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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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夏天的早晨异常的沉闷,空阔的蓝天上没有飘过一朵白云,14岁的韩云翔在村里的小路上无聊的走着。今天是上初级中学一年级的第一天,可是他连背书包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他讨厌上学,讨厌课堂里老师的喋喋不休。

  教师在认真的上课,可是韩云翔的座位上只有一个书包,人早已经不知道在何处。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班主任竟然不知道韩云翔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因为韩云翔每天都按时的起床上学,到学校后扔下书包消失,放学的时候再回到学校取书包回家。

  一天韩云翔放学回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了班主任在和母亲父亲谈论着,心想不好,老师家访,这回要挨揍了。

  进入屋子,父亲有些生气的问道“云翔,你认识不认识这个人?”

  韩云翔点头道“怎么不认识,她是我们班班主任老师!”

  班主任老师站起身,摸着云翔的头说“那就奇怪了,我是你的班主任,可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云翔心虚的陪笑道“我在最后面的座位,老师您可能没有注意到!”

  老师看看云翔的父母,又看看运翔说道“以后你要好好的学习,要记得来上课!今天我就是想来看看我教了一个月都知道的学生是谁,那么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老师拿起公文包向云翔的父母点点头又摸摸云翔的头,转身离开。

  在老师的走出院子的时候,父亲很生气的骂道“小兔崽子!拿钱给你上学,你给我上的是什么学?一个月老师还不知道谁是韩云翔,你说你这书还念不念?我看趁早别念了!”

  “不念就不念!”云翔顶撞着父亲!

  父亲一气之下,一个巴掌打在云翔的小脸上。云翔没有哭,转身跑了出去。

  云翔跑出家门,与几个拜过把式的小兄弟聚在一起,几个14、15岁的小孩子议论着。

  “上学有什么意思,我们都不念书了!我们出去闯吧!”小兄弟中的老大说道。

  “好,好,我们出去闯!”5个小孩一起喊着。

  几个小孩子的性子很倔强,说到的事就要做到。云翔回到家里,家里只有母亲,小弟和父亲不在家,云翔没有理会母亲,独自收拾起行李来。

  “你要做什么?”母亲关心的问道。

  “我不念书,我要出去闯!”云翔自言自语。

  母亲上去扯住云翔的行李,大声的喊道“闯?你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就你出去闯!”

  “你别管!”挣开母亲的手,云翔没有理会差点摔倒的母亲,快速的跑出家门。

  几个小兄弟聚在一起研究,要闯就去省会闯,那里的机会多,5个人毅然决定先到哈尔滨。就这样加起来只有2百多元钱的5个小男孩,向着梦想出发。

  “大哥,我们怎么去?”

  “怎么去?反正不能花钱,你们记着身上的钱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乱花,不然就回家上学去!”

  “我们知道,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好,我早想好了,我们爬拉木头的火车去!”

  5个小男孩在火车道旁蹲着,等待拉木头的火车经过,终于在天黑的时候看见了拉木头的火车。

  “听我喊号,大家一起上!”老大警告着小兄弟们。

  火车头已经过去,拉木头的火车车身很长,车头过去很久依然看不见车尾。

  “上!”

  老大的话一喊,5个小男孩一起随着火车跑起来,老大首先瞄准车缝跳了上去,艰难的爬了上去,那个时候的小孩子非常的野,经常爬火车玩,他们经常在火车减速的地方游玩,每次趁火车减速的时候他们都跳上去,然后在跳下来,车道很少有人监管,所以也成为他们的游戏。

  车速很慢,经过了1天1夜的时间火车终于临近哈尔滨,车进站前慢慢的减速,小男孩们也趁这个机会一一跳了车。

  5个小男孩幼稚的站在一起形成一排大声的喊“哈尔滨,我们来啦!”

