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石撕成了一片片,到处是伤,头发乱糟糟的,这个样子出去,不用化妆,一瞧就是丐帮的弟子,而且还是混的比较惨的那种。
精彩内容结束 这句话说得非常之重,左启生一听就蔫了,质疑圣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有一丝风声传将出去,自己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这样一吓,原本的气焰早就没有了,于是坐下来,闷然不语。
楚小桐瞧这种情势,估计今日能够选出帮主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不禁暗暗有些着急,他们呆在这里不走,自己就不能下去,若是时间拖得一久,被人发现了被子底下的破洞,岂不糟糕,一着急,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
底下的几人互相攻讦,谁也不服谁,那徐日重纵想做和事佬,奈何他刚刚表明态度支持左启生,姿态已经不再中立,所以他讲的话如今根本没有人听。
堂主们相互吵,底下的手下自然也不会闲着,相互七嘴八舌,无非就是攻击对方堂主之类的,这边一攻击,那边又如何肯让,一时间,石厅之内闹哄哄的,加上厅壁四周的回声,嗡嗡声不绝于耳,楚小桐叹一口气,用手指塞住了耳朵,也许是刚刚在山腹之中穿行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不一会,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小桐才醒来,他伸了一个懒腰,甩一甩头,揉揉眼睛,四周静悄悄地,一丝声音也没有,心中不由得一喜,心说莫非他们吵完走人了。
从藤蔓里探出头去朝下看,果不其然,底下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十几只石凳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他探出身来,在洞口前寻了一根长藤,用力拽一拽,藤很结实,估计承担自己体重不成问题,这些藤都是从石厅顶上的洞外头长下来的,估计外头也应该是笆得紧紧的,倒不用担心藤会突然滑下来。
吸了一口气,双手拽藤,轻轻往下,不多时就下到地上,他猫着身,朝洞口走去,洞口里头是一个巷道,弯弯曲曲的,不知道有多长。
他十分小心,走走停停,过了大约五十米左右,前面隐约传来人声,遂掩在洞壁旁,探头瞧看,见外头十分光亮,有几名男子正在那里来回走动,似乎是这里看门的,楚小桐数了一下,一共是六个人,而且人还比较分散,自己没有兵器,真气也不足,估计一下子也秒杀不了这些人,况且也不晓得外头还有没有人,若是被他们围住,可就死定了,看来此路不通。
想了一会,无意中一抬头,忽然眼前一亮,他又蹑手蹑脚地顺原路返回,向石厅行去。
走到刚刚下来的那根藤面前,抬头朝穹顶的大洞看,突然有些信心不足,这些藤是从洞口下来,沿着穹顷缓缓向下,顺着厅壁下来,自己若是顺着藤爬,到了穹顶的地方之时,那笆在穹顶之上的藤蔓肯定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因为当时身体已经悬空,那股下拽的力道肯定很大,弄不好附在穹顶的藤蔓要被扯断的,从那么高的穹顶上摔下来,估计够呛。
想了一会,心说这样不行,如果直上直下呢,就像是爬树一样,多结几根藤,或许力量能大一些,主意想定,用力将厅壁上的青藤朝中间扯,片刻功夫,就将几根青藤从穹顶那边扯下来,一直扯了三四根,现在抬头望,这些青藤是从穹顶的洞口处直直下来,就像是一棵棵高高的小细树一样。
他将几根藤绕在一起,猛吸一口气,双手双足用力,朝上爬去。
起始倒是很快,但爬到一半时,身上就没有力气了,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于是咬紧牙关,继续向上,又爬了一会,速度虽然很慢,但好歹与洞口的距离又接近了一些。
此时楚小桐离地面已有五六丈的高度,无意中朝下一望,拷,非常的眼晕,心说若是掉了下去,摔在石地上,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他娘的,成败在此一举,拚了。他心中暗暗地道。
此时楚小桐的双手早已被青藤磨破,一些黄黄绿绿的汁液沁到伤口里,十分的疼痛,这一疼,反倒让他发了狠,他又一口气向上爬了一些,这时,他离洞口只有不到一丈远了。
虽然已经接近洞口,但此刻他的气力已经完全用尽了,双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想前进一步也不可能,但是因为双足将青藤缠绕了几圈,所以一时倒也掉不下去,他整个人就在接近洞口的地方吊着,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癞葡萄。
歇了一会,气力终于恢复一些,他咬紧牙关,艰难的更上爬,终于,手指已经接近了穹顶的岩石,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叭一声脆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沉,一根断藤哧溜一声滑下去,掉在地上,而自己手中的其他青藤,也在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楚小桐脑子一轰,暗道:拷,难道天要亡我,今日要报销在这儿了?
