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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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重新整理过的数学教科书,李不伟一时感慨颇多。这些书中的内容,一部分是从自己带过来的中学课本上直接抄录过来,另有些则是众学者们在听了自己讲课之后,记录下来的大量笔记,再整理成册,又经过挑选补充进去的,而其中的数学符号仍然使用后世的表示方法,排版格式也是从左到右的横版。面对这些熟悉的运算格式,以及一些A、B、C等字母,更有积分、极限等数学符号,李不伟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原本要几百年后才出现的数学知识,自己竟然在半年之内,就已在大宋学术界广为传播,这种知识更新所带来的震撼,远比造出十几门火炮更为惊人,当然也多亏众学者们根底扎实,不愧为大宋学者中百里挑一的精英,这才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如此之多的知识。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李不伟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改变历史,这也是他近日一直担心的事,但后来再查看自己所带来的《大百科全书》中所讲的历史,却根本没有提及南宋时曾出现了一个科技部,而牛顿运动定律仍然是由牛顿所提出,显然自己在这里的活动并不影响将来的历史,至少没有影响到自己以前所在的那段历史。李不伟虽然颇觉奇怪,但也算放下心来,心想这也许是两个历史时空了吧,否则一不小心,弄得自己以后无法出世,这可就麻烦大了。

  几个月以前在辩理院附近修建宿舍已经竣工,几百名学者中,有些年青的学者早已搬了进去,这些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与教室间走动,每隔四五天才回家一聚,更有些外地的学者索性将全家搬到了临安,一时间辩理院中学术氛围甚浓。最近几日,李不伟每天都在忙着将近期的工作做一总结,准备在上朝的时候报与理宗,由于教材是周依依与香儿所抄写,因此二女也前来协助李不伟准备些资料,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不伟毛笔字写得太烂,必须由周依依或香儿代笔才行。

  这一日傍晚时分,李不伟正在准备第二天面圣的事宜,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史弥远相邀,请李不伟务必前去丞相府一聚。李不伟颇觉惊讶,心想自己来到临时之后,与史弥远并无交情,虽然他也曾在朝堂之上支持自己的行动,可毕竟没有私下往来,如今突然相请,也不知是何缘故?他也不细想,便叫人收拾了一下,又叫了周伍随行,直奔丞相府而去。

  一行人行至丞相府门前,李不伟正待下马,突然看到有一辆马车也停在了门前,又有两位姑娘从车中走了下来。周伍眼尖,一眼便认得出是史红袖与灵珠二人,当下大声叫道:“灵珠姑娘!”话音刚落,他忽又微觉不妥,连忙住口。史红袖与灵珠二人听得有人呼唤,齐齐转头看了过来,却见李不伟正笨手笨脚地从马上爬了下来。

  史红袖突然见到李不伟,也是微微一惊,虽然颇觉得有几分意外,却又露出一丝喜色,远远地笑道:“李公子,上次红袖山庄一别已有多日,听说公子正忙着做一些学问,今日怎么又有空出来啊?”李不伟笑道:“倒不是我忙里偷闲,而是丞相大人约我前来的。”史红袖听得又是一怔,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约见李不伟,但又想他现在也算是朝庭官员了,父亲请他前来想必是商议些朝中大事吧,如此一来自己倒是不便多问,便笑道:“既是如此,李公子请随我一起进去吧。”待李不伟走得近了,史红袖又悄悄道:“上次你给我的那些水稻种子,果然与寻常稻种大为不同,我种下去刚过两月,便发现这批种子的长势明显要好上许多,不仅枝杆粗壮,而且抽穗也大,等到过几天收割了,定能叫人大吃一惊。”南方水稻多为一年两次种植,有的地方甚至达到一年三次,因此从稻苗插秧到收割的周期也短,李不伟原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后来他曾为史红袖抄写过一本关于杂交稻种培育的小册子,又专门查看了其它关于水稻方面的知识,因此对江南的水稻播种季节也大概了解一些,如今听史红袖一说,也跟着笑道:“这也多亏史小姐种植有方,不过我留下来的那批种子也不差,到时一比就知道谁收获得更多了。”

  二人有说有笑进了大门,又知史弥远已在书房等候,史红袖便差走下人,自己带着李不伟向书房走去。刚一进门,就见史弥远一身便装,端了一杯茶坐在桌前,正在那里一个人下棋。李不伟见此情形心中暗想,这官如果做到丞相般大,召见下属时也可以穿着睡衣,原来这做官还有这种好处。

  看到李不伟前来,史弥远略一点头,笑道:“贤侄先请坐,待老夫下完这盘棋。”李不伟听他称自己为贤侄,更觉惊讶,心想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朝庭命官了,这史丞相不称呼我的官职,却以贤侄相称,看来竟颇有结纳之意,也忙道:“不急,晚辈就在这里等着,史大人先下完棋再说。”史弥远微微一笑,又独自在那摆起棋来。

