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朝廷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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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亮等人听萧朝贵的叙述王府的际遇,越听越觉得惊奇,一时之间都有种如同“万丈高楼一脚踩空,扬子江心断缆崩舟”相仿的感觉,心也随着事情的发展忽上忽下,虽然他们心中都存着老大的一个疑问,不过几个人很默契的谁也没再出言打断萧朝贵的话,只是更专注的倾听。

  萧朝贵当时的心情几乎与他们一模一样,身子一颤差点没从房上摔下来,他尽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越发好奇想看看说这话的人是谁,他顺着声音的方位,轻轻的挪开一片瓦,借屋内的灯烛反射出上来亮光,闪目往下一看。见下面的布置估计是间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和时令的鲜菜瓜果,很是丰盛,即便这样,仍见有不少丫环、老妈子出出进进端菜上来。离桌子不远处还有个临时搭建的小戏台,几个乐手手持各种乐器弹奏着动听的乐声,另有六七个妙龄女子伴着乐声在戏台上翩翩起舞,如一只只花蝴蝶在花丛中来回穿插,舞姿动人让人眼花瞭乱。朝贵目视下面,他识字有限,不会文雅的说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话,在心中暗自恨恨道:“近来灾民遍地,饿死之人随处可见,可恨这些有钱之人只顾自己享乐,却不愿拿出一点以救济穷苦百姓,实在可恶之极。”

  萧朝贵没闲心欣赏歌舞的好坏,一心关注说话之人,见有一老一少一胖一瘦两人正围着桌子前面对面坐着,边喝酒吃菜边看歌舞,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萧朝贵所在的位置正对下面胖胖的人,一眼便认出就是之前刚见过的王作新,萧朝贵此刻显然更在意另一个人为谁,为了能看清另一个人的面貌,他轻轻起身换了一个方向,待看清此人的样貌之时,萧朝贵不由得大吃一惊,见此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白净净的一张面皮,长相倒算是儒雅,不过让萧朝贵觉得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儒雅的人,他身子竟透出着无限的杀气,且带给萧朝贵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在朝贵的印象中,好像唯有大哥杨独龙曾给过他这种感觉,此外再无他人了。更让他震惊的是,自从见到这人的第一面起,萧朝贵打心底生出的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让他的心不由得“忽悠”一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下面的两人那能料到会有萧朝贵这位“不素之客”潜伏在上面,他们只管自己说着话,王作新一脸殷勤道:“曾公子,你是从京城来的,想必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也不知道我这小地方的菜肴是否合您口味。”看得出王作新对这少年很是敬畏,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谄媚。

  “王老爷客气了,京城有京城繁华,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特色,偶尔换换口味也很不错。”估计少年像是习惯了别人对他恭敬的态度,对王作新说话很是冷淡,萧朝贵听着他们的对话疑云顿生,心说:“这小子是什么来历,说话的口气好大。”

  “是是是,曾公子喜欢就好,对了,听闻老太爷身子欠安,不知好点了么。”

  “承王老爷掂念,家父的身体已略见好转。”

  “那我就放心了,有劳曾公子回去时,代我问老太爷安好。”

  “好说,一定带到。”

  “请”

  “请”

  两人对饮了一杯,就听姓曾的公子问道:“王老爷,你刚才说的那个叫冯云山,他们鼓吹的是叫什么会。”

  “回曾公子的话,他们称之为“拜上帝会”。”王作新窃喜道,“拜上帝会”、“拜上帝会”,曾公子在嘴中默念了几遍后道:“这个什么“上帝”是不是洋鬼子信的那个神呢?”

  “没错,公子果然见识非凡,据说创立这个会的人不是冯云山,而是他广东同乡一个姓洪的落弟秀才,此人最初创会的理念,就是由于看了洋鬼子的分发的关于“上帝”的宣传书,才开始着手创立了“拜上帝会”的。”

  “原来如此,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王老爷调查的倒是很细致,想必下了不少本钱吧。”曾公子话里有话边说边笑着问道,王作新装成听不懂的样子,道:“哪里,哪里,想我王家世代居于此地,岂容肖小之徒,行坑蒙拐骗之道为祸地方呢?”

