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莫伯！”舒笑天不好意思道，“我刚才太冲动了。”
“你没事就好了。如果不是你武功已入先天之境，刚才的真气逆行强行出体就足以要了你半条小命了。”
“先天之境？”舒笑天愕然道。
“你不是连先天之境都没听说过吧？”方雪君撇嘴道。不知怎的，见舒笑天没事，方雪君顿觉如释重负，又回复天真烂漫的样子。
“听是听过，只是……我的武功竟进入先天之境了？”
“在你晕倒时我就看出你已入先天之境，不过你只算是刚入先天的大门而已。虽然先天倍数优于后天，可以后的路仍然长远着呢。”莫问天语重心长地说道。
舒笑天兀自不信自己已入先天之境。他所练《玄阴图诀》的注释中曾说，玄阴真气初练时分为两股，一股由意念控制，以意导气，收发由心；另一股则是天然流转，不受人力控制。只有两股真气融合，先天之境指日可待。可舒笑天明明记得昨晚练功时体内仍是两股真气井水不犯河水般互不干涉，难道在刚才真气逆行时因祸得福真气融合进了先天？
心喜之下也忘了莫问天和方雪君在旁，就那么盘膝运起功来。
方雪君正欲说话，被莫问天阻止，二人静侍一旁。
舒笑天象往常般神识内敛凝神运气，突然觉得体内好象“轰”的一声，上下两股冰凉的真气如江河决堤般暴涌而出，瞬间聚满丹田。舒笑天吓了一跳，忙静心导气，只眨眼功夫真气便在体内运行了一周。与以往不同的是，不仅真气的量提升了四五倍之多，就是运转速度也加快了数倍，更大的变化是原来的两股真气竟能合二为一，先是同时从百汇和涌泉二穴而起，至丹田汇合，然后流遍八脉十二经，意到气到，收放自如。
舒笑天睁开眼，见莫问天和方雪君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想到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练起功来，不由尴尬地抓了抓头。
“如何？”莫问天微笑着问道。
“莫伯，我有事请教！”舒笑天想起一事，忙开口问道。
“说来听听。”
“刚刚我练功时觉得体内真气并不按原来的路线运行了，却能随着心意随意在体内运转，意到气到，收放自如得令我吃惊不已。这虽然是好事，可真气不按原来的路线运行的话，会不会就此止步不前？”
“哈哈哈……”听着舒笑天的疑惑，莫问天不由大笑起来。不仅笑得舒笑天尴尬不已又不明所以，就连方雪君都疑惑地看着状极欢悦的莫问天。
笑毕，莫问天才高兴道：“让我来给你讲讲什么是先天之境。”
※ ※ ※
浪天涯收功起身，汤显已叫手下在船头摆好了酒菜。
“品酒观日，又可流览两岸风光，这才令人暂忘烦恼。来陪我喝一杯如何？这酒是用四个时令的五种水果三蒸三炼，埋地十年而成，不仅不会影响到内伤，与人体也不无裨益。”汤显小心翼翼地斟了两杯酒，向浪天涯说道。
“如此好酒晚辈确想开开眼界。”
“该是开开‘口’界才是，哈！”
浪天涯移步坐在小桌旁取了一杯，先是抿了一小口，一股甜软甘洌的酒香顿时扑向喉间。浪天涯神情倏动仰头一饮而尽，却不忙着咽下喉去，让酒在口里打个转，才一丝一丝慢慢咽下。
“如何？”看着浪天涯的动作，汤显不由紧张问道。只看他的神情，就知他对这酒极为喜爱，既想拿出与人炫耀，又怕别人喝不惯一般。
浪天涯再回味了一遍才意犹未尽地说道：“入口绵软，酸甜香醇，虽没有辛辣如火的豪气，却多了一种回肠荡气曲折百转的味道。确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
汤显如释重负般仰头叹道：“好一个‘回肠荡气曲折百转’，令我顿生酒逢知己之感。只有象你般有此品酒能力的人方有资格喝我的‘五福酒’。”说着就要再为浪天涯斟酒。
浪天涯将酒杯翻转，歉意道：“前辈莫要害我。若再喝一杯，以后我就要戒酒了，因为其他的酒都再难入口了。”
“哈哈，好！既如此，我们就谈些正事。”
※ ※ ※
莫问天看着初升的太阳，油然说道：“先天境界，就如这初升的太阳以及自然存在的一切物事一般，无为而无所不为，混混噩噩，循环往复。一旦闯进先天境界，人也会脱胎换骨，有望突破人类极限，进军无上武道。然而先天之境却非想象中那么容易修得，这不仅需要过人的资质，还需机缘巧合，缺一不可。打个比方，一万人修武，能有一人进窥先天之道，已是难得，普通武人，甚至是称雄一时的高手，左修右修，体内的真气无非后天之气，虽然可能日益高深，却受限于人的体能潜力，难成大道。
“道家有言，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这四句话总结了整个由后天而先天，由先天而成圣的过程。先天之气的修练，比之后天之气还要走更长的道路，过程曲折难测，甚至之前没有任何关于先天真气修炼过程的典籍。”
“啊——师父，”方雪君打断莫问天的话，问道，“你说的‘之前’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不要心急，师父自会说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自从武帝孟星魂十余年前与人称白道第一高手的一目大师大战数日，合力著出《武帝心经》之后，先天之境的修炼过程便再非无迹可寻了。到目前为止，《武帝心经》虽非修炼先天之境的唯一途径，却是唯一一本提供了其中方法的典籍。《武帝心经》成书后我也曾翻阅过，的确是凝聚了无数前人理论精华和武帝与一目自身经验的不世巨著。其中第一篇的《玄阴图诀》，便直接给出了进入先天的一种修炼方法……”
舒笑天全身一震，“呵”一声站起身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