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土客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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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由于受天灾和几次大的战乱影响,使得很多原来世居黄河流域的人或是自发或是被迫,不得不大批南下,开始了漫长的“移民”岁月,他们经过长期颠沛流离,历尽艰辛不断的在一个个新的聚居地融合,逐渐的形成了全新的民系,可是说到底,他们毕竟只能算是客居于某地,故自称为“客家人”也有称“来人”的。

  都说有太阳的地方就有中国人,而有中国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客家人,可见客家人所聚居分布的范围之广阔,其中两广之地就是客家人主要聚居地之一。

  客家人的到来,虽带旺了一方的水土,不过由于客家人大多来自五湖四海各自带着不同风俗传统,就是到了新的聚居地也仍保持着原有的生活习惯,为此难免与世居于该地的“土人”(即原住民)们在风俗习惯上显得格格不入,加上部分“土人”都怀着有很强的“排外性”,他们大多看不起客家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矛盾日积月累,所以土客的百姓为点小事持械斗狠之事在各地便时有发生。加上古之官府一般只是一手托两家,尽量那方也不得罪,或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不管,更甚者有部分官府之人还刻意挑起土客之争。以求平衡地方势力。致使“土客”之争不断升级并无休止的扩大,某些地方还出现类如“土客不通婚”、“土客不同路”等漏习,凡此种种,受苦者不过是无辜百姓尔以。

  话说杨独龙等人一心要救娇娇女的表哥冯云山出狱,本以为不过是花钱打点一下就能轻松办成的事,那曾想被恶绅王作新从中作梗,害得功亏一篑,钱是花了人却没放出来,萧朝贵回山一说,山上之人顿时一筹莫展,正在为难之际,二爷萧朝贵再一次挺身而出来至杨独龙面前出言,说有一人如果肯出面的话,一定能解此难题,杨独龙素知萧朝贵为人稳重,是那种不言则以,言之凿凿之人,忙让他快说,萧朝贵看了看杨独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字一字道那人的名字:“黄—玉—昆”。

  什么“黄—玉—昆”。萧朝贵的话如同平地生出旋风相仿,再看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议事厅,突然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厅中的人谁都不说话,都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萧朝贵。

  萧朝贵面色不变,像是早就知道大伙的会这样似的,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双目不移只盯着杨独龙。杨独龙也是一愣,没想到萧朝贵会说出这个在山上犯忌讳的名字来,要是别人的话,杨独龙早就大声斥责或是拂袖而去,可说这话的却偏偏是萧朝贵,再说又是自己让他说的,生气不得,杨独龙强压怒火像是在质问萧朝贵又像是在提醒众人一样道:“二弟,你不会不知道,黄—黄玉昆和我的“交情”吧?”他本来想骂黄玉昆为黄老贼,刚说了一个姓还没说名字时,就想起还有娇娇女等人在场,才改口说出那个他不愿提起的名字来。由此可见杨独龙对黄玉昆的愤恨之情。

  娇娇女等人本来听萧朝贵说只要这人一出面救冯云山就有希望,心中都是一喜,可是当萧朝贵说出来黄玉昆的大名后,她们才发现杨独龙和山上各当家面色不对,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好奇这个叫“黄玉昆”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又不好意思当面问。南宫小慧好奇心最重,用手指轻轻捅了捅坐在旁边的杨云娇小声的问道:“云娇妹妹,萧大哥所说的黄玉昆,是谁啊?你哥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结。”

  杨云娇听着南宫小慧问话,先看了杨独龙,见他一心关注着萧朝贵,才放心压低声音道:“南宫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个黄玉昆是桂平县的一位县衙师爷,为人还算正派,在本地也小有名气,不过他世居于此,素来看不起我们客家人,认为我们客家人没有一个是好的,还说什么“土客不同炉”,你说气人不气人。”

  南宫小慧等人这才知道是是怎么回事,也觉得这个黄玉昆言行是有点过分,特别是娇娇女,她原也是客家妹子,曾亲眼目睹过因为“土客”之争致使很多无辜百姓或伤或死的场景。暗想正是因为有了像黄玉昆之流,到处以土人自居打压客家人,才加剧了“土客”之争不断。心中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黄玉昆。

  再看场上,萧朝贵听着杨独龙的质问,不急不缓道:“大哥暂息雷霆之怒,慢发虎狼之威,先听小弟说,小弟自然知道大哥与黄玉昆的之事,不过以小弟这些年所见,你与那黄玉昆之间,无非只是因为“土客”政见不同而以,说穿了并没有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大哥试想,小弟说的可是实情?”

