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方法以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上鲁文沅呢?
精彩内容结束 这里发生的奇异之事立刻惊动了师谟玄,他进来后,进行了十分仔细地查探,良久良久,面色疲累中带着一些古怪,他思索片刻,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着人将灯台修好,却不点燃,让这里继续保持黑暗。而她也继续呆在这里,其他人退去外头,远远地监视。
因为折腾的时间有些长,她有些累了,过了一会,沉沉睡去,但经年的训练之下,灵台依然保持着警醒。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似睡非睡中的她忽然警醒,迅即地坐起身来,在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后朝墙角望去,只见那个原本已经消失的男人,此刻正蜷缩在墙角,呼呼地酣睡。
听到这里,楚小桐心里格噔了一下,原先心中的疑团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
他于是将原先的事情推测了一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总算能够自圆其说。
整个山腹之中是一个巨大的机关,这是很肯定的,那么,那些监室自然也是机关的一部分。
自己原本是想通过引燃管道之中的灯油而产生巨大的爆炸从而引起骚乱希望自己能够趁乱逃走,但是这种想法最终还是落空了。
但是自己的一番努力毕竟没有完全的白白费掉。
有道是有心栽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的这一番动作,终究还是触发了山腹之中的机关。
在漆黑之中,自己以为对方凭空消失掉了,还仔仔细细地摸黑寻了一阵,结果赫然发觉不仅连人,就连墙角的石床也同时消失了。
他当时简直以为是见鬼了,感觉十分的毛骨悚然。
而他在无意之中踢到了一只尚未收回的饭盆,这才隐隐有了一些怀疑。
如今再结合慎怜曦的说话,这种怀疑终于明朗起来。
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在灯台耗尽最后一滴灯油熄灭之后,自己被机关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送到了另外一个监室,自己在里头屏气凝神地四处摸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而他们那些人,见到监室里头空空如也,自然以为不晓得自己耍了个什么花招跑掉了。
但是师谟玄经过仔细地查探之后,显然发觉到了一些什么,抑或是想到了什么。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是有足够的把握自己肯定还会回来。
这个把握或许就是与紫含长得一模一模的孪生姐姐——慎怜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师谟玄肯定关注自己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显然对自己与紫含的关系很清楚。
他很清晰晓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狠心丢下别人独自逃走的人。
如今从结果来看,很显然他已经赢了。
于是楚小桐又想到他向师谟玄提出带走慎怜曦一齐离去时对方那一瞬间的神情。
对方当时的神情很可疑。
似乎有一丝奸计得逞的窃喜。
这又是为什么?
综合以上的种种来看,自己如今的行动,似乎是对方早就算计好的,一念及此,让人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车夫依旧在前面赶车,看上去话不多,十分的老实,但是楚小桐知道对方既然是师谟玄派来的,那就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此人名为车夫,肯定还肩负着监视之职责。
自己夜里与慎怜曦的谈话,也不晓对方听到了没有,不过两人当时十分小心,音调也压得低的不能再低,当时二人都十分的警惕外面,估计对方靠在一旁窃听的可能性并不大。
楚小桐想先下手为强除掉对方,但仔细一想,立即打消了一个想法,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如今也不晓得是否离开了对方的势力范围,情况不明之下,贸然生事,殊为不妥。
为今之计,还是与对方维持表面上的关系融洽比较好一些。
因为一直以来慎怜曦只服从师谟玄一个人,因此楚小桐也不好与她讲话,免得惹人疑窦,更因为对方目前是紫含的身份,自己可以搂着她,享受这难得的温柔。
他感觉此女似乎比真正的紫含要稍稍丰满一些,而当时师谟玄交代慎怜曦的命令就是要其对楚小桐绝对温柔的服从,务必不能让对方起疑心,因此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都对搂着她的楚小桐情意绵绵的。
过不多久,楚小桐挑开帘子问车夫现在到了什么地界?
车夫回答他这里是鲁国神州府境内,马车直往西去,一直行到黄河渡口,然后乘船走水路前往赵国都城。
因为对师谟玄的用意十分怀疑,因此对对方的安排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心中下意识地排斥起来,听说仍在鲁国境内,心思一下子就活络了,他想到了清越公主鲁文沅。
如果能让对方“无意”中发现了自己,自己自然走不了,肯定要留下来,这样自然不会引起师谟玄的怀疑,而自己,也有了缓冲的时机。
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可是,有什么方法以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上鲁文沅呢?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在这日中午打尖时,他乘上茅厕的功夫,在客栈的墙上不起眼处,偷偷地画了一个记号,因为时机紧急,所以画得有些潦草,与心目中的图案并不太像,也不晓得对方能不能够认得出来,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之后一路颇为平静,听车夫的口气,今日傍晚就能够赶到黄河码头了,楚小桐心中暗暗地着急。
他心说难道是自己画的地方太偏僻了,没有人从那里经过?抑或是画得实在不像,让人以为是哪个顽童在墙上胡乱涂鸦,没有引起应有的注意?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马车颠了一下,觉得奇怪,就挑开帘子,看见前面的车夫正眯着眼目视着远方,神情颇有些凝重。
朝前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面积十分的宽广,一眼望不到头。而脚下的道路弯弯曲曲地消失在密林的深处,加上天有些阴沉,林子里黑乎乎的,眯眼瞧去,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压力压抑在人的心口上,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在马车快要接近林子边缘的时候,林子深处突然扑哧哧地惊起了一群飞鸟,车夫面色一变,他一拉缰绳,拉车的马儿唏聿聿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止住了脚步。
车夫朗声道:“岱宗崔嵬,群山无比,敢问前面是哪一路的朋友?”语声里中气甚足。
良久,林子里传来声音,“清秋氛霭,崖崿天起。”
车夫眉头一皱,涩声道:“原来是蒙山派的朋友。”
楚小桐听到“蒙山派”三个字,一颗心终于落了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