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之泪天使的降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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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我一直都在孤独中弥留,找不到光的出口。我一直伪装乐观,因为我害怕别人触到我的伤口……我无数次真诚地相信这世界上有天使的存在,我也一直相信她能治愈我的身心,让我不再孤独,远离伤。)景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样从小学挣扎到高中。回首望去一路跌跌撞撞,迷迷糊糊,身心俱伤。现在终于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一天天明显变化的脸,一天天明显变化的身体。她心里满是兴奋,有了些许好的憧憬。终于开始长大了,终于要结束那段备受欺辱的日子了。明天将是她的重生!新的学校、新的同学、新的起点,最重要的是这所高中不再是只有几个汉族学生的民族学校。

  “呵呵,这么晚了还照镜子臭啊!”小时候就喜欢神出鬼没的大哥哥,时过多年仍旧习不改——还是喜欢不声不响地坐在了桌子上。

  突然多了个声音,景虞立刻把镜子塞进枕头底下,坐了起来瞪着同样坐在书桌上的大男生,生气地说道:“宇哥哥,麻烦你以后来得时候说一声行不行啊?我差点被你活活吓死!”

  “哦~~小公主学会发脾气了啊!”陈梵宇看着景虞那怒气腾腾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歉意。

  “讨厌啦~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这么叫我!什么小公主,是丑小鸭才对!”景虞没好气地自嘲了一句。

  “我就喜欢这么叫你!”陈梵宇对她的抗议视而不见,故意大声说道。

  “宇哥哥,你这次爬窗户的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快呢。恭喜你又破记录了啊!”景虞不想再费力纠正这个称呼问题,因为无论跟陈梵宇强调多少遍他依然故我。景虞只好摆出一脸兴奋劲儿借故转移话题。

  “什么爬窗户啊!我又不是人,当然要多快有多快了……”陈梵宇听到她的话不屑嘀咕了一句,心里一阵郁闷。但他绝对不敢大声说出这句话,因为他怕吓坏了这个小孩。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傻孩真是笨得有够可以!用常理推断一下就知道,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爬窗户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最奇妙的是居然还能让身上一尘不染。小时候被骗过就算了,现在好歹都是一个十四岁的孩了怎么智商还是低的让人担忧呢!陈梵宇不由得苦笑起来。

  “宇哥哥,我可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你要再这么莫名其妙地笑我可真就生气了啊!”景虞看着陈梵宇低头笑的样子,感觉很不舒服。

  “好,好,我不笑了!可是你真的很白痴啊!”陈梵宇没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景虞听完他的话,再看看他那笑死不偿命的神情,顿时血液沸腾怒,她不可遏地冲他吼道:“陈梵宇!!!!!!!!”

  “景虞,你在房间大嚷什么呢?你在和谁说话?”正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忽然听到景虞的叫声心里诧异极了,连忙开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看见蟑螂了。”景虞慌忙解释道,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

  妈妈一听景虞的解释,就生气地骂道:“蟑螂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房间鬼吼什么!没看见在学习吗?”

  又是!妈妈的眼里不是就是哥哥,唯独没有她这个儿。忙于高考的确很重要,但妈妈未免有些过于紧张了吧!从来就没见她这么担心紧张过自己。有时候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妈妈十月怀胎的骨肉,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那是发生在中考时候的事了。中考时间很不巧地卡在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景虞很早就爬起来收拾和准备考试物品。她匆匆拿了几片面包含在嘴里,蹑手蹑脚地正准备离开时。门“吱”地一声开了,妈妈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问道:“你大早去干什么啊?”

  景虞看着妈妈,心里万分难过。妈妈总把和哥哥的考试时间记得非常清楚,为什么轮到自己中考妈妈却表现的像毫不知情的样子!景虞只好强忍着泪水,笑道:“呵呵,今天是我中考啊!”