  母亲说的很对,外面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闯?但是5个主意正的小男孩可不这么想,诺大的哈尔滨总有他们的出路。

  事情都是想象的容易,但是做起来非常的难,一天一天的过去,14、15岁的小孩有谁会雇佣他们,往小了说嫌小孩贪玩不会干活,往大了说那是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很快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天气也渐渐地变冷,5个无处安身的小孩终日在大街小巷流窜。几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几乎步行整个哈尔滨。

  “叔叔,我冷,给件衣服吧!”几个月的时间,虽然老大的头脑精明,但是没有收入的他们手的钱已经一点一点的花掉,只能像乞丐一样,向陌生人伸出他们那黑黑的小手。

  “去!去!滚开!谁家的野孩子!”人家不耐烦的驱赶着他们。

  “你才是野孩子!哼!”小家伙们的嘴也不让人。

  有的时候遇到好心的人,就会将他们自己不穿的破旧衣服给他们,可是身材娇小的他们穿着大人的衣服,想想看有多么的可笑、可悲。

  根本没有睡觉的地方,火车站就是他们最好的旅馆,通常车站外都会有一些老人在地上铺上报纸,然后睡在那,几个小家伙的素质很差,将老人们都赶走,自己躺在上面睡觉,老人找城管警察再过来将他们赶走。

  “老大,我冷!”几个小男孩都嚷着。

  “来!都过来!我们抱在一起!”大冬天的哈尔滨足有零下40度,仅仅穿着单衣的5个小男孩能不冷吗?

  “快点!大家抱在一起就不冷了!”5个小男孩迅速的挤在一起,互相的抱着。

  “冷不冷?”老大大声的问道。

  “冷!”

  “再抱紧点!”

  “冷不冷?”

  “不冷!”

  “老大!我饿!”几个人中,最好饿的就是云翔,其实也不怪他饿,他们几个三天的时间就吃了一个馒头。老大的兜里已经空空,云翔喊饿的时候,眼泪也从小脸上流。

  “没事,我有办法!”老的眼睛一转,想到了好主意,就是若干年后云翔回想起来的时候,嘴里总是说‘我们老大真聪明!’

  5个小男孩来到了一个水果店外边的一个垃圾箱旁蹲着抱在一起。

  老大声音颤抖的说“冬天的水果店,水果只要冻了一点就卖不出去了,老板家也吃不了那么多,等他关门的时候就能扔出来一部分,总有没坏的地方,我们就拣起来吃!”

  大家都点头,等着。等啊等啊!像似等待救命的稻草一样,终于等到水果店关门,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两大袋子的水果扔进了垃圾箱。

  “吃!”老大一号令,小孩子们都抢上了!

  “老大你吃!”

  “我不饿!你们吃!”

  老大何常不饿,但是他知道水果能够顶多少饿?能够吃的有能有多少?只要4个小弟弟能够吃饱就行了。

  “冷!”小云翔吃的最凶,同时冰冷的水果进入食腔,身体更加的冷。

  “没事,大家抱在一起吃!”

  一夜大家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天还是那么冷,几个小孩努力的抱紧对方。

  孩子失踪半年多了,家里都急得要死,报纸,寻人启示已经从家乡贴到千里之外的哈尔滨。一天5个小孩终于在一根电线杆上发现了。

  “老大,家里在找我们呢!”

  几个小乞丐站在电线杆旁露出童贞的笑容,冲天喊道“爸!妈!我们很好!你们不用惦记!我们不混出样子决不回家!爸!妈!我们很好!我们很好!爸!妈!”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都会死在哈尔滨,老大的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走!我们找工作去!”

  夜幕下的哈尔滨,歌舞厅门外的小姐们,一个个身体暴露,满嘴污秽。老大比小云翔们大上几岁,有点大小伙子的样子。小姐们都上前拉他玩玩!

  “滚!滚!滚!”

  “你们别看!”老大蒙住小弟弟们的眼睛。

  “我是来找工作的!”

  “那你们直接去找老板,别在门前晃!”小姐们很生气。

  这次比较幸运,老板包吃包住,每人每月400元的工资,主要工作就是给包房的客人端茶倒水,客人走后打扫包房的卫生,休息的时候就在包房内睡。

  这一干就是半年,大家在歌厅这个污秽的地方见识了很多他们不敢相信的事,但是虽然环境乌烟瘴气,但是总比挨饿挨冻的好。

  结算工资,5人离开了歌厅另谋出路,这个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有2000多元的现金,老大把钱都集中在他手中说道“钱都放我这,你们需要的时候向我要,但是不许乱花!现在每个100元,先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