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等我…”
“北堂臣,你这、个、懦夫,胆小鬼,快给我站住”
“臣,等我,我、我追不上了..”
又一阳光明媚、鸟语的日暮时分,连时间、地点、人物都那么的耳熟能详,错觉吗?是错觉吗?
幽静的校园林荫大道每天公演重复的爱情追逐戏码,不过主角由单数变双数。
每一天,两个毅力非人能及的生以蟑螂最引以为豪的打不死、跺不扁的革命精神一点点摧蚀着北堂臣的心智。
丢在后尾的林曼诗泛红着双颊上气不接下气,脚步略显笨重,仿佛时刻准备好晕倒,现在仅欠缺某人英雄救,瞧她柔弱的手掌早攥成了拳头模样,微张的嘴唇略有干渴的迹象,发散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牢北堂臣渐远的俊秀背影,北堂臣已经迷乱了她的心房、占据她心灵的最核心。
而境况雷同的秦格格也好不到哪去,曾经引以为傲的人形象荡然无存,她汗流浃背、聚结的汗液占据了她身体的每一寸领土,看起来有多狼狈就多狼狈,什么丽动人啊,她现在十足的一个落水汤鸡造型,可这绝不是她的错,谁叫秦家人天生要比别人多承受流逝身体水分的噩梦,遗传学这东西有时真令人头疼,令她最要命的是一边气喘吁吁地加紧胯下的迈步、一边还要卖力擦拭额头挥洒的汗珠,可谓左右夹击苦不堪言。
如果说痴迷可以形容为不慎失去理智,这两个生的行径绝对标明为疯狂达人的典范。
难道爱一个人非要霸占?相互索取?寻求心灵相契?
青懵懂的她们却算年轻,似乎未真正领悟爱情的真谛。
见怪不怪的‘圣帝亚’师生们习以为常此等场面的粉墨登场。
林荫道两侧,再无旁人惊发讶异的低语跟围观,他们会以玩味的心态向北堂臣投以无尽同情,曾经有幸目睹林曼诗、秦格格缠功的人更会感叹被爱原来也算人间地狱的开端。
微风有闪过北堂臣身侧,鸟语有逗驻她耳畔几秒钟,只不过她索然失去细品的情趣,甩开脚步大迈进,北堂臣面无表情的脸颊隐约透露无可奈何的悲哀,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期盼世上从没有北堂臣这号人物的存在,但不幸,她仍旧活生生、血淋漓存在着。
如今她恐怕彻底被她们两逼迫到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回首前半个月的辛酸史,眼泪足不够表达她心底的悲怒,想不到她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可笑,这难不成是老天对她扮男装的惩罚?
如果某一天,当真相大白,不知道那时究竟是她死还是她们亡呢?未知的因埋在此时等待来日的恶果。
想着想着,冷毅的嘴角浅浅显现上扬的弧度。
仿佛老天总以捉弄人为趣,在力竭千辛万苦终于成功摆脱林曼诗、秦格格这两个难缠之后,新的麻烦接踵而至,北堂臣冰冷的眼底再也不是波澜不惊的沉默,她不屑的眸光瞪向来人,近来堆积肺部的抑郁感浑然觉醒,发泄是唯一解决的途径。
“小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吧?惊喜吧?”一道耳熟能详的声音绝不是源于那声音的主人拥有多么富有磁的嗓音,而是那洋洋得意的声音比锣鼓还要嘹亮,让人想难忘却也怪。
不久前曾跪倒在她脚下,被她修理得惨不忍睹的一头类似猪体积的人物拦截了唯一的通路。
她微微耸肩“还真不是一般的惊喜”
“哈哈,小子,告诉你好了,老子等今天已经等很久了”那个曾臃肿男人在历经耻辱后开始新一轮的卷土重来,嚣张的气焰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竞相效仿。
“在这里都能遇到你,看来是我比较不幸”她实话实说。
臃肿男笑得无比阴邪,在他身边站住脚的那个彪形大汉或许是他猖狂的主要原因,相较曾经她见过的两个小楼楼,越加衬托出旁侧的这个彪形大汉绝不是等闲之辈,就算他浑身裹有严实的布料,但那结识的胸肌块还是在极不安分守己的情形下隐约显形,再瞧瞧那一双视死如归的眼神时时传达他绝非善类的讯息,北堂臣脑袋平生头一次突然产生危机意识。
她不是害怕别人恶意的滋扰,由于她惯有的猖狂已经为她赢得了无数次的褒奖,求学的道路里无数人为了数以万计千篇一律的无聊理由围堵她、伏击她,可那仅限于学生间的恶势力,而这次完全出乎她所能掌控的局面,打死她没料到这个卑鄙的肥猪竟然会邀来道上的人对付她,有没有搞错,她只是个略微不平凡的高中生,这架势也太隆重了点。
渺无人烟的学校后山腰那条偏僻小路一向是为‘圣帝亚’学生所惧怕之地,除了时不时有什么校园恶势力头头组织什么为某某尊严而战的厮杀,这里还算满平静波澜的,说来又有谁不要命敢顶着某种侥幸心理来这走一遭?而北堂臣出现于此完全与两个生脱不了关系。
