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打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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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伟由于沉迷于赌博,好久没去上班,被工厂开除了。他想通了,上班那么辛苦,管得又严,每月就那么点可怜的工资,他早就不乡干了。现在,没有人约束,也没有时间的限制,每天可以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不久,小伟觉得这种日子并不_4460.html理想,实在太寂寞太无聊了。由于上次输了钱,他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他需要修整一段时间。他躺在床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当他一想到美女以及那些可口的菜肴就手痒,眼下他没了收入的来源,花钱也没有那么随便,他想到了富华大酒店,想起了燕燕。

    日子一过去,像流水般悄无声息。李志刚好久不见小伟了,他决定去找小伟。小伟正要出门时碰上了李志刚,小伟以为李志刚是来要债的,就连忙诉苦说:“唉!上次的撞车事件还没处理完,现正想找个活干,得挣些钱花。”李志刚一听小伟想找活,就高兴地问小伟:“想找什么样的活,我可以帮你联系。”

    小伟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我现在年轻,身体也挺棒,吃苦受累都不怕,要找就找个挣钱多的工作。”

    李志刚想起了包工头杨老板,此人为人豪爽,又和自己是同乡,有过一次交道,相信他不会拖欠工人的工资。李志刚拉着小伟去找杨老板。在路上,李志刚对小伟说:“这个杨老板外号叫杨百万,他以前也是一名打工仔,后来自己带领一帮人干工程发了财。”小伟一听,这老板是白手起家,他暗暗佩服,他问李志刚:“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杨老板的?”

    李志刚说:“一次,杨老板的一个机器坏了,可是工地上没人会修,于是杨老板托人找到我,是我帮杨老板修好机器的。杨老板让手下盛情款待我,可是我不想给人家添麻烦,没打招呼就悄悄地走了。后来,杨老板给我打来电话表示歉意,还说以后有事尽管去工地找他,还托人送来他的名片。这样,我认识杨老板的。不过,杨老板长什么样,我至今也没见过。但我敢保证,给你在他这找个工作,他是会给这个面子的。”

    小伟说:“这个杨老板肯定是个高大魁梧肥头大耳的家伙,老板一般都比较富态。”

    到了工地,一只大狼狗冲他俩直叫,开门的老头问:“你们找谁?”

    李志刚回答:“我们找杨老板有要事商量。”

    老头开了门将他俩放进院子,院子里正有几栋没完工的楼。老头指着一栋盖好的二层小楼说:“上面二楼就是杨老板的办公室,你们上去找他。”

    李志刚和小伟上了二楼。他俩推开门,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抽烟,一个瘦骨伶仃的老头正爬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李志刚和小伟猜想,这个肥头大耳朵的人一定是有名的杨老板。李志刚上前对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说:“不好意思,打扰杨老板了,我是上次给你干了活的李志刚。”

    谁知胖子极了口烟瞅了瞅李志刚说:“我不是杨老板,那位,那位才是。”胖子用手指着对面那个瘦老头。

    李志刚把自己介绍了一番,杨老板站起来热情地与他握手。杨老板说:“上次太忙,没来得急招待你,你招呼也打就走了。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李志刚把来意向杨老板讲了一遍,杨老板爽快地说:“帮人帮自己,都是辛苦人,既然你介绍来的,就每天八十元吧!这个钱可是我们这儿大师父才能拿的,不过他就干小工的活吧!”

    第二天,小伟就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小伟干的是小工的活,拿的是大工的钱,这是杨老板对他的照顾。小伟干的活是筛沙子撮水泥,刚开始小伟干得还挺起劲,他一想到八十元的工资就精神抖数,腿脚麻利。可是没几天,他就泄气了,望着直愣愣在头上的日头,简直比上千瓦的灯泡还亮还热,烤得小伟脑袋直淌油。时间就像爬行的蜗牛,真他妈的慢,他浑身都软了,他扔下了手中的锹。小伟想,累了就休息会儿,先抽支香烟歇息歇息,等歇息够了再干活。

    小伟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他刚点着烟就听有人喊:“soudu.org唉!坐在地上干嘛!起来干活,快点。”不远处一个监工正指着自己嚷道。