  “是吗?王老爷,你所说的与我听闻的可是大相径庭哦?”曾公子似笑非笑看着王作新道,王作新听出曾公子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机怜怜打了个冷战,试探道:“公子所说,在下不太明白。”

  曾公子像是早预计到王作新会这么回答,不阴不阳意味深长的道:“那好?我说给王老爷听听,据我所知这个冯云山自来到鹏益山后,不仅没为祸一方,相反的还为那一带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此才得罪当地的一些恶霸,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曾公子特地用重音点出“恶霸”。

  王作新越听越不是味,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眼神闪过怒火,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急打个哈哈道:“不可信,不可信,公子明见,这想必是有人恶意散布的流言,你初来乍道,可不要误信了才好。”王作新的说这话时底气不足,反而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原来是有人恶意中伤,王老爷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疑问啊!哈哈哈…”曾公子不想揭破他,适时的点到为止。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话,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歌舞表演上,萧朝贵趴在房上一动不动将下面的情景尽收眼底,他看出这位曾公子对歌舞的兴趣,明显要比对与王作新说话要来得大。

  一只舞方跳罢,姓曾的公子率先鼓掌叫了声“好”,王作新小心巽翼的看着他,脸上露出欣喜模样,也跟着叫起好来。随后跳舞的女子们纷纷过来施了一礼,王作新让她们去给曾公子敬酒,女子们虽面带难色,但不敢有违,纷纷围了过来,她们中大的也就十七、八岁,小的才十四、五岁,一个个都在妙龄,难得都如花似玉,加上打扮更是显得花技招展,各有各的特色,让人看了不免心痒痒的,一旁的王作新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要不是碍着有姓曾的在,他恨不能过去左搂右抱上下其手起来。

  但看这位曾公子,虽对歌舞看得很是起劲,可当见到这群女子时,却正襟危坐联眼角也不扫上一眼,与王作新“急色”的样子显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看曾公子似乎一本“正经”,一副“柳下惠”转世的样子,可上面的萧朝贵却能一眼就把他给看透了,都说“男人好色”,但好色也分好几种,像曾公子这样的人,其实骨子里也很好色,不过他们一是眼界高,又本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态度,因此这种人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让他们看得上的。通常只对姿色过人的女人动“色心”。

  而另一种是像王作新这类,属于“急色型”,又称“滥色性”的人,只要看到平头整脸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令他起“色心”,绝对算得上男人中的“垃圾”。

  看到曾公子脸上冷冰冰的,并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弄得王作新颇为尴尬,只得识趣的挥了挥手,让女子们下去准备下一只舞。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王作新虽是没话找话克意巴结逢迎,曾公子却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气氛颇有些“冷场”。

  萧朝贵见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想起身下房回去,他刚要走,突听曾公子问道:“对了,王老爷,来之前家兄曾发下话了让我打听一下,不知他的信你收到否。”

  “信…信吗?我已经收到了。”王作新沉吟了半天才答道,“收到就好,想必家兄让打探的那两人的行踪,王老爷想是早有结果了吧。”房上萧朝贵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动,又重新趴了下来。

  王作新听着姓曾的公子的问话,脸色变了一变,筷子一抖,本来夹住的菜滚落到地下去了,他脸微微一红,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道:“公子我正要说此事,我想那两人无非是“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罢了,令兄曾大人,是不是有点过于看重他们了。”(萧朝贵说到这里,稍停顿了数秒,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几人,最终落在东方亮的身上,虽只有短短数秒,仍被细心的胡以晃和杨云娇看在眼中,两人也都像想到什么似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东方亮的身上,只有秦日纲一脸懵懂的样子,傻傻什么都不知道。)

  曾公子听了王作新的回答,就晓得他没打听到,面色一沉冷笑着道:“王老爷,这么说,你是没打听到了。”

  “这个…,我…我…”王作新“我”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镇定了一下不冷不热道:“曾公子,关于此事我自会向令兄曾大人回复的,就不用劳您费心了。”

  王作新意思分明是说曾公子还不够格,姓曾公子听后脸色气得铁青,使劲咬了咬牙,恨不能上前好好抽他几个嘴巴,不过他眼珠一转很快平复下来道:“王老爷,看来你还不清楚,不管他们是“装神装鬼”也好,还是“江湖骗子”也罢,也许你不知道,他们如今是名声鹊起,都传到“老爷子”耳中了。”

  “什么,联“老爷子”都知道他们了。”王作新虽然吃惊,不过眼神中露出怀疑的目光。认为曾公子的话有些“危言耸听”,而房上的萧朝贵更是吃惊非小,心说:“老爷子”是谁?

  “实话对你说吧,我这次过来,一是为家兄探探路做一下前站,二就是奉了“老爷子”的密令,特地来寻访那两人的。”曾公子轻声说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牌牌在王作新面前亮了亮,王作新一见到曾公子手中的小牌,吓得像是屁股上着火一般,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旁的下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目光都朝他看过来,王作新刚要过来,曾公子拿眼睛瞪了瞪他,他才醒悟过来,对屋内的其他人道:“你们都先给我下去,把门关上,没我的吩咐不得进来。”丫环、老妈子及乐手们都巴不得能早回去休息?稀里呼噜用最快的速度下去,轻轻的把门一带。接下来的事越发的让萧朝贵震惊不已。