  杨独龙一思索确实如此,回想自己与黄玉昆种种过节,无非是彼此一个以“土人”为荣,一个以“客家人”自傲,说来无非是“不争馒头只争口气”而以。又不是什么“杀父之仇”或是“夺妻之恨”。想到此,杨独龙脸色缓合了不少。

  萧朝贵一见宽心不少继续说道:“其二,黄玉昆虽人在官场,但论其为人仗义宽仁厚责,从不欺压穷苦百姓,相反实有善举传出,说来也可算是我辈中人。”旁边的人听着也都点头表示赞同.萧朝贵接着言道:“其三,也是最主要的是,桂平县县太爷对黄玉昆言听计从,只要他开口,冯先生必能安然出狱,再有能叫黄玉昆为我们所用的,就像是在官府中安下了“耳报神”,万一官府对我们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也能预先得知预先提防不是,这就是小弟的全部设想。”

  听着萧朝贵所言杨独龙开始不以为然,越听后面越觉心惊不由得为之动容,并触动其心弦,原来杨独龙为人心高志远,早就意识到将来会和官府和朝廷之间有所冲突,所谓“要想打败敌人,就要先学会了解敌人,做到知己知彼”,这就无疑要在官府中安插自己的眼线,之前也想过,从山民中选几个机灵能干的混入官府之中,一来不得其人,二来杨独龙明白普通的官府中人是无法得悉重要机密,只有与县太爷的亲近或是心腹之人才有可能,萧朝贵的话正好打动了他。本来清朝师爷这一行,那的人最多,不用我说,相信大家也应该听说过,当然要属绍兴了,据说绍兴师爷个个都能力出众,而桂平县自黄玉昆任师爷以来,几任的县太爷下来,无不对他的办事能力赞不绝口,从没有人想过要换师爷,当地百姓都盛传“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黄师爷”。

  杨独龙转念又一想,俗话说得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黄玉昆的性格,纵然自己登门去请,人家也未必肯答应,谁能劝服得了他呢?”一念到此,杨独龙不禁眉头紧锁。

  萧朝贵看在眼里,顿时心领神会笑道:“大哥,是否为如何说动黄玉昆为难。”

  杨独龙见萧朝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立时眼前一亮也不讳言道:“二弟,看来你一定有了好主意,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众人也为之精神一振,七嘴八舌道:“萧二哥,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是啊,二爷,有好主意就快说哦”“对”、“对,快说啊!”

  萧朝贵先不说话,只是用眼光扫视众人,才慢慢开口:“大哥,果然厉害,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小弟确实有个主意,不过要想成功,还得要借助山上另两个人之力,不知道,就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这两个人是谁?”众人同声关切的问道,萧朝贵目光闪过众人,集中在东方亮和南宫小慧的面前道:“这两人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他们就是东方大哥和南宫姑娘。”

  萧朝贵的话再一次语惊四座,众人起先是一愣后都转过身来看着东方亮和南宫小慧,看得两人心中真发毛,没想到萧朝贵会提到他们。但东方亮和南宫小慧都明白,萧朝贵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他们就不能拒绝,先不说现在要救的人是娇娇女表哥,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山民,就凭着杨独龙和山民们这些天来的招待,也应该没有二话。两人对视一眼心神相通,东方亮只得硬充好汉般的上前冲杨独龙及众人道:“没得说,只要萧兄弟有用得着我和南宫妹妹的地方,就尽管吩咐就是了。”别看东方亮说得像是很轻松,心中却在想:“拜托,怎么好事轮不上,偏偏这种事,人人都想着我们。”暗自叫苦不喋,希望萧朝贵不会给他们出太大的难题,南宫小慧倒没有东方亮这么多想法,只是点了点头没表示反对。

  听了东方亮的话,又见南宫小慧也已经同意,杨独龙紧锁的眉头才略松下来,他急切想知道萧朝贵想怎么办,忙问道:“二弟,难得东方兄弟和南宫姑娘如此仗义,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说了吧。”