  李不伟在旁边看了一会,便已明白了棋盘上的局势。原来这黑白两方各占了一些地盘,看起来好像双方势均力敌,但在棋盘中腹却又有一番激战。此时白棋已被断开,正在忙于在中腹做活,但眼位已明显不足,看来这条大龙显然要被黑棋吃掉,如此一来,白棋明显是要输了。李不伟已看得清楚,黑棋只需再点一子,便破坏了白棋的眼位,而另外两处看似有眼位的地方,黑棋再连续冲断两次,白棋便要自填眼位,显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活了。但史弥远的下一着棋却大出李不伟的意料,他这一子竟然落在了白棋已经形成的一个眼内,而这个眼位早已形成的一个四目的空。李不伟不禁“咦”了一声,心道你这一子不是废棋么,白棋固然可以马上提掉你这子,但显然又肯定不会这样做,因为白棋只须再补一手便能做成两眼,看来这史丞相竟然有意对白棋手下留情,显然是想让白棋赢了。

  史弥远听得李不伟惊呼之声,也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下,面露讶然之色,却又低下头去继续摆着棋子。然而史弥远接下来的几手,却让李不伟大吃一惊,只见黑棋连续两个冲断,白棋也跟着点了必救之所,此时黑棋的冲断显得有些无理,因为白棋此时正好形成对黑棋冲断一子的叫吃。但黑棋并没有粘连,而是又在白棋刚刚形成的另一个眼位中点上一子,竟然是一个双倒扑!此时白棋如果将那冲断的黑子提掉,自然不形成双倒扑,但如此一来第一只眼位便要被破掉,显然再也无法做活了。此时盘上胜负已分,黑棋大胜。史弥远原是有更简单直接的方法让黑棋获胜,却又让白棋多走了几步,以为可以做活,却最终也逃不过大龙被屠的结局,李不伟看到此处,又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好。

  听到李不伟叫好,史弥远抬起头来笑道:“贤侄原来对这手谈之道,也颇有心得?”李不伟忙道:“晚辈只是在小时候曾经学过一些,当时大概是业余三段,后来就再也没怎么下棋了。”史弥远奇道:“业余三段?这可是衡量棋品的一种称谓?”

  原来,中国自唐代以来,围棋便实行‘棋待诏’的制度,这也是是围棋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标志。所谓棋待诏,就是唐翰林院中专门陪同皇帝下棋的专业棋手。当时,供奉内廷的棋待诏,都是从众多的棋手中经严格考核后入选的,他们都具有第一流的棋艺,故有国手之称。这种制度从唐初至南宋延续了五百余年,而这些棋手的水平便以‘棋品’来划分。

  李不伟自然不懂得棋待诏一事,但听史弥远如此问来,也大概能猜得明白,忙道:“正是,这是在我家乡衡量棋力的的一种叫法,只是下棋的规矩又略有不同。”史弥远更是心中大奇,问道:“下棋的规矩还有所不同?贤侄不妨讲来听听。”李不伟稍一犹豫,便将现代围棋的规则、胜利计算方法、以及与古代围棋的一些不同之处一一讲了出来。原来,古代计算胜负多以‘子’数来计算,现代围棋则多以‘目’来计算,而且专业棋手对‘目’的计算更为精确,能够详细算出每种下法的损目情况,这种计算方法更有利于判断先后手的得失,以及当前情况下是否可以脱先,同时,‘四分之一子’的叫法,显然也不如‘半目’来得更容易理解。

  史弥远听得李不伟所讲的围棋,一开始并不是双方先在星位各摆上两子,而是直接在空棋盘上开始下,更觉奇怪,又问道:“众所周知,角大于边,边又大于腹,而在角上落子又非星位莫属,何以还要从空棋盘上开始?”原来,古代下棋又与后世多有不同,一开始双方分别在四个角上摆放两子,占了对角的星位,然后黑棋才开始落第一子,而古时也认为星位占角最为有利,倘若占了三三位,虽说守角容易,但不利于向中腹发展,而占了星位,对方也不会急于点入三三来占角,因此是最为保险的一种守角方式。

  李不伟笑道:“其实占角也不一定要点三三位,例如可以点四三位,然后小飞做成无忧角,或单关守角,只是这种方式通常为黑棋所用。而星位守角,虽然对中腹发展有利,却因为打入方法太多,不利守角。”说着,李不伟便摆了一个无忧角,然后又摆了若干种定式,例如高位挂角、低位挂角等,应对方式则有上靠、下托、一间夹、二间夹、小飞、尖顶等等,他将一些常见的流行定式摆完,又摆了一个大雪崩定式,这个大雪崩定式有近百手,李不伟一时也记不太清,后来摆了几十手后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但史弥远看李不伟每一子落下去,果然都是急所,不禁大为惊叹,又哪里想到李不伟还未将定式摆完。