  就看王作新见四下已无人,恭恭敬敬来在曾公子面前,诚惶诚恐跪在地上打了个千道:“小的王作新,恭请圣安。”萧朝贵看着王作新的举动,心中的疑虑加深了一层。

  “圣躬安。”曾公子恨王作新之前的态度,成心难为他,因而再不看跪在地上的王作新,只把手中的小牌扬了扬冷傲道,也没让王作新起来,王作新当然也不敢起来,他跪在地上老半天,实在不习惯,加上胖大的身体,很快脚就麻了,只好又道:“小人实在不知,原来是密使大人驾到,望密使大人恕罪。”

  “也罢,不知者不怪,快起来回话吧。”曾公子用意只在教训一下他,自然见好就收了,“谢密使大人”王作新这才敢起身,态度上比之前越发的恭敬起来,“王老爷,现在能说说关于那两人的事了吧。”

  王作新学乖了,急着认罪道:“小人有眼无珠,密使大人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回密使的话,小…小…小的无能,暂时还没打听到。”

  “王作新,联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成,要你何用。”曾公子存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声色俱厉指名道姓的怒斥道,把个王作新吓得是噤若寒蝉,两脚一软跪了下来,体如筛糠瑟瑟发抖,还不忘解释道:“密使大人息怒,密使大人息怒,听小的说,不是小的不尽力,实在是那两人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小的虽四处探听,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说着他偷眼一看,见曾公子脸色稍稍缓和,忙不失时机的又道:“请密使大人放心,小的手下都是些精明强干之人,只要再给小的一些时日,相信不久便会有佳音传来。”

  “好吧,本密使就姑且信你一次,再宽限你几日,不过丑话说前头,到时如果还没结果的话,不用我说,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多谢密使大人,多谢密使大人,小人一定肝脑涂地竭尽全力,上报皇恩,下报密使大人“厚德”。”王作新说着磕头如掏蒜一般。

  “只要你尽心办事,自有你的无限好处,起来吧。”曾公子知道对王作新这种人,不仅要威逼,也要适时来点“利诱”。

  果然王作新听后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唯唯应诺,不过待他站起身后,还是偷偷擦了探脑门的的汗,想着:“刚才真的好惊险,差点就小命难保了。”显见这回真的是吓得不轻。

  萧朝贵在上面目睹这一切,在心中暗自佩服这位曾公子的的真称得上“驭人有术”,“大棒加萝卜”就弄得王作新服服贴贴的。确实是个人物。

  接下来王作新又是赔笑脸又是亲自倒酒或夹菜极尽献媚之“能事”。他本来长得就是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倒霉相,加上矫揉造作的表情,更增添了曾公子对他的“厌恶”感,嘴上虽不说,脸上不免带了出来。

  王作新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他查言观色之下,立刻觉察到了曾公子对他的厌恶,偷眼上下打量着曾公子,心中一思量,暗自一咬牙,像是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开口道:“在下久闻密使大人家学渊源博学多识,斗胆想请您为我鉴赏鉴赏…”

  王作新晓得自己不用说得太露白,曾公子一定会明白的,他料得分毫不差,曾公子已猜到王作新是要给他“送礼”。

  从古至今送礼无非分“明送”和“暗送”两种,“明送”顾名思义,相信大家都明白,不用多说了,而“暗送”的学问可就大了,很多送礼人为了送得不露混迹,通常都会先借口请对方“评品”、“鉴赏”为由,奉上名贵的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以便引起对方的兴趣,如果对方一表示出兴趣,送礼之人就有借口将礼物留下。

  曾公子在京城多年对官场也算是耳濡目染,心中跟明镜似的,暗想:“你王作新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罢了,也小看我了,凭这些东西就想打动我,做梦。”想到此,很不客气的回绝道:“王老爷太高抬我了,那些不过是访间传闻不足为信,…。”他没继续说下去,潜台词就是说我那会希罕你那一点的财物。

  王作新也很滑头,笑道:“密使大人,多心了,小人知密使大人清德,岂会拿那些俗物以污慧目,小人请大人鉴赏的东西,非金非银非珠非玉非书非画乃是一人尔。”

  萧朝贵听到这里,不觉心跳加速,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下面的曾公子闻听却是心中一喜,他平生唯有两大愿,一为官二为色,而如今他的仕途之路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唯一让他心烦的是始终没能遇到一位让他动心的“红顔”,不过他转念又想“就王作新的眼光那能找到什么绝色佳人,多半又是个庸姿俗粉”罢了”,遂假装糊涂道:“哦,王老爷说笑了,我那懂的鉴赏人啊?”

