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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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三哥,快来看我的纸鸢,快来看啊!”12岁的李秀宁抱着她的纸鸢,兴奋地跑到她三哥的房间,献宝似的递给他。那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暖暖的笑意,低头摸了摸秀宁的脑袋,低笑道:“很漂亮呢!”“那三哥,我们去放纸鸢吧?”秀宁睁着她那漂亮的凤眼问道。少年点了点头,秀宁拉着三哥的手开心地往外跑去。

  看着妹妹那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和那艳如霜叶的纸鸢,少年孤独的心一阵温暖。“咳咳……”少年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病态的嫣红。突然有只小手抚上了他的后背,“三哥,好点了吗?”秀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嗯,没事了。”少年轻笑道,“纸鸢呢?”“掉地上了。”秀宁一阵失落。“走,三哥帮你放上去。”少年牵着妹妹的小手,小跑着向前。

  “咳咳咳……”福伯听到那剧烈的咳嗽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三少爷又在咳了。打从三少爷一出生,身子骨就不好,大小病不断,还落了个咳嗽的病根。每次听到那咳嗽声和拉风箱似的喘息声,福伯心里觉得特难受,就怕三少爷这么咳着咳着就去了。福伯一直觉得三少爷很聪明,比其他少爷都聪明,但老爷不这么觉得,想到这里,福伯发出了一声叹息。

  的确,老爷的这几个孩子都很出色,大少爷善文,16岁时接管府中财权,张弛有度;二少爷尚武,喜欢看兵书,15岁就跟着老爷四处剿匪;四少爷天生就是武痴,十八样兵器样样精通。

  三少爷也喜欢看书,看着他把那些书注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福伯看着就一阵眼晕。老爷也看过三少爷写的文章,看完以后却勃然大怒,连骂道:“荒谬,无知小儿,居然怀疑圣人……”至此,老爷就越发不喜欢三少爷了。

  福伯一直觉得三少爷有双灵巧的手,那双手做出很多稀奇古怪却看上去很精细的小东西,那些东西都是照着古书里记载做出来的。现在那些东西大部分摆在了小姐的房间里,还有一部分被福伯带回了家,他家的小孙子就很喜欢那些东西。老爷知道这事以后皱了皱眉头,大少爷则撇了撇嘴,说了句“奇巧技淫罢了”。

  渐渐地,人们都知道荥阳(今河南郑州)、楼烦(今山西静乐)二郡太守李渊家有个“不务正业”的三少爷,而且那三少爷还一天到晚不停地咳,人们说起李家的三少爷,总会说“你说那痨鬼啊……”那痨鬼叫李士轩,他大哥叫李建成,二哥李世民,四弟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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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幢别致的白色洋房里,有个年轻人闭着眼睛靠在一把躺椅里,端起身旁圆几上的红酒杯,轻轻捏住杯腿摇晃了几下,嗅了一下还略带泥土芬芳的就,惬意地呷了一口。慵懒地睁开眼睛,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那一片春意盎然,感受着春风轻轻拂动脸庞,年轻人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七年了,自己整整奋斗了七年,才换来了眼前的一切。为了实现这一切,李钰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看着镜子里自己双鬓越来越多的白发,和额头越来越深的皱纹,李钰一阵无奈,自己30岁还没到啊,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吗?

  蓦地,李钰突然右手捂着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左手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吞了几片下去。没过多久,他全身虚脱似的坐在地上,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李钰看着那瓶药,嘴角牵出苦笑,靠这东西吊着命啊。

  李钰是个孤儿,准确的说他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原本不幸的他却幸运地被一个老头收养,李钰不知道老头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李,于是李钰就把李老头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李钰曾经非常痛恨他父母,但李老头临死前说的话却让他慢慢放下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瘦骨如柴的手紧紧攥着他,颤抖地双唇轻轻吐出的最后一句话“孩子,不要再去怨恨任何人,勇敢地活下去……”

  想起老头临死的那一幕,李钰的眼泪又不觉地涌出,感觉心又痛了。先天性心脏衰竭,李钰不知道只是公墓守墓人的李老头是怎么把有着这病的自己拉扯到大的,想想凭着老头那点微薄的收入,光是自己的学费就不是他能负担的,更别说那些昂贵的医药费了。后来李钰整理老头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老头写的日记。

