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入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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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钰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千年古都,心中因王嫱离去而生出的那份惆怅被渐渐抛在脑后。分手时李钰狠下心来没有再见王嫱,相见争如不见,只是看着伊人远去,还是有些有种魂断神伤的感觉。

  洛阳地势西高东低,境内山川丘陵交错,地形错综复杂,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由于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说。

  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洛阳便一直作为军事要塞成为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等朝皆建都于此。

  杨广即位之后,重新选址在洛阳营建新都。新都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接着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北抵涿郡,南到杭州纵贯南北的大运河,至此洛阳便成为天下交通的中心枢纽。

  营建东都时杨广命尚书杨素为营建东都太监,纳言杨达为副监、宇文恺为将作大匠,每月征工匠、役丁二百万人,历时两年才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那大运河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从大业元年挖到大业六年,这其中征役又何止百万。杨广对人民奴役征敛十分苛重,滥用民力,使生产遭到严重破坏,他也因此历来被后世人所诟病。

  坐在洛阳最大的酒楼里,李钰不禁感叹,洛阳这种级别的大都果然不是太原、又或者上党城能够相提并论的,这里的人更加现实,如果你口袋里没钱,你会被小二客客气气地请出去。刚进门时,小二看到他身上的粗布麻衣,脸就冷了下来,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服务态度着实恶劣。李钰也懒得跟这类势利的人计较,直接拿出了临走时雷被送来的一袋金叶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在小二面前晃了一下,说了句我要个靠窗的位置,之后就被带到二楼能够俯瞰天津桥的一个雅间。

  “这位爷,您要点什么?”小二讪笑问道。

  “先要壶好茶吧。”李钰淡道。

  待小二拿着茶回来的时候,李钰开口问道,“小二,我观外面街道人头涌涌,不知有何大事发生?”

  “爷,听您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难怪您不知道,我们洛阳最有名的就是牡丹花了,每逢三月,便是牡丹花开时节,这时候全城的牡丹齐开,那美景绝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据说今年还要准备举办牡丹花会,更是邀请了天下第一名妓顾非烟前来为花会造势,现在恐怕整个洛阳城都在翘首期盼顾大家的到来。”小二露出一副神往的样子。

  “天下第一名妓顾非烟?我怎么没听说过,她长得很漂亮吗?”李钰大讶问道。

  “您不知道顾大家?”小二一副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李钰,害得李钰一阵火大,居然被几千年前的古人笑落伍了,差点就想问他,你丫知道张柏芝、阿娇吗?

  “顾大家自两年前出道起,便以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宛若天籁般的嗓音红遍大江南北,引得无数王孙公子竞相踏足秦淮河,顾大家的烟楼更是门庭若市。在不胜其扰下,顾大家只得离开秦淮,游走于各大城市,虽然每到一个地方只出演一次,但人气偏偏不降反升,更有人不远万里赶来,只为见顾大家一面。”看到李钰逐渐变黑的俊脸,小二连忙接上去。

  “会不会太夸张了,大老远赶来就为见她一面?”李钰剑眉一抖,问道。这顾非烟恐怕可以跟后世的那些红的发紫的明星相比了,居然有那么多粉丝。

  “一点也不夸张,只要聆听过顾大家天籁的人都大呼不虚此行,甚至还有很多人当场感动的落泪。”小二如痴如醉道。

  “如此妙人难道没有人想把她收入帐中吗?”李钰邪邪一笑。

  “倒是有很多人这么想过,但顾大家是卖艺不卖身的,加上她眼界极高,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摘得美人芳心。”小二一声长叹。

  “就没有人想过用强?”李钰诧异道,“总有那么几个包藏祸心的人会有这种想法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死的很惨。”小二苦笑道,“顾大家还在秦淮河的时候,就有某户贵公子趁酒醉想非礼顾大家,结果被直接扔出来,而没过多久就有人在秦淮河里发现他的尸体。如此一来,再没有人敢打这种龌龊主意。”