  白莫怔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她转身进房间,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10元钱预备给景虞,不料小儿已经下楼了。听着儿慢慢消失的脚步声,她手里的10元钱也跟着颤抖起来。

  景虞尽了最大的努力,考入本市的一所排名第三的重点高中。比起高中,她这所学校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她和哥哥却是同一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学校要给成绩优秀的学生进行最后的奖励时,景虞兴奋地把自己得奖的消息告诉爸爸并请求他明天到学校和自己一起领奖。爸爸听完她的话后表情却是淡淡的,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第二天,景虞在校门口焦急地等待爸爸的到来。她怕爸爸找不到路,于是干脆跑到路口,用眼睛到处搜寻爸爸的身影……结果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爸爸最终还是没有出现。景虞垂着头心灰意冷地走进教室。

  那一天,全班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两张奖状。其中一张是颁给爸爸的,上面写着“好家长育好苗”。

  景虞第一次把奖状撕得粉碎,洒落在地。她满腹的委屈和伤心,就那么一直固执地忍着。当回到家妈妈看着两手空空的她问她怎么没有领回奖状时,景虞当着妈妈的面狠狠地冷笑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进房间。瞬间整个房子回荡着一声巨大响声。

  那时在另一间卧室里学习的听到这巨大的响声,打开房门对着景虞很不满地骂了一顿。可景虞什么都听不到了!她躺在上,蒙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哭泣着,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陈梵宇无力地握着她冰凉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景虞收了回记忆,对妈妈刚才的教训很不满地“哦”了一声,起身把门反锁了。她本想转过头再跟陈梵宇抱怨一两句,可他早已人去桌空!她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封面的日记本,像小时候一样趴在桌子上开始认认真真地写日记。

  “隔壁的伟伟要搬走了,他居然跟我道别了。他送了我一个许愿瓶,他说只要真诚地对瓶子说出自己的心愿就会有实现的一天。我很感动,虽然我们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伟伟坐上车的那一刻,他又说了那一句我最愤恨的话,与小时候不同的是他不再说我是野孩子,而是很委婉地告诉我他听他的妈妈别人说我不是妈妈亲生的。他的话一出口马上让我对他以及他妈妈厌烦至极。我最恨别人说我是野孩子!可现在我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揪着他的衣领大声反驳他我爸爸妈妈很爱我,我不是野孩子!我觉得心虚,我开始异常清晰地明白自己在这个家不受欢迎,而且越大越明显。如果爸爸妈妈都不愿意爱我,那世界上还会有谁愿意把爱施舍给我呢?”

  景虞轻轻合上日记本,把抽屉锁起来。双手托腮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天板发呆,任由哀伤肆意漫延。门外又传来的吵闹声,她又开始埋怨妈妈的饭菜了。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重复上演,妈妈居然还不会觉得腻味,仍旧很有耐心地接受着所有的指责。爸爸好像对的行为也没有多大反应,最严重的时候顶多咳嗽几声便不了了之。哥哥算是这个家反应最为强烈的一个。他常常对的行为极度不满,超喜欢和叫板抬杠。结果总是被气得哭起来,然后摔门。那声音就像家里发生了爆破状况。虽然她也对的行为很反感,但鉴于在家里的地位通常是敢怒不敢言。

  “小猪,把门打开!”是哥哥的声音。哥哥总是这么叫她,并不因为景虞胖才取这样的外号,而是因为哥哥觉得她和猪八戒的长相一样让点让人接受不了。哥哥还很粗鲁,敲门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脚代替手。

  “我在看书!有什么事!”景虞瞪着门说道。

  “叫你开门,你怎么那么啰嗦啊!”哥哥显得有些不耐烦,脚下的活动一直没停止。

  景虞很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门,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哥哥。

  “你要死啊!本来就难看,现在还摆出这么一副吃人的面孔,连鬼都怕你!”哥哥一屁股坐在景虞的上,嘴里还不忘挖苦她一下。

  “呃~~~你明天开学了吧?”哥哥明知故问道。

  “好像你明天不开学似的!”景虞没好气地接道。

  哥哥看了看她,表情好像很难为情。嘴张了又合,犹豫了半天。这样许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明天……别跟我一起走啊!到学校见了我,千万别叫我啊!也不要告诉别人我是你哥哥……”

  “你……”景虞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泪快要忍不住掉下来了。

  哥哥看见景虞快哭的样子,急忙跳起来跑出了她的房间。景虞看着他,泪水还是留下来了。她真的没想到在新学期的前,第一个这样毫无遮掩地讽刺她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景虞想着不觉又冷笑起来。这个冷笑的动作大概是她从小到大最为擅长的了吧!只是冷笑的滋味总是涩涩地,酸酸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