    小伟极不情愿地站起来,他把锹往沙堆里一撮,嘴里骂道:“妈的,到哪都有人管,这跟监狱差不多,累死老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由于小伟离家远,所以吃住在工地。小伟的肚子早就饿了。他想,这下可以美美吃一顿,不知道杨老板为工人准备的什么好饭。吃饭的人排成了长队挨个挨个地打饭,排在最前头的人早就吃了起来。从他们吃饭的动作看,小伟断定一定是什么美味佳肴。

    轮到小伟,小伟看着面前的一口大锅顿时傻眼了,这口大锅里漂着几张菜叶,菜叶下面是清汤寡水的面条。小伟领了自己的伙食也象其他的民工一样蹲在地上,小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饭。小伟想,这哪是什么饭,这纯粹是在喂猪。但一看到其他人吃得那么起劲,他只好将就将就了。小伟吃了几口觉得挺香,这饭看起来恶心,怎么吃起来这么香?小伟一边吃一边纳闷,他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香的饭菜。

    有的民工吃完饭打着饱嗝,有的起身边走边放屁,最可气的是一个民工吃完了抬起脚就在对面的墙上撒尿。小伟本来吃得挺香的,但一看到这些就倒胃口,他还是强忍着将饭吃完。小伟心想,这哪是人呆的地方,这简直是猪圈,其实人和猪也没什么区别,要是把人放在猪的位置,人也就成猪了。

    中午,小伟刚睡着却又被监工催着干活,他揉着发困的双眼走向工地,就像罪犯走上刑场一般痛苦。经过一下午的劳作,终于又熬到下班了,小伟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吃完饭,民工们倒是有自己的娱乐方式。小伟听见一群民工们围在一起吵吵,他好奇地凑上去。原来几个民工在玩“诈金花”,他们的赌资不是钱而是香烟。民工收入低没有钱,所以他们拿着香烟代替赌资,同样可以赌博。小伟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在赌方面小伟是行家,有着丰富的经验。不多久,小伟面前就赢了一大堆香烟。一个民工输了三盒香烟后硬是不服,这个民工又买了一条香烟准备和小伟大干一场。小伟看这民工长得五大三粗倒是又点硬气,于是两人为了一条香烟玩到了晚上一点多。最后,五大三粗的民工以失败告终,小伟赢了一条半香烟。那夜,小伟睡得很甜。他梦见自己坐在一大堆钱里,那钱都是一沓一沓的百元人民币。小伟正拿着一沓钱笑着,可是天亮了,他不得不起床。在夜里,小伟旁边的民工听到了他在梦里的笑声。

    第二天,小伟又强迫自己干了一天的活。他哪能忍受这种痛苦和煎熬,他骂着:“妈的,这哪是人干的活,要把我累死不可。不行!我得干个轻松的。”

    小伟找到杨老板说:“杨老板,这活我有些不适应,想换个轻松些的,钱多少无所谓。”

    杨老板为了照顾小伟,于是让他去看工地。可是没多久,小伟就觉得看工地没什么意思。工地除了一些废铜烂铁外就是一只大狼狗了,小伟有时也把狼狗当作自己的朋友,他拍着狼狗的脑袋说:“兄弟,人活得的真没意思,不过我活得要比你强些,最起码不被人拴着。”那狗似乎明白小伟的意思,嚎叫着点了点头。

    小伟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寂寞,有几次他干脆锁了门出去玩,回来后总是被杨老板的手下逮个正着。杨老板得知情况后大怒骂小伟不识抬举,于是将小伟炒了鱿鱼。小伟离开时还骂:“妈的,要是不给杨老板面子早就不干了,给那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去吧!”

    一天,小伟在街上走着,他发现路旁的树荫下围着一群人,小伟挤了进去。他看见人群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拿着一副扑克,那男子操一口河南口音。男子一边说一边在面前发牌,他把发完的牌扣下,不用看就能说出自己发的是什么牌。为了让大家相信,这男子还随便找了一位观众替他洗牌,洗完牌这男子将牌发成好几份,牌都是倒扣在地上,然后说出牌的大小,而且所说数字与原牌吻合。这男子称自己玩的是祖传神功,有愿意学的可交纳八百元学费后学习。小伟一看觉得真神奇,别说八百元了,只要能学会,就是上千元也行。他想,如果学会了这种功夫,到赌场上用,钱不是大把大把的捞吗?

