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笑了笑,说:“虽然典兄改装易容,可是让太师知道却也不是太难,典兄现在在太师面前正是红人,自然会有人注意典兄的举动。”
典城听得头皮都发麻,他勉强笑了一下,说:“这次是太师派你们来的?”
“正是,”徐文笑着说,“太师知道典兄为国劳苦,故而派我等一助典兄擒捉反贼,马清带领的两千兵卒随即便到。”
典城闻言全身的血都涌进了大脑,自己就是怕蔡京派人围剿才故意扮成乞丐的,谁知道没能掩人耳目,反而还真给弄巧成拙了。典城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叹了一声说:“你们也太着急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也是太师对典兄的关心,其实像典兄这种身份也不必事事亲为,典兄数日未归太师早已心有不忍,”徐文笑了一下,说,“还有小姐也是常常挂念。”
“效国进忠焉能患于个人得失?”典城这时也乐得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徐兄可否带队返回,当贼寇群集于此小弟再请师围剿如何?”
“这个,”徐文有些为难地说,“我等只是领命之人,太师之意实难违拗,况且梁山贼寇并非等闲,狡兔尚有三窟,他们绝计不会独守一居,太师也是担心他们悄然而逸,那样典兄岂不徒劳枉费?”
“也是,也是。”典城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急忙说道,“剿匪之事恕小弟不能相助,门术的武功不在小弟之下,足以独当一面,由他协助徐兄亦可保无失,小弟确有急事在身,告辞。”
典城说完提起一口气便去追关姑娘,要是关姑娘去而复返很可能会被官兵抓个正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通知她,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关姑娘去了什么地方,能不能赶上她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经过抚月楼门口时,罗方喊道:“典兄要去什么地方?”
典城想到罗方身上没有钱,像妓院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他肯定进不起,如果让他在抚月楼门口等着也显得不太礼貌,于是典城头也没回地喊道:“一块儿来吧,小弟有点儿急事儿。”
罗方的武功不在典城之下,他纵身一跃便追上了典城。二人沿着大街加力狂奔,典城一直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关姑娘一条道儿走到黑,千万不要拐来拐去。可能典城的真诚打动了从来都不关心人间疾苦的上帝,他们奔到第四个十字路口时正好看到关姑娘和脚夫往一间茶楼里走。典城翻起跟头跳到关姑娘面前,喘着气说:“二位请留步。”
关姑娘和脚夫从来没见过用这种方式乞讨的乞丐,两个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典城又喘了一口气,说:“在下并不是来向二位要饭的。”
关姑娘没有说话,脚夫却带着怒意道:“那你是干什么的?”
“在下是来通知二位的,”典城说,“二位刚刚走出不远宝宅便被一群官兵困住了,现在二位最好先避一避。”
关姑娘和脚夫都吃了一惊。关姑娘下意识地摸了摸嘴上的胡子,然后粗着嗓子说:“阁下与我二人有旧?怎么会知道我二人的住所?”
“有旧倒也谈不上,只是数日之前在下偶见一位梁山义士从宝宅走出,”典城说,“既然二位与梁山义士有往想必定非市井凡俗,在下也是痛于天子无道、国之将亡,故而特来相告。”
关姑娘和脚夫相对而视,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典城的一面之词,典城也看出来了,他指着罗方又说:“二位无须怀疑,这位仁兄亦可为证。”
罗方压根儿就没见到什么官兵,他只看到一个身穿军服的人叫住典城,看样子他俩的关系还不一般,不知道典城这次又要搞什么鬼。糊里糊涂的罗方一时间也想不到说辞,况且自己跟典城又是相识之人,就算说出来人家该不相信仍会不相信,可是不说又不行,他抬头看了看天,说:“对,对,宝宅确被官兵所困,在下可指日为誓。”
还没等罗方说完,他们四人突然被十来个手里握刀的陌生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也不说话,上前便刀刀致命地劈来,脚夫抽出扁担奋力向近前的几个人挥去,关姑娘从箩筐里拿出两把短刀扔给典城和罗方,自己也提刀回击。街上的百姓见状纷纷表现出与世无争的道家风范,一会儿工夫就给他们让出了一大片活动场地。
这十几个人都有不俗的内力,似乎还有明确的分工,甫一交手他们便由三四个人围困一个,时间不长典城四人就已各被逼到一角。
脚夫的武功最弱,也可能是最倒霉,手里的扁担只晃动了两下就变成了手电筒那么长,接着一人提刀当胸击刺。罗方眼观六路,他见脚夫命悬一线,当即翻身滚到击刺者面前横刀劈其腹部,那人当场毙命,可是围困脚夫的一共有三个人,虽然阻止了一人却不能顾及另外两个,战于脚夫身后的人最终还是把脚夫砍死刀下,罗方的背部也被另一个人劈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罗方负痛纵身跃进旁边的茶楼,刚才与他战在一起的四个人和围困脚夫的两个人全部紧追其后。
典城知道关姑娘的武功不如自己,应付三个颇有内力的人肯定不行,自己必须得尽快打死面前的三个人以助关姑娘脱险,想到此他伸出左手迅及地捏住其中一人的刀背用刀刃抹到其脖子上,另外两人皆微微一愣,就在他俩愣神间典城跃身用双脚将他俩踢倒在地,可是他转过身还没有赶到关姑娘面前时便看到一人斜刀向关姑娘的头顶挥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