他十分的不甘心,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逃离了那帮人的掌握,如今却要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命运何其悲哉?就在他想的当儿,手里的藤已经坚持不住,噼叭几声脆响,全都断了。
大叫一声,他的身体下落,直直地朝地上坠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他的腹部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和前次一样,这股热流立即游走全身,他下意识地双足急蹬自己的脚面,随即身体猛地向上一冲,堪堪抓住了洞顶的那一截断藤,右臂猛一用力,嗖的一声,一下子整个身体冲将出去,尔后一个转身,从空中落下,骨碌碌从山顶朝下滚,在身体与山体作了数十次剧痛无比的亲密接触之后,他掉进了一个草棵子里头,立时惊起了一大群蚊虫,嗡嗡作响。
痛——痛——痛——痛,好痛,真他娘的痛!
他痛得直抽凉气,险些晕过去。
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石撕成了一片片,到处是伤,头发乱糟糟的,这个样子出去,不用化妆,一瞧就是丐帮的弟子,而且还是混的比较惨的那种。
足足歇了好一会子,他才能勉强动一动身体,虽然还是很痛,但比起刚刚要好一点,于是挣扎着坐起身。这时,那些被他惊飞的蚊虫在外头绕了一圈又全都返回来,无数的蚊虫在他身体的四周围嗡嗡作响,有一些径直就落在他的身上,开始吸血,抬手拍死几只,又有更多的蚊虫悍不畏死的冲过来,被叮咬处也开始发痒,非常的难受,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他挣扎着站起身,一边挥舞双手驱赶蚊虫,一边在一人多高的杂树灌木草丛中艰难地前行。
行了一阵,发觉原来自己跌落的地方是一座小山谷,树木丛生,浓荫蔽日,刚刚跌落的那个山头已经瞧不见了,估计现在的时辰应该是午后,他透过树荫瞧瞧日头的方位,认准的方向,朝前蹒跚而行。
不多时,就出了小树林,前面的景物已是豁然开朗,目所及处,丘陵连绵,杳无人迹,间或听到几声鸟鸣,空气倒是十分清新,只是寂静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他把如今的情形梳理一遍,不论床铺上的洞是否已经被人发现,如今城里肯定已经开始了搜捕,最好的办法是尽快离开此地,离得越远越好,但是即使跑路,总也要有一个目的地才行,去京城?不妥,那清越公主必然已经从韩若婷的口中得知自己可能是京城人士,而京城正是她的地盘,此时若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但是反过来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的这身装束近乎于乞丐,若是自己扮成乞丐去京城,那么又会怎么样呢?
在茫然无着之下,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现在自己究竟处于城外的哪个方位,是一个首先要弄清楚的问题,若是方向没搞准,乱走一气,反而向城的方向而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找到一座最高的山头,奋力爬了上去,因为还是昨晚睡觉之时吃的晚饭,到了现在,已经有两顿没吃饭了,再加上早先的那一番钻洞,体力早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幸好在洞里睡了一觉,恢复了一些体力,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够顺着那青藤爬上来。
一路爬一路歇,费了老大功夫,才爬到目中所及的最高的山头上,直起身,极目远眺,看见那道郎镇的城门正在自己的右手方向,略一思索,从那几名护卫的口中的一些只言片语可以知道自己是直接从齐州府的军营里被带上马车,一路南下,京城是在济州,如果自己一直向南,总有一日,能够到达京城,好在自己的装扮跟乞丐差不多,可以一路乞讨过去,还省去了盘缠,估计那些搜查自己的人不会将目光注意在一个邋遢的小乞丐身上吧,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掩人耳目的办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