白的仪器中自怨自艾要来得舒坦吧!

  谁会想到在之后剩下不到俩个月的时间里,我会遇上乔恩,这个柔情似水的男子呢!

  “你很喜欢看夕阳吗?”那天我到楼下的书租店里还书,(看书已成了我每日的消遣)身旁响起低沉温润的嗓音,一股清新的茉莉的味道传来,这个男人应该不坏,大脑传输着这样的一个信息。

  “似乎…你观察了很久?”一凡抬起头凉凉道。男人长得很好看,有种邻家大哥的味道。但是哪有怎样呢!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里外不一的男人了。

  “从你第一天趴在窗台上看夕阳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男人很诚实的道。

  “所以呢?”一凡拿起一本书,交到店员的手中。

  “呃!……”男人似乎被一凡突如其来的跳跃的一句话噎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佳人扬着黑亮的长发,飘然而去。

  “哦!长翼你真笨哪!”望着远去的身影,幡然悔悟的男子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

  “明天加油!”如此书店里相遇的戏码便每日上演着,时常能够看见一个锲而不舍的有着茉莉的男子和一个淡然飘逸的子一前一后在水道上的桥上走过。直至两个身影合二为一……

  “长翼,你好傻呢!”落日下一凡紧偎着身后暖暖的躯体道,鼻翼深埋于清新的茉莉中,不愿离开。

  “我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呢!”男人满足地道。好看的眸中溢满了泪。

  “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过下去哦!”

  “好!”慌忙抬起脸,接过落下的泪,不让怀中的人儿感觉道。

  “要是遇见好的孩,一定要卯足了劲的去追哦!就像你追我……一样。”

  “好!”

  “等你们有了孩子,记得带给我看……我好想知道翼的孩子是长什么样呢!……”

  “好!……”

  “恩……”一凡缓缓地闭上眼,似乎睡着了……相拥的身影映照在水道上久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