  王作新一听曾公子的话头,就晓得他分明是“猪鼻子上插大葱——“装象”,心中愤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笑着道:“密使大人过谦了,小的今天在街上偶得一女子,此女芳华绝代姿容艳丽,不瞒密使大人说,小人自信阅人无数,不过像如此佳人,小人还是生平仅见。”

  曾公子被王作新的话勾起了好奇之感,却要装成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浅浅一笑道:“王老爷,是否太过誉了,天下真有你说得那般好的女子吗?”话是这么说,可称呼上又亲近了几分,又开始称王作新为“王老爷”了,王作新一听就知道有门,满面含笑道:“小人怎敢瞒骗密使大人。”说着又冲门外吩咐道“来人啊!”门外有留守的下人,听到王作新的声音忙推门进来,“去小别院,请南宫姑娘过来。”(王作新曾让下人问过南宫小慧的姓名)下人答应一声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是“越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萧朝贵在上面暗自叫苦不喋,王作新和曾公子说说笑笑喝着酒等着,萧朝贵却心急如焚,时间不大,就听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萧朝贵抬头向下张望,见之前带他进来的那个小丫环提着灯笼头前引路,南宫小慧随着她往这边而来。

  不待她们走近,朝贵飘身来至在两人面前,南宫小慧早听小丫环回报了萧朝贵上房的事,见他下来一点也不惊奇,小丫环闪着一对小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萧朝贵,眼神现出惊喜的目光。南宫小慧假装害怕轻轻拍了拍前胸道:“朝贵哥,小妹胆子很小,你想吓死我啊!”

  朝贵此时那有心情和南宫小慧逗趣,轻声对她道:“南宫姑娘,你不能进去,他们没安好心。”说着把里面的事用最简练的话一说,南宫小慧听得很仔细,一听说王作新要将她当礼物送人,她不仅没生气,反而笑面如花道:“萧哥哥,你还别说,王作新,还是蛮有眼光的吗?我倒要看看,他把我送给何许人。”说完不等朝贵反应过来,带着丫环就往房间走去。

  萧朝贵听她一说,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心说:“我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忘了南宫小慧的脾气,你越是说危险,她越要去。”只能怪自己糊涂,知道不能再拦,拦也是白拦,南宫小慧根本不会听。想着反正自己在上面看着,万一有事自己就出手。

  丫环先进去禀报,曾公子看先进来的的小丫环,长得已算不俗,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紧张起来,心说:“丫环都如此,小姐本人一定更美。”果然当南宫小慧迈步进屋子后,曾公子顿时感到满屋生香,烛光变得黯然失色,如果曾公子之前总觉得王作新说话有些夸大,可当他看到南宫小慧后,立时惊为天人,但见此女瓜子脸,一对杏眼闪着慧光,樱桃小嘴很多情,身材不高体形适中,真有增一分则嫌肥,减一分则嫌瘦之感,秀发如墨染得一般,黑中透亮光可鉴物。脸上不涂粉自白,嘴唇不涂朱自红,一嗔一笑一颦一笑都带着千般的娇媚,万种的柔情,简直太迷人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曾公子就觉得三魂飞了二魂,七魄走了六魄。

  一旁的王作新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他也对南宫小慧垂延欲滴,不然也不肯花五百两银子和一群女奴换了,不过他为了利益,为了前程好,不得不忍痛让给曾公子,心中却是极不甘心,苦于一点办法也没有,见曾公子看南宫小慧的样子,越发的感觉到不爽。于是轻轻咳嗽了两声,可看曾公子没反应,又叫了两声,曾公子还是一点没反应,王作新就以起身过来倒酒挡在了他前面。

  这一招还真灵,曾公子视线中一没了南宫小慧,马上醒过神来,看王作新对他似笑非笑,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收敛心神。不过心已乱,再无法平复下来。

  “南宫姑娘,我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京城的曾公子,他可是久慕你的大名,才专程赶过来的。”王作新也许是青楼去多了,习惯性用与妓女调笑的方式来说话,南宫小慧对王作新的仇恨,联带着对曾公子也没什么好印象,这就好比看一个人左边脸黑的话,估计右边脸也白不到那去,她毫不留情冷冷道:“曾公子,对吧,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小女子可没这么大的名气,能劳你从京城万里迢迢的赶来看我。”

  王、曾二人没想到南宫小慧一开口就如此厉害,曾公子怪王作新不会说话,唐突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作新吓得一哆嗦,混身上下充满了寒意,不敢再吱声了,但见南宫小慧并没像一般女子那样迎合曾公子,又感到很是舒服,他自己也感到矛盾重重,说不清到底为何会如此。

  别看南宫小慧一开口就扫了曾公子的面子,要是别人曾公子可能会生气,可不知为什么,当他在南宫小慧面前,像是觉得自己矮了几分,完全没了脾气。接下来他处处表现出君子风度,处处陪着笑脸,说话小心谨慎,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萧朝贵伏在上面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应了那句老话叫“真是一物降一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