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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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舒笑天每次身法展开时都是取直线前进,他也从没想过要改变这种情况,因为在他的理解中,从一处到达另一处最短的距离自然是直线方向。但在刚才他想到四师兄摹仿出的雾隐身法,当时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分不出是虚眼还是实体,目下对着张晋铭这样的对手兼陪练,豪情大生之下便尝试着摹仿四师兄的架式展开身法。只是他怕自己功力比不上四师兄而无法做到那种如雾般飘渺如电般迅捷的效果,将玄阴真气尽数集中在双足,上半身却空空荡荡几乎不留一丝真气。谁知一步跨出虽为了中途改道而只用上一半功力,但其距离之远速度之快几可比得上平时全力展开身法时跨出的一步。就在单足落地的瞬间,舒笑天脑中突然闪过日里常见的瓦片之类薄物在空中抛飞的情形。假若将瓦片用力掷出,薄而疾旋的瓦片在空中旋飞时并非单纯地直线行进,而是循着某种玄奥难明的曲线前行,并且越是飞得快速,其旋转的速度也就越快。舒笑天蓦地灵光闪动,一边在脑中虚拟着瓦片旋飞的情形,一边感受着玄阴真气的运行状态,脚下自然而然一个后旋,不仅轻松避开张晋铭的一枪,身体前行的方向正好对准了对手无法顾及的空隙破绽处,而本身速度却分毫未减。流光宝剑递出。不过终因手中真气减弱而灵活欠佳,被张晋铭以枪杆挡住。

  一旁观战的方雪君顿时眼中异彩大放,舒笑天这时展示的身法早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当日李孟二人大战时她虽远在数丈之外却仍能清晰深切地体会到局中那种诡变百出又凶险无伦的境况。舒笑天眼下竟把这种连李晟都要为之头痛的身法施展出来,战局必将迅速改变。

  果然,在舒笑天再次展开身法时张晋铭终于一改从容之态而慌乱起来,更因此落入被动。

  方雪君正要和身边的太子说话,突觉眼前黑影一闪,忙抬头看去,突然间再无法相信眼中看到的情形。

  舒笑天才用刚刚领悟的身法骗了张晋铭一招,正自心中畅美,忽然一股极强烈的危急感袭上心头,不待他有所反应,一股隐含无匹劲力的狂飙在身侧骤起。舒笑天不由大惊失色,一只枯瘦的手掌象从虚无中突然伸出的魔爪,带着强烈的吸扯力道,在眼前迅速扩大。

  舒笑天顿时陷入全由劲力形成的漩涡之中,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向手掌方向倒去,眨眼之间手掌已到了胸前。舒笑天正极力与吸扯力道相抗,异变再生,身体周围所有吸扯力竟在瞬间消失。舒笑天顿时用错力道,身体向后跌倒。与此同时枯瘦手掌也印上他前胸,舒笑天应掌喷血抛飞,五脏六腑同时移位,心脉中却在刹那间被注入一道怪异无伦的异种真气,却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砰——”舒笑天整个身体重重地砸在汉白玉地面,退势却丝毫不减,在地上又滑动两丈有余,“轰——哐啷啷!”撞碎路边几株盆景,这才消了退势。身形仍未稳定下来,舒笑天再“扑——”喷出一道血柱,头部一偏身体再不动一动。

  所有变故均在电石火花间完成,旁观的人群愕然呆立半晌才懂看向偷袭者,入目的赫然宫中年龄最老,身骨看来最弱,仿佛一阵轻风都能将其吹翻的老太监常公公。灰发飘扬间,常公公状若魔神地站在舒笑天原来所立之处,身形气度威猛慑人之极,众人均生出初识此人的感觉,再难将他与平时那个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太监头子联想在一起。

  ※※※

  此时天色渐渐变黑,已不宜上路。好在客栈老板在如此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早见惯了死人,所以并不太在意浪天涯刚刚才杀过人,只是对浪天涯等人的态度明显要好得多。

  老板吩咐小二将死人抬出大堂扔到后山烧掉,又亲自动手将大堂清理干净,这才为浪天涯三人安排住处。

  孟绮云与丁当二人同住一房,浪天涯则住在她们隔壁。

  小二送来热水正要离开,被浪天涯叫住。

  “小二哥知不知道刚才被道人杀死的四个人是什么来路?”

  小二似乎是个善于言谈的人,闻言也不忙回答,先向门外四处看了看才关上房门,兀自拉开桌前椅子,屁股快要坐上椅子时才想到不合客栈规矩,忙请浪天涯坐下,他则站在浪天涯身旁道:“真看不出公子这样一表人才的人竟然还是武林高手。小人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练就一身超人的武功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不过……嘿,说远了!公子问的那四个人的确大有来头的。”

  浪天涯也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后仰倚在木椅靠背。

  “那四个人是黔州一带人尽皆知的地痞,自称‘川黔四虎’,为人无恶不作,不过确实有几分武功。一般人虽看不惯他们的恶行,却没人敢惹他们,只是背地里都称他们为‘四狗’。两年前‘四狗’无意间救了黔州最大的帮会乌江帮的龙头老大‘乌江龙王’,从此进了乌江帮。有了乌江帮做靠山,‘四狗’更是横行无忌,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更不知坏了多少姑娘家的名节。”

  “乌江帮连这种恶棍都要收留更不加管束,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路数吧。”

  “谁说不是啊!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乌江龙王’自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黔州这个山高皇帝远的烂地方他就是皇帝老子。唉,公子过了今晚明天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那‘乌江龙王’知道今天这事会对公子不利。”

  浪天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知不知道那浮尘道人又是什么来路?”

  “呵!公子连他都不知道吗?现下江湖流传几句歌谣说的就是世人公认的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其中就有这浮尘道人。这歌是这样的:裂焰枪,红尘刀,茅山孤客一浮尘。白衣侠,小魔女,不敌剑帝漏网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