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尧叶国,盛安三十三年。
洛雪一直以为自己是世间幸福的,有爹爹的疼爱,娘亲的呵护,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生活。
每日弹琴作画,写字作诗,生活怡然、闲适。
只等待着爹爹为她寻一个好夫君,相依相守,平淡的终老一生。
没有任何征兆的,只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唉!
幸福终是离她远去。
还好身边有奶娘,她服侍了洛家两代人,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吧。
总之,有个可以相互照应的人,终归是好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幼小的心灵,难以承受,却不得不承载。
可怜的孩子!奶娘轻抚洛雪的头,将她一把搂入怀抱,她怕,怕这命苦的孩子,会看到自己脱框而出的泪,尽管很黑······
街道伸向不可知的黑暗。
去哪里?
奶娘想到锦州,那是夫人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那里山明水秀,风景宜人,有条丽的澧河,每到叶季,两岸就会开满芒草,干净而纯洁的白絮状儿,茫茫然,直接天际·······
锦州城!一定会喜欢。
冥冥之中,奶娘有种感觉,那个繁华灵动的地李,会改变的一生。
锦州城!她们盲目无望的希望。
路途是艰辛的,但是再苦,也要撑下去;再累,也要坚持。
奶娘以为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磨难的会难捱住这艰辛的路途。
但是现在,她不担心了。
长大了,虽然这有种揠苗助长的残忍。
而且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在满脚血泡、三餐没有着落、无处栖身甚至所有不可知的灾难面前,做的很好,真的很好。
但洛雪怎么能不知道苦,只是心更苦,相比起来,上的折磨就显得微不足道,甚至被忽略。
爹,娘,洛儿会好好的活着的,会的,一定会的······
她们到了,终于到了锦州,地如其名,繁华似锦,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楼台烟阁,好似江南水乡。
一条蜿蜒小河横穿锦州,清碧的流水上不时飘过扁舟,岸边的青石板上,三五成群洗衣服的子,歌唱着,嬉笑着。
岸边的粗壮杨树,飞落片片黄叶,好似有生命般,它们旋转着,舞动着,欢心的踏上河面,飘向远方。
一切的一切,让人有种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感觉般,让人舒心。
“奶娘,我喜欢这个地李!咱们就定居在这好不好!”多日来,终于见得洛雪的笑颜,奶娘长舒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来了,终于走出来了。
奶娘欣慰道,若是喜欢,便定居在这!
可是她们没有银子,没钱吃饭,更没钱去买房子,甚至租房子,只得寻找破屋破庙栖身。
不经意间竟然在城东寻着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
窃喜,为找到落脚的地李。
“吱呀”的推门声惊醒了屋梁上栖息的燕子,燕子扑腾腾的飞起,卷起一阵灰尘。
“,地李简陋,您可以这么将就吗?”
洛雪还未来的及回答。
“这是我的地李!”墙角传出稚嫩,却霸道蛮横的嗓音。
她们寻着声音看去,一个十来岁的男童,头上站着稻草,衣服虽肮脏却不破旧,而且是上等的锦缎,脸面倒也干净,莫非也是一个
家道中落的小公子哥。同病相怜,使得她们情不自的对他心生恻隐之情。
“小弟弟,你的家人呢,就你自己吗?”
“不用你们管,你们······”男童话未说完竟然晕了过去。
洛雪急急扶起男童,这才发现男童的脸颊通红的异常,单手搭上男童的额头,量了下温度。
“奶娘,他病了,烧的很厉害。怎么办!”
奶娘无奈的摇头。
“,咱们没有多余的钱为他治病,还好包袱里有些治伤风的药丸,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好转,姑且试试吧!一切还得看他的造化。”
洛雪小心的喂了些水之后,男童悠悠醒来,虽然意识尚且模糊。
但是面对洛雪与奶娘关切的面容,排斥的神情丝毫不含糊。
“你们是谁?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你们走,走!”
年仅是来岁的男童,对于陌生人却有着如此强烈的戒心,一定是有过不好的遭遇,受过什么打击。也许比自己还要凄惨,她忍不住的想要去帮助。
“你病了,需要人照顾。”洛雪试着哄道。
“你们不走,我走!”男童因为激动,脸微微涨红,倔强的起身,作势要走。他自己也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虚弱的倒下了。
“奶娘,他病的不轻,咱们得为他找大夫,我这里还有一个人玉镯,还可以换些银两。”
“,不可,那是夫人给您留下的。”
“这本来是要做嫁妆的,家都没有了,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命要紧,这玉镯随非极品,但也应属上乘,兴许可以多换些银两。”
男童开始动摇:漂亮的人不都是很坏吗?就像是宫中那些娘娘,而且她要比她们上十倍。但她,却为何对他这么好,而且自己并不认识她们。
当铺老板看她们风尘仆仆,衣衫破旧,刻意的压价,但是独山玉镯,还是换了二十两银子,治男童的病绰绰有余。也许,她们还能吃得上几顿饱饭,再租个简单的房子。
“,等咱们有了钱,咱们一定要把玉镯赎回,那是夫人唯一的遗物。”
洛雪虽不舍得,但觉得,若是可以挽回一个人的命,就值了。
她们的话,男童记在了心里,并暗下决心。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深深记住了面前这个大自己五六岁的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