  “是,大哥”萧朝贵忙答应一声道:“各位,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黄玉昆的爱女得了一种怪病,黄玉昆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他是心急如焚,我想正是好机会,如果东方大哥和南宫姑娘能冶好的黄玉昆女儿的病,就成了黄玉昆的恩人了。”

  “好办法”,杨独龙刚叫了一声好,又想起一个问题来“既然这么多名医都看不好,就凭东方亮和南宫小慧,就一定能看好吗?”本来杨独龙对“神人”之说就不怎么相信,加上相处这么多天,杨独龙更确信东方亮和南宫小慧也不过是常人而以。知道归知道杨独龙却不说破,反而卖力的到处宣扬东方亮和南宫小慧的“神人”身份。其用心可见不一般。

  “不就是看病,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请山主和各位放心,我们定要想尽办法冶好黄玉昆女儿的病。”南宫小慧笑言道,东方亮听完也把心放宽,想想不就是看病吗?大不了也就是冶不了,反正黄玉昆只不过是个师爷而以,看不了最多就是走人,总不会有什么人杀头的危险吧?”也马上随声咐合。

  就这样决定下来,第二天由萧朝贵带着东方亮和南宫小慧一起去,可临行之时又出了点问题,杨云娇又是撒娇又是叫闹嚷着也要一起跟去,南宫小慧自然乐得她去,杨独龙劝了她几句没效果,只好苦笑着说拿自己这个妹妹没办法,结果又加入了一个杨云娇,变成四个人一起去了。

  杨独龙为四人备下了快马,亲自率众人把他们送下了山,娇娇女和小李子已经在杨独龙的支持下,开始在山民中进行“宣道”工作了,暂时不能陪他们一起去,娇娇女遂将亲笔所书的一封信托东方亮带到狱中给表哥冯云山,东方亮一口应承下来。山上的人送出很远才回去。

  一路上有了南宫小慧和杨云娇俩个如“八哥”般的人在,一点也不冷清,东方亮早在各课本小说中听说过萧朝贵的英名,相处以来更觉得萧朝贵为人忠厚古道热肠,因此对他的人品很敬重。萧朝贵也对东方亮的见识之渊博十分佩服,不过他那知道,东方亮来自百年后世界,知识面当然非他所及,两人越聊越投机交情日深。南宫小慧与萧朝贵不打不相识,两人性格又都很直率,说说笑笑可比来得时候要开心多了,很快四人进了桂平县城,看看日头,已近中午,几人一路赶来都有点饿了,刚好见前面不远处像是一家饭馆,忙打马走近一看,果见是一间二层小楼,大门敞开,上挂着一块蓝匾,上书三个金字“鸿宾楼”。

  听着马蹄声响,早有知事的小伙计迎了出来,看年纪也就在十七八岁上下满脸堆笑道:“几位客爷,是用饭吗?,快里面请。”

  几人跳下马来,随手把马交给小伙计,迈步走进门来,这时候正是饭点,店里的生意特别红火,楼下已经坐满了客人,阵阵菜香扑鼻而来,越发勾起几人的肚中的馋虫来。

  另一个伙计过来道:“各位客爷,楼上客满了,快楼上请。”四人随着伙计顺着楼梯腾腾腾走上楼来。一看果然楼上的客人不多,四人找了张干净点的桌子就坐了下来。

  “伙计,随便来几个可口的小菜,记得要快点哦。”萧朝贵对伙计道,“好的客爷,你们稍等,马上来”伙计答应一声下去,见伙计下去,四人才有机会仔细看一下四周,见楼下面积似乎比楼上更大,摆着有那么十几张桌子,上座率却远没楼下高,联他们在内也只有六张桌子有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坐一桌。

  几人眼光扫视了一圈,有两张的桌子的客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张是在他们左下手边桌子,坐着一个少年,看年纪应该也就在二十岁以内,中等以上身材,长得不胖不瘦,往脸上瞧,二条浓眉一对虎目圆睁,鼻直口方耳如元宝,海下无须。小伙长得英气不凡,只是脸色不太好,像是怀有很重的心事一般,正坐在那边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托酒坛子在独斟自饮,无形中露出一双肌肤白似雪的手来,一看就知道是此人必出于富贵人家。见他嘴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念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具体到底念得是啥。