  其实,守角的方法也有多种,而且围棋每发展到一定阶段,便会产生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棋手,而这些棋手的布局方式也往往会在业余棋界流行开来,正如错小目、中国流等,都是二十世纪的流行布局方式,而后来的棋手更重视向中腹的发展,星位布局反而又流行了一段时间。

  史红袖在旁边看这二人只是摆棋,觉得甚是有趣,笑问道:“爹爹可是找李公子来下棋的?”史弥远猛地一回神,这才想起叫李不伟前来的目的,笑道:“是啊,贤侄的棋摆得好,老夫看得入迷,竟然差点忘记了大事。”如此说着,史弥远收起了笑容,又正色道:“此次请贤侄过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相商。两月以前,老夫之所以支持你开设科技部,是因为老夫认准贤侄定非寻常之人,因此才在皇上面前力荐,如今几个月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上次那一百名学者大多来自六部之中,其余的也是来自各地的饱学之士,如今这些人对贤侄的学术赞誉有加,听说已联名上书,要求再增加名额、扩建学院、并且在全国各地开设讲堂,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众人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建议朝庭将每年的科举考试内容增设理工一科。”

  李不伟看他说这话时颇有担忧之色,心想古人还是多拘泥于旧制,如此又怎能使得社会发展?古代的科举考试虽然延续了一千多年,但估计大多也是考些文章写作,再就是些孔孟之道,对科技知识显然并不重视,这才使得中国在工业革命时期落后于欧洲诸国,看来也是需要改进一下了。想到此处,李不伟笑道:“这个建议不错啊,晚辈也认为目前的考试内容有些太过单一,加上理工一科正好弥补了其中的不足。”

  史弥远叹道:“话虽如此,可这旧制是千百年来承传下来的,要加以改动谈何容易,倘若贤侄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便能让众学者联名上书请求修改旧制,这对于整个官场来说无异于一次大地震。要知道这朝中百官,以及地方上的官员,都是通过旧制取得功名,再由皇上亲笔御批,这才成了大宋的官员,而且这些人门下弟子也多为文人,更有些已取得功名,有朝一日也必将接替其师的官职,如今这一改制,你可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李不伟闻言吃了一惊,心想此话不假,现在的百官都是通过旧制选拔出来的,而且这些人的学生也是读圣贤书博取功名的,如今这一改革,必然会触动这些人的根本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又是一场天下大乱,想到此处,李不伟不禁又有些担心起来。

  史弥远看他神情,已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道:“如今大宋情势危机,蒙古与金国虽然开战,但金国在十多年前弃北图南,从中都移到了汴京,显然对大宋有所图。如今贤侄能造得出火炮等精妙兵器,又能将这制作武器的知识传播于大宋众位学者,自然是深得百官赞同,只是倘若一旦触动到一些人的利益,恐怕就会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一两个人倒也罢了,可如果满朝文武都出言反对,恐怕到时你便是有天大的学问也无济于事了。”

  李不伟听得史弥远如此一说,顿时呆在椅上做声不得,心想自己只是想将一些后世的知识尽快传播开来,从而造福大宋以及整个华夏民族,谁料这样一个简单的目标却损害了众人的利益,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但话说回来,倘若这些知识万一失传,其损失又何其巨大,既然如此,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李不伟想得明白,便淡然一笑,语气却又甚是坚定地道:“史大人,晚辈其实别无所图,只是想将自己所学尽可能地传授于众位学者,倘若能为大宋尽一份力,即使遭人诟病也在所不惜,只是如果朝庭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给,晚辈却也无能为力。”说到此处,李不伟忽然心里一动,心想如果宋朝众人反对,何不北上到金国寻找一些机会,万一成功的话,虽说对大宋利益有损,可也为整个人类的进步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道:“李不伟啊李不伟,为了达到目的,你连自己是汉人也忘记了。再说宋朝也未必就无容身之地了,今日史丞相既然将此话说出来,想必已有解决之道。”

  史弥远看到李不伟脸上晴阴不定,显然是内心争斗甚是剧烈,也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又过了一会,李不伟突然一揖,道:“多谢史丞相提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晚辈下一步该如何做,还请史丞相示下。”史弥远暗道孺子可教,这少年果然非常人可比,竟然已知道我想出了办法,便笑道:“其实贤侄倒也不必担心,明日众学者联名上书,也只能说明你教学有方、知识渊博,况且即使他们请求改变科举考试方式,却也未必能通得过。待日后贤侄的影响力大了,大可择时增设一些部门,又不与现有的朝庭编制冲突,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听闻史弥远如此一说,李不伟暗笑自己刚才过于紧张,显然已钻入死胡同里了,如此浅显的道理竟然还想不通?

