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有几分不知所云,是想表达怎么个意思呢?良久不曾言语的陈永威突然自言自语:“南柯一梦。”我扭头望着他,他转过头问我:“好看吗?”“嗯,不错,我喜欢那两个木偶。”毋庸置疑我此刻的纯情。
演员正在台上跟大家致敬,突然感觉身后一阵亮光,又是哪个失礼的家伙在摆弄手机?亮光持续了许久,我厌恶地朝后排人乜斜了一眼,这时坐我另一边的观众甲碰碰我,说:“朋友,你的手机。”
我左看右看,发现亮光发源于我的座位里,贴着靠背处一部手机闪闪发光。我拿起一看,有人打电话过来,陈永威轻声问:“有人找你吗?”“不是,这不是我的手机。”我估计是前一场坐此位的观众落下的。这会子发现手机没了才赶紧打电话过来。
我问他现在怎么办?他拉着我走出剧场,让我按着这个来电再拨回去,我一一照做。来接头的是一对男女, 男的身型彪悍,长宽高都十分醒目,戳在我俩跟前跟一建筑物似的。女的个头也贼拉高,差不多和陈永威持平了。
明明是做好事,怎么我的心里满是恐惧?望着眼前两个跟山一样的人类,我哆哆嗦嗦捧出手机,附带说一句:“原装的,没换过。”陈永威怔了一怔,从我手上拿过手机,镇定自若地和对方核实了身份,礼貌地将手机归还给他们。
那男的声如洪钟:“谢了啊大哥,好人哪,以后有啥事儿跟兄弟招呼一声,在所不辞啊!”那女的高声附和:“是啊大哥,留个号呗,哪天跟大妹子一块儿,咱找一地儿喝他个痛快!”
豪迈啊!我的情绪也跟着澎湃起来,忍不住脱口:“这家伙说的,太客气了,做好事还留啥名儿啊,是不大哥?”我边说边看向陈永威,话一出口,我就泄了气了。一激动就把平日的操行暴露出来,言多必失,真是该死,我是邻家女孩啊,看来还是没到火候。
知道我俩是步行来的,大山男女死拖活拽也要我们上车,送我们一程。我们哪是这俩的对手哇,早知道最终是要坐在车上,刚才就不必费力推脱假装客气了。车上得知他俩是一对东北兄妹,哥哥叫霍青山,跑运输的,妹妹叫霍碧水,搞杂志的。
妹妹来看话剧是准备为杂志写篇关于近期热播话剧的文章,哥哥嫌剧院太偏僻,不放心妹妹,踊跃充当司机兼保镖。我说这当哥哥的未免太紧张了,也不看看他那比正常男人还敦实的妹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就冲刚才拉我那劲,就跟拖一小鸡仔似的。不过,人家这兄妹才叫真感情,刚刚地啊,不掺一点水的。
陈永威坚持先将我送回家,自己再搭车回去。二位东北兄妹哪里肯依,坚持送佛送到西。临别前四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虽然我有些担心这两位会不会是家族式犯罪团伙,等我们称兄道弟之时杀我们于无形,但是看在今晚月亮的份上,我愿意饶恕一切罪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