  另外在东方亮等人右下手边桌子坐着两人,是一个黄脸一个黑脸的两个大汉,黄脸的大汉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只能算半个中年人,黄黄的一张小圆脸,五官倒也十分端正,在他旁边还坐着个二十五、六岁的黑脸大汉,不过看这大汉的长相,却远不如黄脸之人,一张长长的大马脸,粗眉大环眼,蒜头大鼻子下海阔大口,一脸络腮胡。说话声音宏亮底气十足。自从东方亮来在这个时代以后,萧朝贵算是他见过身高最高之人,东方亮估计他的身高可能接近一米九,但目测之下,东方亮发现这两个大汉身量却也不在萧朝贵之下,起码来说也在一米八以上。

  两个大汉坐着像是聊得很热闹,却常偷偷用眼角余光向这边看,想必也早在留意上东方亮等人了,双方之人有几次眼光一碰,又都急忙避开了,在心中都猜测对方不是普通人,不过必竟都只是平水相逢,谁也没有说破。而那个独坐的少年,像是一心寄情于酒水之间,根本不在意也不理会周围的人怎么看他。

  东方亮见那二大汉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以为他们可能也刚上来不久,正想着,就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响,收回心神一看,就见小伙计双手端着个大托盘慢慢走了上来,盘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小菜,闻着香味,一旁的南宫小慧下意识得扪了一下嘴,用舌头添了添干干嘴唇。

  “客爷,你们的菜来了,”小伙计说着话,劲直来在了东方亮等人的桌前,把托盘轻轻放了下来,几人定晴一看,见托盘上有四个小菜,二荤二素,二荤是炒鸡丁和红烧鱼,二素是豆腐和山菜,看样子做得很地道,香味先扑鼻而来,东方亮等人早就饿了,不等伙计动手,忙伸手帮小二把菜端出来。没等小伙计说话,南宫小慧已经从筷子筒里拿出一双就要开始夹菜,可就在这时,突听旁边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如同平空打了一个炸雷相仿,把楼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几个女客胆子比较小,吓得手一抖,筷子都掉落于地上。楼上的众人大多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那个独坐的少年,就像与世隔离般,仍是一杯一杯喝着酒,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其他人忙顺着声音发出来的的方向抬眼观瞧,见刚才的响声正是那个黑脸大汉用手拍在桌上产生的,伙计忙跑过来陪笑脸道:“我的爷,有话好说,您这是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说你们是怎么开店的,我们来了这么久,菜却迟迟不上来,他们迟来的为什么菜倒能先上来啊?”说话间,少年一伸手狠狠抓住伙计的衣襟怒道,本来大汉就长得就一副凶相,这一生气,那张马脸就更显恐怖,“客爷,你的菜马…马…马上就好,你再等…等…等”。这个伙计明显刚做这行不久,可能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的凶客人。经验不足吓得面如土色,说话都不利索了。

  “呸,凭什么叫爷爷等,还有个先来后到吗?怕爷爷我没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说着少年从怀里捣出几碇银子来,放在了伙计眼前,大声道:“看看,爷有的是银子。”

  “大爷,不…不…不是银子的问题,你…你…你点的菜…。伙计原想解释说是因为两个大汉点得都是特色菜,烧得时间自然要长一些。

  可这个黑脸少年根本不听他这一套,打断他的话道:“废话,那他们迟来的怎么就上得这么快。““两位朋友,如不介意的话,请移步过来,我们一起吃。”东方亮见伙计可怜,欲打算从中打个圆场便起身道,黄脸的大汉也觉得同胖做得有些过分,又听得东方亮的话,便想借机把事情化解了,刚要出言,不知这黑脸少年是故意还是真没听到东方亮的话,他生性随便惯了,半开玩笑的对伙计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桌上两个小阿妹长得狐媚,想娶回去当妈啊?”说着放声大笑。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无疑于火中添油一般,南宫小慧起先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只不过是碍于之前曾答应过东方亮和萧朝贵此次出来绝不先惹事,才把火气往下压了又压,突听得这黑脸少年先来惹自己,以她那火暴脾气,岂能再忍下去,“啪”的声她抬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突然出言高道:“乖,乖儿子,叫娘干吗?”南宫小慧的声音本来就很尖锐,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装老成,还真有点“老娘教儿”的感觉,楼上的人先是没听明白,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禁不住得都笑出来,不过大多人见黑脸大汉长得凶恶,怕惹祸上身没笑几声就停了。