    小伟跟着男子上了一个二楼的旅店,男子将小伟领进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上写着“特异功能培训”几个字。小伟交纳了八百元学费,接着中年男子拿出一张表让小伟填。填完表,中年男子让小伟第二天来上课就是了,地点就是这间房子。而且,中年男子对小伟说一次只能教一名学员,这叫单人单传。

    第二日,小伟高高兴兴地去上课。当小伟到了办公室时,门上的牌子早已被摘,小伟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小伟急了,猜想着是不是这男子出去了。这时房东老太太走来对小伟说:“别敲了,人昨晚交了房租就走了。”小伟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小伟嘴里骂着:“这个狗日的,我操他娘,老子八百元钱就这么随随便便拿走了。”说完,小伟气得狠狠往门上踢了一脚。房东老太太赶忙将小伟挡住说:“年轻人,踢坏了门可是要赔偿的哟!”

    李志刚的邻居家最近老是叮呤哐啷的,整个楼都能听着声音,而且还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以前,小两口出出进进显得很和睦,可如今却变了个样。

    李志刚外出回家,进楼时恰巧遇上邻居家的女人出门。李志刚本想打个招呼,但是女人眼睛红肿着低着头从李志刚身边经过,显然是女人哭过。后来,李志刚听说这家男人搞赌博,输了钱就问女人要,女人不给,男人就打,经常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一日,邻居家的男人纠集几个赌友打麻将。从白天一直战斗到了深夜,吵的李志刚一家都没睡好。李志刚本想去说说,可是又害怕伤了邻里间关系,他强忍着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李志刚听到有人喊着:“救命呀,杀人啦!”

    李志刚跑出门,邻居女人哭喊着跑来躲到李志刚身后,让李志刚救命。李志刚一看,原来女人的男人正拿着把菜刀追出来。男人跑过来指着女人说:“存折你到底拿不拿来?不拿来,我杀了你。”李志刚好说夕说才将这场战火平息下来。

    不几日,邻居女人便抱着小孩回娘家去了。这下,男人就翻天了,男人纠集赌友经常连夜战斗,有时连续好几天。没几日,男人就招架不住了,可能是男人输得没钱了,也没人给他做饭。李志刚出门见到男人时,男人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很可怜。男人跑来找李志刚帮忙求情,让他女人回来,说他现在很后悔。男人说,只要他一去电话女人就压掉,根本没有机会说话,让李志刚替他打个电话。李志刚当了回调解人,答应替男人在电话里求情。李志刚拨通女人电话后,细心给女人开导了一番,女人终于答应回来,条件是男人不再赌博。

    女人回来的头几天,男人还算老实,两人进进出出又亲热起来。可是没几天,家里又开了锅,女人和孩子哭声依旧不断。男人输了钱嚷嚷着要将房子卖掉,女人提出要与男人离婚。男人一听离婚又软了,他又说情又下跪求女人留下,于是两人又合好。可没几天又是重倒覆辙,俩人吵吵闹闹一阵子又合好,合好又闹,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合。

    可是有一天,女人真的走了,走时女人留给男人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

    陈军: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离开了这座城市,你我夫妻一场也算缘份。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千日夫妻不断根。搬起指头算算,你我夫妻已有千日了。你为什么就改不了赌博这个恶习,我次次原谅你,劝说你,你屡次就犯。你说过要戒赌,可是你对自己的话根本不负责任。

    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为了我,我必需离开你,我不得不离开你。如果继续下去,家不像家,人不像人,最终我们都不会幸福。

    日子不会因赌而富,只会因赌而贫。我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你不用找我,找也找不到,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曾经的妻子:小雪XXXX年X月X日男人看完信后大叫一声,随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戒赌。从此,李志刚再没见过男人赌搏,只是男人蓬头垢面的嘴里老喊着:“小雪回来吧!”几个字,活象一个神经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