  “除了顾大家还有什么新鲜的事吗?”李钰轻笑一下,只怕顾非烟真的为谁动心也不会让人知道,要不她的情郎恐怕会被这些所谓的“烟迷”们千里追杀吧。

  “您别说还真的有,我听闻净土寺出了一个小神童,据说他天资聪颖,11岁时就熟读各种经书,13岁时剃度为僧,颇受方丈青睐。近期更传闻这位小法师将要开坛说法,不少信徒兴奋异常准备到时聆听小法师高深的佛法。”

  强人啊,可惜了,李钰轻叹一声,如果他不是无神论者的话,他肯定也会去见识一下这位小法师的过人风采。

  “另外,如果您有闲暇,不妨去看一下我们洛阳著名的八景。爷,你往窗外看,外面那座浮桥叫天津桥,是连接洛阳南北交通的要冲。拂晓时分,漫步桥上,举首可见一轮弯月垂挂天幕,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偶而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洪亮悠扬的钟声。这便是‘天津晓月’了,也是我个人认为洛阳八景里最漂亮的一个。”

  “说到那钟声就不得不提到白马寺了,作为洛阳城里香火最旺盛的寺庙,白马寺有僧众千余名,僧人们每天早晚按时上殿诵经。每当月白风清之夜,晨曦初露之时,殿内击磬撞钟佛诵,钟声悠扬飘荡,远闻数里,听之使人心旷神怡。”

  “嗯,这两个听起来挺好的,找时间去开开眼界。”李钰笑道,“还有剩下来的那几个呢?”

  “‘邙山晚眺’倒也不错,邙山峰峦起伏,风光绮丽,它的最高峰翠云峰树木葱茏,苍翠如云。相传老子曾在此炼丹,道教遂于山巅兴建上清官以奉祀老子。若站在峰顶远望,但见周围群峦起伏,山川秀美,城郭巍峨,宫殿宏丽,顿觉心旷神怡。山上还有秦相吕不韦、西晋司马氏、南朝陈后主等历代名人之墓。至于其他的……”小二收了李钰给的“小费”,自然卯足了劲地说,只是这小二还真有几分口才,颇有后世导游的风范。

  “小二,能给我介绍几个好点的客栈吗?”饱餐一顿的李钰,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牙签,一副“小马哥”的痞样,拽拽问道。

  “爷,我们酒楼对面就有一家客栈,叫‘好客来’,我保证你住着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您要是……”正吹得天花乱坠的小二被李钰打断。

  “行了,你是不是收了那家客栈老板什么好处,死命地帮人打广告?”

  小二虽然听不懂“广告”这个词,但也能猜出来李钰的意思,有些郝然地抓了抓脑袋,笑道:“那家客栈也是我们东家的产业,最近竞争激烈,东家吩咐下来帮忙宣传一下自家的客栈,咱混口饭吃的也没啥办法。”

  “如果想做好生意,少不了要弄些优惠项目才能吸引客人,光靠打广告是没用滴!”李钰伸出右手食指轻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有的有的,有优惠。”小二忙不迭道,“我刚想跟您说来着,我们东家说了,您要是能够在我们的‘好客来’连续订上十天的‘天字号’房间,我们将免费为您提供五天后举办的花会门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铜制小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八”字。

  “这次花会是靠此门牌才能进入,这门牌刚一推出便被抢购一空,现在外面黑市上门牌的价钱已经被炒到十两黄金了,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小二嘿然一笑。

  李钰接过那牌子看了看,铜牌后面还写着“东都商会”四个小字,看来这就是后世“入场券”的雏形了,“另外,如果您在这十天内选择我们酒楼进膳,我们可以给您打八折。”

  这回李钰着实无语了,小二口中的东家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这次花会是由东都商会赞助的?”

  “额,是由东都商会举办,官府督办。”

  “冒昧问一句,你们东家是不是与东都商会有旧?”李钰小声问道。

  “我们东家正是商会会长。”小二笑眯眯道。

  “那这铜牌呢?”

  “也是我们东家的主意。”小二笑得依旧灿烂。

  李钰一把抓住小二,“你们东家在哪儿,我要见他!”他心里一阵激动,难道说又是一位穿越的同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