  老头以前的时候下过海,挣了点小钱,后来厌倦了尔虞我诈的商场,选择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当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墓人,安安静静的过完了余生。读到这里,李钰一阵唏嘘,也许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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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老爷......”门房小北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叫道。李渊盯着小北,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小北被李渊看得一阵紧张,使劲地咽了口唾沫,“刚接到消息,二少爷错手击伤齐王,令齐王重伤昏迷,现被关进天牢了。”

  “士民……”李渊脚步一阵踉跄,脸色剧变。

  大业九年的一天,山西的百姓们突然发现当今圣上的表亲,现任卫尉少卿李渊李大人家突然大门紧闭,整个李府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意味。

  “福伯,父亲还没出来吗?”李士轩皱着眉头,问道。“老爷进书房三个时辰了,到现在没有进过食。”福伯无奈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该如何是好,二少爷一向精明,怎会闯出如此弥天大祸。齐王虽不受圣上宠爱,但毕竟是龙子啊,唉…搞不好整个李家都要塌了。

  李士轩心中一阵烦躁,父亲在犹豫什么呢,现在不仅二哥危在旦夕,整个李家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唉……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看着铜镜中跟酷似二哥的这张脸,李士轩心中突然冒出一团火来,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地往铜镜砸去,“哐”的一声,铜镜被摔成两半。

  福伯吓了一跳,“三少爷,你怎么了?”李士轩呆呆地看着窗外,双眼无神,嘶哑道:“我恐怕命不久矣……”福伯大吃一惊,“三少爷何出此言?”李士轩摇摇头,“福伯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福伯张张嘴,待还要说些什么,李士轩却挥了挥手,福伯无奈,轻叹口气,离开了。

  终于夜幕降临整个大地,一弯残月挂在树梢,令李家更添一份萧索。李士轩坐在房间里,怔怔地看着那弯残缺不全的月亮。“?…”初春的夜风带着一股冷意,吹乱了李士轩心中的那份思绪,“起风了……”他喃喃道。

  李渊静静地坐在书房内,似乎陷入了深思中。“老爷,您多少吃点吧。”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看到李渊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老人摇了摇头,将饭菜搁在桌子上。“老爷,长安那边有信传来,齐王到现在还是昏迷,只怕熬不过今夜了……”

  听到老人的话,李渊有些伛偻的身子颤了颤,终于开口了,“申叔,你待会儿去士轩房里吧。”老人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芒,“老爷,您考虑好了?”李渊一双虎目蓄满泪水,艰难地点了点头,那一刻,老人感觉到曾经叱咤风云的老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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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钰低头看着策划书,紧皱着的眉头一刻也没松下来。站在他书桌前的年轻男子正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板,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李钰放下策划书,抬头看着自己公司最年轻有为的投资分析师,嘴角逸出一丝坏笑:“怎么了泰川,眼睛红的都快赶上兔子了!”

  “老板,你就别耍我了。这份策划书我赶了三天,几乎没怎么合眼。您老行行好,通不通过,一句话的事,别吊着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呢!”徐泰川苦着一张脸,求道。

  “呵呵,不逗你了。这份策划大体没什么问题,不过购买日元的时间要提前了,我刚得到消息,日本政府有可能收购日本银行的股票,而且买的量不小,估计日元会强势反弹。”李钰收起笑脸,认真分析了当前局势。

  徐泰川一边听,一边点头,“我说你能不能再提点意见,别跟小鸡啄米似的。”李钰不悦道。

  “老板,您的意见都已经趋向完美了,我只要再修改一些小细节就行了。”

  “行了,细节问题你来把握吧。好不容易有个休假,都被你给破坏了。”李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你快回去睡觉,我只是说让你尽快赶出这份策划来,没让你三天不睡这么拼命。累出病来,我可不负责报销医药费啊。”

  徐泰川一阵无语,居然被老板这个工作狂给说成拼命。

  李钰三年前在收购巴西一家银行股票的时候,曾经五天五夜不睡,跟他一起的小组其他成员有2个都累得昏倒,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确实强人啊!徐泰川心中感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