  黑脸的大汉没想到南宫小慧出来答言,之前没听懂,不过听大家一笑,才回过味来,他从小到大还从没被那个女子这么戏耍过,特别是看南宫小慧样子也就十四、五岁(注南宫小慧本来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因此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小很多。),那年代重男轻女严重,被女孩耍,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耍,对大汉而言,觉得是受了奇耻大辱,他面子怎么挂得住,顿时暴跳如雷恼羞成怒的吼道:“溅丫头,你找死。”说着把伙计放开,冲过来张开右手向南宫小慧拍来,他人大手也大,张开巨手如一把蒲扇一般,每根手指都粗如木棍,真不亚如《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相仿,别说拍上那怕就磕上碰着还不脱层皮。黄脸的人没想到黑脸少年火气这么大,说动手就动手,想伸手阻止已经太晚了,心中暗自埋怨黑脸之人性子太急。

  东方亮等人却是看在眼里,谁也没动,他们觉得这次不是南宫小慧的错,是黑脸大汉言行太过火,他们深知南宫小慧的能耐,也希望她能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大汉。就见大汉掌带巨风呼呼做响扇向南宫小慧,论武功楼上要属萧朝贵最高,他一眼就看出这大汉并没用全力,想来无非一可能是过于轻视南宫小慧,二来也是刻意留手,萧朝贵暗自点头,想这少年虽长相凶恶做事莽撞,不过在盛怒之下还能不下狠手,想见他心地并不坏,就是火气大了些。不过也难免,年轻人吗?那个不是血气方刚?他相信自己能看出来,以南宫小慧的能耐肯定不会看不出来,便随口叫道:“手下留情”。

  萧朝贵的话没头没尾,南宫小慧聪明一听就知道是让她手下留情,少年却误会了,以为萧朝贵是对自己说得,心想“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她的命,无非是恨这丫头牙尖嘴利教训一下她罢吧!”

  他想着手上又收回几成力,他本来这巴掌就用不到三分力,如今这么一收,大概也就剩余一分力,他以为必定能打上,可是眼见得掌要扇到之时,再看南宫小慧身形一闪没了。大汉一惊以为眼花,睁大了一看,可不吗?人没了,刚一愣神,就听身后传来南宫小慧银铃般的说话声,“算你小子,良心不错,这次先放过你。”

  黑脸大汉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他也不含糊,一转身就来了招“旋风腿”,他反应是很快,南宫小慧比他更快,这一招又打空,还是没不见有人,人呢?他刚想说,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大汉一慌身子一侧瞪眼看仍不见有人,耳听身后传来南宫小慧“呵呵”的笑声,这声音虽如“黄莺出谷”般的那么悦耳,但在这种场合下传入大汉耳中,如闻魔音相仿,急转头难见南宫小慧的芳踪,就这么得那个大汉被南宫小慧如戏耍孩童般的戏耍过几次后,立时没了之前的威风垂头丧气像极了落泊的凤凰,不亚如斗败的公鸡一般。

  原来南宫小慧与萧朝贵交手之后,方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山上的这几个月来,她一有空就找萧朝贵和娇娇女让他们教授武功,又勤练自身的轻功,如今比当初精进了不少。这次正好拿这个黑脸少年试招。一下子技惊四座,联那个一直以来独坐自饮的少年,也收回精神的看她。

  黄脸之人虽惊叹于南宫小慧鬼魅般的身法,却不忍同伴受罪,忙来在东方亮等人面前,想请他们帮着合解。就听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不好,官差来了。”楼上马上就乱了。南宫小慧和黑大汉听见忙主动停手各自退开。

  “秦兄弟,快走。”黄脸大汉忙借机过来拉过黑脸大汉,顺着旁边的窗子纵身而下。

  萧朝贵也不开口道“我们也走吧,等一下官差来了,又要多些麻烦。”说着从怀里拿出银子,往桌子上一放道:“伙计,这是饭钱。”

  东方亮几人一想也是,忙随着萧朝贵,三人来在另一面的窗前,这楼有近四米左右,对萧朝贵和南宫小慧来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一个拉着东方亮,一个挽着杨云娇,飘身而下正好来在门口拴着的马前,解下马来飞身而上扬长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