  史弥远又道:“贤侄刚来临安不久,有些官场上的礼节自然也不太懂。上次的百名学者大都出自六部,其顶头上司也正是六部尚书,而此次听说又有几百人加入,这几百人中又有十之二三是来自六部。老夫最近留意了一下,却发现贤侄至今也未曾拜访过京中任何一位大员,几个月以来只是忙于讲课。这原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刚开始的时候自然可以说贤侄因公务繁重脱不开身,但长期如此的话,难免让人以为贤侄有居功自傲之嫌,况且你日后还需要与朝中众臣共事,又怎能莫视这些人的存在呢。”说到这里,史弥远略一示意,便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李不伟抬头一看,只见进来的是个中年文士,此人三十多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李不伟看得暗赞一声,心想这等人材也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

  史弥远又道:“这位杨千行,原是老夫的门客,于十多年前投奔老夫门下,其学识渊博、处事谨慎,深得老夫的信任,如今便让他前去协助于你,将这一些琐事都理得顺些。”李不伟心想自己身边虽说有周伍与程风,但这二人都是好武之人,于官场之道并无了解,再说他二人在近日也要搬了出去,显然火炮营的军务也极为繁重。依依与香儿虽然对自己照顾有加,却又身为女子,大事上也出不了多少主意,倒是这杨千行想必还真有些本事,又是史丞相极力推荐,定然能帮得上些忙,虽说这史丞相此举大大出乎意料,可也算是对自己照顾有加了。想到此处,李不伟连忙道谢。几人又聊得一阵,李不伟只觉这杨千行废话不多,一旦开口便能说到问题的关键,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又没见他如何思索,每句话都像是脱口而出,李不伟看得心中暗暗称奇。

  ……

  史红袖刚才一直站在旁边,将几人的谈话听得明白,此时她正要送李不伟出门,又看到李不伟仍在那里低头沉思,便笑道:“这杨千行可是我爹的得力手下,当初我爹本来要保他在朝中任职,可他死活不肯,只说既然我爹已贵为丞相,辅助我爹才能最好地发挥他的能力,没想到如今我爹又让他来帮你。”李不伟笑道:“是啊,我现在也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虽说上次与史将军比试我侥幸获胜,但也是运气使然,这好运气也不是常有的,看来我以后要考虑的事倒还真不少。”二人如此说着,已然走出门外。史红袖忽道:“上次你送我的那批水稻种子,马上就要收割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看一下?”李不伟看她问及此话时所流露出的期盼神情,又想这几日教学刚刚结束不久,应该不会太忙,再说上次自从留下那些种子之后,就再也没去过红袖山庄,也不知道这批种子长势如何,香儿与依依这些天来因为抄书,已是忙得不可开交,想来也没工夫打理后园中的那片水田了,如今去红袖山庄看看也是应该的,便道:“等我这几日不太忙的时候便去红袖山庄看你,再说了,我的吉他不还在你那里么……”

  离开丞相府之后,李不伟一路不语,心想自己的确还是年轻了些,将一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刚才经史丞相这么一说,才认识到事情的复杂性。其实李不伟心胸豁达,又具变通之才,经史弥远方才这一提醒,他早已想得通透,只是有一事他仍是不太明白,按历史上记载,史弥远与宋理宗看似相互扶持,其实貌合神离,双方应该相互有所防备才是,可如今自己明明是在理宗的支持下才成立科技部的,而史弥远不仅不加反对,更是对自己照顾有加,难道历史中所说有误?

  突然,李不伟心中一凛:莫非这杨千行是史丞相派来监视我的?!

  ……

  史红袖独自坐在房中,看着镜中那张俏丽的面容,心中起伏不定,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他刚才说过几天要来看我?是的没错!他是说要来看我。不是看那批稻种,而是来看我!”刚想到此处,她突又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如何会突然对一个男子生出如此之情,而且即使算上今晚,李不伟与自己其实也只是见过四五面而已,她不禁脸上一红,又看着镜中那娇美的容颜,一时想得出神,自言自语道:“他说这几天要过来看我,也不知到底是哪天,明天他要上朝,应该是没有时间了……”她自说自话,浑然不觉身后不远处已多了一人,更没注意到自己忘记将房门关上。

  原来,史弥远看到自己女儿的房门没有关上,又见她一人坐在桌前发呆,便走了进去,谁知竟然又听到方才那番话,史弥远心头一震,更加证实了自己当日的猜测,当下悄悄退了出去。

  (关于围棋的双倒扑,好象某一年的名人赛曾讲过,不过不是实际下出来的棋,而是解说员摆棋时出来的结果。实际这种棋型与连环劫一样极难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