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怜曦原本姓慎,就是那日师谟玄口中那个慎夫子的女儿。
精彩内容结束 在半月之期将到的前一夜,师谟玄过来,神情有些凝重,他取出一封信,说那件事出了变故,自己一时不得走,万分的报歉,让楚小桐先行一步,自己事情办妥后,即刻就跟上去,若能中途追上,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够,就请楚小桐先行向铁如雁知会一声,表达问候与歉意,自己登门时,再行致歉云云。
一通话说得罗哩罗嗦的,浑然没有平日里的那般有条斯理,似乎果真是出了什么大的变故。
虽然师谟玄不能一起走,但是对于出行的一切他都已安排妥当,乘坐的马车虽然外表看不起眼,但当楚小桐与紫含二人乘进去后,见到里面的陈设还是令人咋舌不已。
楚小桐的文学知识比较贫乏,想不出该用十分贴切的词藻来描述里面装饰的豪华与奢侈,搜肠刮肚,只能套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真是帝王般的享受啊!
四仰八叉地躺在不知用什么绒制成的厚垫子上,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马车行进在道路上,有些颠簸,但这些颠簸都被身子底下十分舒适的厚垫子给化解掉了,等力量到达人身上时,温柔得就像是情人纤手的抚摸,迷迷糊糊中,他感觉似乎有一个温热的侗体靠在自己的旁边,自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前传来的弹性与丰圆,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正当自己的禄山之爪忍不住要摸过去时,忽然感觉到对方那纤细的指尖在自己的背上比划着什么。他心中一凛,立时就沉静下来。
对方应是在用指尖在自己的后背上写字,字的笔划很繁复,是繁体字,字体像是隶体,因为有些笔划的末端往上微翘,比较相似蚕头燕尾的感觉。楚小桐默认了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认出应是:……阴……计……救……什么什么的,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睁开眼睛看,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紫含那张熟悉的面容,所不同的是,她的双瞳之中此刻已是清澈无比,十分的灵动。
因为两个人挨得十分的近,紫含的体香与秀发的清香悠悠地沁入自己的心腑,凝视她莹白如玉的肌肤,黑漆一般的灵动双眸,以及那红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的柔唇,楚小桐的心里没来由地起了一阵剧烈的燥动,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吻了上去。
对方似乎有些抗拒,她柔软的嘴唇有些冰凉,并没有预料中热烈的回应。
他显得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朝后退开了些,此时再看紫含的脸上,起初的愕然与羞涩突然化成了冷傲的寒霜,她杏目圆睁,啪一声脆响,楚小桐的脸颊上立时起了一道红红的五指印,此时,紫含的娇躯微颤,双眸也有些晶莹,见到眼前这种奇怪的景象,楚小桐的心中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却又难以用言语来描述,他口中呐呐地地道:“你……你……”
此时,外面赶车的车夫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在外头恭声道:“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楚小桐发现,在外头车夫问话的一刹那,紫含那黑漆灵动的双眸立刻又恢复了到起先那副痴傻的模样,面色也有些惊恐,后来见到车夫不曾进来,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在楚小桐脸上的五指红印上面,在露出委屈与愤怒的表情后,她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幽漠而又淡远。
在这一瞬间,面前的紫含显得那样的陌生,实在是太陌生了,简直判若两人。
这之后,车内的两人一直沉默着,良久良久,一直到日头西下,车夫赶着马车在一处镇甸上寻了一间客栈歇脚,楚小桐要了两个房间,打算紫含单独一间,自己与车夫一间,可是当自己进屋后,紫含却跟了上来,此时,她那痴傻的眼神在楚小桐的眼中就有一些别样的意味了。他挠一挠头,朝车夫苦笑一下,车夫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看上去十分的忠厚老实,他露出善意的笑容,自己独自进了斜对门的另一间房。
进屋关上门后,紫含此时的眼神便又重新地恢复过来。
但她却没有更多的动作,似乎无意识地在屋内来回的走动,瞧了良久,楚小桐骇然发觉,她竟然是在有意识地查探着什么。
等饭菜送进房里来的时候,她已然停止了这种无意识地动作,面色也比刚才平静一些,二人默默的吃饭,楚小桐一边吃饭,一边朝她打量,发觉她不时的轻簇峨眉,眉间似乎有很多的忧愁。
洗漱完毕,二人吹熄了灯,在各自的床上睡觉,此时天已经有些冷了,楚小桐拱在被窝里,一丝睡意也没有,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旁边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正疑惑间,一个火热的侗体已然贴上了自己的后背,乍一接触,他身体陡的一僵,后来才渐渐放松下来。
那侗体起始很安静,只是贴着,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她的右臂过来,搭在自己的腹部上,头埋在自己的颈后,过了一会,耳边传来低低的饮泣,泪水浸在自己的脖颈处,这种感觉十分的异样。
楚小桐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轻声道:“紫含,你怎么了?”
紫含只是摇头,饮泣声好似更大了些,却不说话。
没有办法,楚小桐只能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与头部的青丝秀发,以示安慰,过了好一会,她的抽泣才渐渐息止。
紧接着她低声讲了一句令楚小桐十分惊诧的话语,“我不是你所认得的紫含,我叫怜曦!”
楚小桐先是一愣,过了一会,才悠悠地“哦”了一声。
她问道:“那……紫含……果真与我长得十分相象么?”
楚小桐若有所思,缓缓地道:“几乎一模一样。”
怜曦沉吟片刻,低声道:“她可能是我的妹妹。”
楚小桐轻轻唔了一声。
等第二天马车继续上路时,楚小桐还在细细地消化昨天夜里怜曦话里所透出来的信息。
原来,这怜曦原本姓慎,就是那日师谟玄口中那个慎夫子的女儿。
师谟玄那日的话有些不尽不实,其实慎夫子有一对孪生的女儿,小女儿让老婆带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是大女儿慎怜曦。
她孪生的小妹妹,名字叫慎怜含,楚小桐想一想,觉得有些不妥,于是问三个字的写法,这才晓得,原来并非含苞待发的“含”,而是日字旁的“晗”。
心中暗暗奇怪紫含为何不用以前的晗字,想了一会,终是不得要领,于是不去想它。
当日,慎怜曦正与自己的父亲慎夫子投宿在鲁国滥邑的那个镇上,因为盘缠用尽,便被狠心的店家赶出门外,恰巧此时外面下起了雨,慎夫子自己倒也罢了,只是女儿身子骨幼小,倘若淋了冷雨,非冻出毛病来不可,于是一个劲地向店家哀求,期望对方高抬贵手,让自己爷俩在客栈内暂避一宿,等天明雨停后再寻他处,无奈那店家心肠比铁还硬,完全不为慎夫子的哀求声所动,只是一个劲地催促他二人出去。
慎怜曦当时太小,只是在一旁哭泣,非常的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围着的人里头出来一个人,替他们交了房费,这人还出钱向店家沽了一壶酒,弄来几个小菜,与慎夫子坐在桌前对饮,相谈十分的投契,慎怜曦吃得比较少,不一会就饱了,她觉得呆在这里听两个大人讲话十分没意思,于是跑出去玩。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小桐已然听出了问题,因为据师谟玄的说法,此时应是慎夫子拿出家传的墨门古卷当众叫卖,而慎怜曦的叙述里并无这件事情,究竟孰真孰假,他直觉感到慎怜曦的说法更加靠谱一些。
慎怜曦在外头玩了老长时间,担心父亲责骂,于是急匆匆地回返,等到她回到两人吃酒的那间房间,那里头的景像让她彻底地惊呆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