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每夜习练之后,第二日早上起来,精神总是有些不济,但是今夜之后,却与往日不同,反而十分的神清气爽,感觉全身都是充满了活力。
精彩内容结束 就这样,他每日白天正常练功,夜里趁别人熟睡的当儿,一页一页地观瞧墙上的图画,他悟性甚好,等图画全部瞧完,心中已然有了些领悟,每天夜里不辍地习练,虽然白天精神有些疲惫恍惚,还被道甫训了两次,但是晚间习练的劲头却是非常的高。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比之日即将到来的那个深夜,他终于略有小成。这在他自己看来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是旁人看来,他已将别人甩开了一大步。
如果道甫知道这一切,只怕不知要捶胸顿足到什么程度。
平日每夜习练之后,第二日早上起来,精神总是有些不济,但是今夜之后,却与往日不同,反而十分的神清气爽,感觉全身都是充满了活力。
心中开心,自然见着人都是笑眯眯的,众人见平素一直不太理会别人的他,今早竟然主动向旁人打招呼,不由都是一楞,等他走后,那些人便犯起了嘀咕。
大比之时终于到了,无数的弟子将大殿面前广场上搭起的一人多高的平台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时间,广场显得有些嘈杂。
等钟景实到时,却发现道甫门下比自己低一些弟子早已经到齐了,见他到来,就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以钟景实的想法,若是能在大比之中脱颖而出,就有极大的机会能够引起掌门道玄真人的注意,若是能被其青眼相中,那么自己离达成任务便又近了一些。
他勒紧了拳头,心里头跃跃欲试。
钟鼓声响过,一阵丝竹弦音响起,身着道袍的玄真派众位长老从大殿之中鱼贯而出,在平台上首的一排坐椅前停下,当中一个,正是掌门道玄真人。
如果抛开其他不论,道玄从外表看上去确实一副道骨仙风,他面色红润,长发绾起,上头插一支碧绿色的玉簪,斜眉入鬃,目似朗星,三绺长髯拂于胸前,身着紫色大氅,手执一柄拂尘,微风袭来,衣袂飘起,卓立那儿,恍惚间,隐有飘然出尘之意。
这样一个满面正气,道骨仙风的真人,难道背地里却是一个贪花好色,无恶不作的恶徒?
但这世上心口不一之人太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外表道貌岸然,内里男盗女娼之徒也不鲜见。
在道玄的身旁,立着几位道装老者,一脸的严肃,在道甫的旁边,则是钟景实亲自递信于他的张非忍。
张非忍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此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派里却没有人敢看轻他,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张非忍其实是道玄的小舅子。
道玄的结发妻子病逝之后,他看破红尘,遽然出家,其时张非忍年岁尚小,父母早已亡故,道玄不忍弃之,遂带在身边,名为姊舅,实则情同父子一般。
在道玄旁边那个满面严肃的老者叫道严,是道玄的师兄,执掌刑堂,平素门派中人犯错,皆是由其执罚,见到底下众人吵吵嚷嚷,道严眉头微皱,冰冷的目光从众人眼前扫视一遍,随即,广场四周安静了下来。
当那目光在自己面前扫过之时,钟景实就感觉他目光几有直指人心的威慑,原本有些得意的他,一下子就恢复了肃然。
道严旁边那个年轻一些的叫道敬,执掌经律院,那是玄真派武功典籍的存放之地,干系十分重大,道敬因为素来性子严谨,由其执掌此处,倒也算人尽其才。
在道玄的左手边立着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痕,表情有些狰狞的叫道准,年轻时十分的好勇半狠,玄真派立派之初,经常受到其他门派的排挤与打压,是道准赤膊上阵,拼死力战,打下来一个不算太大的基业,而他的身上,也遗留下了累累的伤痕。
在道准的旁边是道甫,他是师兄弟之中比较小,派里的事务基本说不上什么话,但此人鬼点子比较多,这个择徒收费之举,就是他眼见门派经营困难,而想出来的妙计。
张非忍站在这些人的后面,稍稍离开一些距离,他因为与掌门的关系不一般,自家人知自家事,行事比较低调,毫不张扬,人虽低调,但是权利却是极大,只要是派里的俗事,没有他不管的。
这些人表面看上去十分的融洽,但是内里却是勾心斗角,但是他们自重身份,自不能效泼妇骂街一般,这个大比之会,名为考较众弟子之武学进境,但是内里也有各人一争高下之意。
在钟景实他们旁边的这一帮人,是道准的弟子,等级高些的在前头,次一些的往后排,人数要比道甫这边多一些。
钟景实在自己这边,等级最高,所以当仁不让在最前头,道甫虽然对这些斗争之事不太参与,但是见到钟景实精神昂扬,斗志甚浓,不禁也有些微微颔首,毕竟自己弟子有出息,师父脸上也有光不是。
而后面一些弟子,精神状态就差一些,未免让道甫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自己教弟子从来也不曾上心,怪不得他们。
道玄清亮的语声响起,暗含内劲之声发出,在大殿之前缓缓回响,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那种感觉,就好似道玄靠在他们耳边不远讲话一般,十分的清楚。
道玄不紧不慢的讲着,他的语声里头似乎含有一种奇异的韵律,让人听了十分的舒畅,他讲了好长时间,但是众人却觉得时间十分之短,等到最后那句无量寿佛之后,声音戛然而止,待众人从沉浸之中回过神来,见到道玄正在稽首完毕。
那个道严也接着讲了几句话,宣布了一下比武之中的规定,大意就是同门兄弟,点到为止之类的。
他虽然平淡地讲出,但是听在旁人的耳中,却是暗自凛然,那些平素对某人心怀怨恚之人,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教训对方,但是被道严这么一讲,不由得犹疑起来,面色阴晴不定。
等到队伍之中有一个弟子跃上台去,台上唱名之后,钟景实赫然发觉,自己这边竟然从来没有提及过由谁人上台的问题。
他向旁人提及此事,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众人自晓自家事,贸然上去,也是徒然出丑而已,因此来此只是凑热闹,根本没有想过出场的问题。
其中一个人称小左的见钟景实神情颇有些跃跃欲试,于是鼓动他代表上去,众人哄然响应,七嘴八舌,这其中有真心鼓动,也有存心看笑话的。
这些日子以来,钟景实只顾着自己练功,与旁人交流很少,直到此时,他才着意地打量了那个叫小左的一番。
只见此人身量不高,不胖不瘦,样子颇有些油滑,瞧其骨碌碌四处乱转的一双小眼,显然是一个脑筋颇为活络之人。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也跳上台去,唱名之后,原来是道严的弟子,名叫顾观,而先前那个,是道敬的弟子,名叫侍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