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漂洋过海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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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孱弱的少年,夜战野狼,这需要多大的狠劲与勇气,那个神秘的青袍人钟景实此刻在楚小桐的心中立刻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独秀帮虽然地处鲁国,但是钟景实并非鲁国人士,他的原籍,其实是在扶桑国。

精彩内容结束  原来,这钟景实确实就是独秀帮那失踪的帮主。

  独秀帮虽然地处鲁国,但是钟景实并非鲁国人士,他的原籍,其实是在扶桑国。

  他原本也不姓钟,而是姓中村,名叫中村侍弘,与那日后的倭寇首领中村十七郎,是一个村的,还沾了一些远亲。

  中村侍弘很早父亲就去世了,他自小就在一大户人家为奴,做得最劳累的活计,吃得却比猪还差,时日一久,他不堪忍受,有一日夜里,他趁着旁人熟睡的当儿,偷偷的跑掉,在山里头奔了一夜,又累又渴,昏倒在地,等他醒来后,却发现已被捉了回来。

  那家主人对待逃奴异常的严厉,他令人将中村侍弘捆绑起来,吊在大树之上,用浸了油的皮鞭子抽,直抽得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等到天黑之后解下来时,身体已经冰凉了。

  主人以为他死掉了,于是着人将其草草地裹起来,丢到山里头去喂狼。

  也是他命不该绝,被夜里头的露水一激,他竟然又活转过来。

  更庆幸的是,他碰着了一个进山打猎的猪户,猎户十分好心,将他背了回去,过了一段时日,身上的伤口逐渐结茄脱落,他终于能够勉强起身,虽然身体十分虚弱,但是他的性格与先前相比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语,虽然对猎户心里头十分感激,他口中却说不出一个“阿里阿多”来了。

  好在猎户为人十分忠厚,对他的无礼毫不在意,仍旧对其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等到他身体渐渐恢复后,他想了一夜,终于还是悄悄地走了。

  听到这儿,楚小桐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猎户早晨醒来,见他走了,虽然有些遗憾,却也不以为意,过了两天,他早晨开门,立刻吃了一惊,原来在房门口赫然卧着一具野狼的尸体,那野狼身体上伤口颇多,似乎是与对手竭力搏斗后不敌而死的。

  一个孱弱的少年,夜战野狼,这需要多大的狠劲与勇气,那个神秘的青袍人钟景实此刻在楚小桐的心中立刻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中村侍宏在江湖上流浪,因为身上满是伤痕,看上去十分的凶狠,因此一般也没有人敢去主动惹他。

  其时扶桑正处于战国时代,各军阀大名之间攻掠不断,正值用人之际,一些流浪之人往往都去依附一方,为其役使。

  但是这样的生活,并非年轻的中村侍宏的意愿。

  他将目光投向了茫茫的大海。

  好说歹说,终于磨到了一个水手的差事,这是一艘开往中土的货船,他与船主达达协议,以工钱抵船资,他以为船主对自己不错,却没有想到,他所要做的事比那一般的水手要多出两三倍。

  他找船主理论,船主恶狠狠地对他讲,如果不愿意,可以即刻下船,游回岸上去,可是船已然船行了数日,此时下船,无异于去送死,他勒紧了拳头,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终于见到了远方的陆地。多么广袤的大陆呀,一眼望不到边。

  上了岸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此刻的他,已然不想再看见船主那张令人憎恶的肥脸。

  船主见到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表情竟然有些怅然右失,似乎对失去了一个廉价的劳力而感到心痛。

  其时中土与扶桑国之间贸易颇为频繁,中土的瓷器与茶叶以及丝绸,漂洋过去,往往能翻十数倍的利润,而扶桑国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这就样一船船的货物运送过去,返回时带回的则是大量的白花花的白银。

  这个港口时常有倭人货船至此,因此这里的人对倭人早已司空见惯,中村侍宏上岸之后,旁人见到他时,表情显得有些无所谓,他原本惴惴的心情渐渐开始平复下来。

  他不会中土的语言,幸好港口里头管工人的头目常年与倭人打交道,在中村侍宏连比带划的帮助下,他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身材不壮,但眼神十分倔强的倭人的意思,他沉吟片刻,终于发了善心,给了他一份扛包的活干。

  其他的工友们平素见得倭人多了,但面前这个年轻的倭人要与大伙儿一道做工,这还是头一遭,众人瞧向中村侍宏目光充满了犹疑与不解,但是他们不通倭人的语言,中村侍宏比划他们也瞧不太明白,经过起始的陌生之后,时间一长,众人与他的关系渐渐变得熟络起来。

  在港口做了一段时间后,中村侍宏穿着与别的工人一般的服饰,也渐渐地学会了一些中土的语言,旁人若不仔细地观察,绝不会想到这个与旁人一般无二的年轻男子竟然是从扶桑远道而来的。

  听到这儿,楚小桐感觉有些疑惑,因为他对那管工人的头目如此轻易地就收留一个几乎可以讲来历不明的倭人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对符彦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符彦策略微解释一下,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然是中村侍宏与他死去多年的儿子的面目有几分相像。

  对方甫一出现,就一下子触到了头目心中隐藏已久的情思,当明白对方的意图后,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真是多亏了托了那头目死去儿子的福,中村侍宏因为得到头目有意无意的另眼相看,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熬。

  他感觉得到,中原人待人的热情与本国人有着非常显著的区别。

  本国人待人也十分的有礼貌,但是那种礼貌之中隐隐有拒人千里之外之意,而中原人对你好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若是你去往对方家里作客,即使他家里再穷,也会为你准备丰盛的菜肴,即使买菜的钱是借来的他们也无所谓。

  他起始时对这些颇有些不适应,但时日久了,渐渐地也就体味到了一些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言谈举止与这里的人们已经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楚小桐听到这儿,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觉得这位符大人似乎也太健谈了一些,放着正题不讲,净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在这儿东拉西扯,他讲了这么久,而那中村侍宏如何变成了钟景实,然后又如何成为了独秀帮的一帮之主,自己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但见到对方谈兴正浓,况且如今外头正是深夜,自己早已过了觉头,并没有多少的困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听符彦策“娓娓道来”。

  原本以中村侍宏的估计,自己这一辈子可能就在这港口的码头上混下去了,随着他在这儿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一些言行举止也越来越像中原人,看在头目的眼睛里,对方与自己死去的儿子似乎越来越像,有些时候,他常常会有一种错觉,莫非是自己逝去多年的儿子想念双亲,又回来了?

  虽然这种想法十分的无稽,但是随时时间的推移,中村侍宏明显的感觉得到,头目钟起跃好似对自己越来越关心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