“老子听说你最近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所以哦今天老子特地来问候问候你小子,怎么样?感觉如何?”臃肿男凶煞的目光倜傥着北堂臣俊帅的脸,谁说妒忌是人的专利啊?这死肥猪摆明嫉妒她天生丽质的迷人脸蛋。
“本来挺好的,但在看到你之后,感觉就不怎么太好了”谈笑风生作答间,北堂臣已经开始用眼睛的余光四处瞟周遭的地形,古语说的妙: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她聪明的大脑里已经暗暗拟定了N多个逃跑计谋。
“小子,你还能笑得出来,现在老子让你一次笑个够,等待会儿老子要让你他妈的哭得死去活来”
光天化日之下,臃肿男暴露出他那两排黑漆的大门牙,事实也证明他不笑的模样比较帅气,而那个助威的彪形大汉恐怕出生于冰山,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字号表情写满了不耐烦,男人长了张凶神恶煞的脸,即使站在一旁默不吭声,他的骇然气势却不容人忽视,他静默一旁提供那头肥猪即兴表演的机会,北堂臣比较讶异究竟什么原因能令这样一个人心甘情愿对肥猪言听计从。
虽说心底的恐惧在以百倍千倍的速度急速蔓延,可脸颊她的表情依旧沉着、镇定,丝毫未敢泄密心底的惊恐。
“呵呵,我还真没想象过自己有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那今天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啊?”轻轻拍去何时沾惹在衣服上的一片嫩绿树叶,北堂臣挑衅地抬高额头,习惯地微勾唇角。
“妈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她的轻蔑神情点燃了那头肥猪的怒火线,爆发只是一念间的事。
“啊?生气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那以后怎么做老大,还是你想要一辈子只当个别人脚下的哈巴狗,见人就摇尾巴?肥猪,好心提醒你多跟你身旁的那位大哥学学,他才是能做大事的人”由于摸不透这头肥猪究竟邀了多少人来对付自己,北堂臣决定主动出击,与其等着被动挨打,还不如自己斗胆搏一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唯有倚靠自己。
没料到北堂臣在这样被动的窘境下居然有嘲笑他的心情这惹得臃肿男旺盛的怒火越加红火,他开始有肤变青、鼻孔冒火、龇牙咧齿的症状。
反倒是那个彪形大汉在听到她善意的忠告后,表情有了少许动容,不过他掩饰的比较好,毕竟是刀尖里风雨闯过来的人。
“小子,看来今天老子要不给你点教训以后怎么能混下去,告诉你,老子名叫吴刚,你给老子好好记牢,做鬼也要做个明白鬼”
“呵呵,吴刚,果然是恨铁不成钢,好名字”
“你”他食指恼羞成怒地伸指着她的鼻尖。
北堂臣流露极度疑惑的表情“我怎么了?”
脸陡然一变,吴刚从兜里掏出一把雪亮的刀,转过头毕恭毕敬地朝那个彪形大汉张口“大哥,麻烦帮老子好好教训这个小子,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着都行”
北堂臣活跃的细胞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不想被打,更不愿脸被揍,恐怕没人希望自己挂彩。
那个彪形大汉在点下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骨关节有了明显幅度。
其实对付吴刚这种三脚猫身手的败类,她绰绰有余,倘若加上个零字号表情的彪形大汉,她的处境只能用自求多福来形容。
北堂臣绞尽平生之所学打架技巧尽量避免拳脚间的损伤,左一拳、右一勾、上一挡、下一躲,她小心翼翼地接招的、躲避,其实拳脚间她明显感觉那个彪形大汉有忍让的嫌疑,因为好几次他都有重伤她的机会,可他都没那么做。反倒是吴刚阴险狠毒,趁好几次她与彪形大汉拳脚相加的空隙,那头卑鄙的肥猪阴险地扮演袭者的角,好几次都让他袭成功。
紧随时间的推移,北堂臣透支的体力稍微浮现虚脱的状态,那白净的衣服外套已经沾惹上她自己的鲜血,上面还呈现别刀划破的裂痕。
一个稍没留心,她被人狠狠地踢倒在草丛的一边,殷红的鲜血自她牙齿缝间滑出,沿着下颚滴落,直至染红了几株鲜嫩的绿草。
倔强地抹去唇角的血渍,北堂臣不慎优雅地吐了口痰,愤世嫉俗的目光冷静地瞪向逐渐逼近的身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