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欲审囚打蛇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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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桐道:“死并不可怕,可一个人险险就要死掉,却侥幸活下来,那种死而复生的后怕有时比死亡本身还要令人恐惧,一般这个时候,他绝不会再想去死,就好像一个人自杀未遂后,通常都不会有决心再第二次自杀一样。”

  楚小桐道:“千代子的武功你是知道,勇烈有余,机巧不足,他能被千代子一个照面便拿下,这岂不更加说明他的临敌经验稀松无比。”

精彩内容结束  楚小桐躺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碗清茶,轻嗅着茶叶被沸水润出的香气,惬意得紧。

  碧荷趴在楚小桐的面前,双眸一眨也不眨,目光紧紧定在他的脸上,似乎要在上面寻个什么奥秘,时间一久,楚小桐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道:“我的脸上长了花么,为何这般看我?”

  碧荷却不理他,又盯了半晌,终于幽幽地道:“我实在无法想到你竟能用这种方法逼他说出实话。”

  楚小桐微笑道:“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这叫对症下药,如果药不对症,下的量再重也是无用。”

  碧荷道:“刚刚千代子那一刀,毫无征兆,却去势凛烈,杀气盈现,我几乎可以预见下一刻头颅飞掉,鲜血飞溅的场景,别说是那人,就连我也吓出一身冷汗,那人在我们进来时还算镇定,可这一刀陡地停住,刃口靠在他颈旁的一刻,他立时便瘫了,脸上就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楚小桐道:“死并不可怕,可一个人险险就要死掉,却侥幸活下来,那种死而复生的后怕有时比死亡本身还要令人恐惧,一般这个时候,他绝不会再想去死,就好像一个人自杀未遂后,通常都不会有决心再第二次自杀一样。”

  碧荷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奇道:“可这种方法也不是对每一个都有效的呀,若是他不上当,又能怎的?”

  楚小桐道:“我用这个方法,自然心中有六七成的把握,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用这法子,自然有别的法子对付他。”

  碧荷道:“你怎知这个方法有这么大的把握?”

  楚小桐道:“分析!再加上观察!”

  碧荷“哦”了一声,语气存疑。

  楚小桐解释道:“当你告诉我这人可能就是昨夜那人时,我脑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碧荷打断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我追他那么久,他的身形绝不会认错。”

  楚小桐道:“好,是肯定,当你肯定这人就是昨夜那人时,我便在想,他不与你交手,只是一昧狂奔,而你全力追赶,却始终隔了一段距离,这说明什么?”

  碧荷道:“说明什么?”

  楚小桐道:“你的轻功我很清楚,虽不能讲出类拔萃,但名列江湖高手前列应无问题,你发力去追,却不能追上,中间始终隔了一段距离,这说明这人的轻功与你相比至少在伯仲之间,他先行发力,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因此短时间内你根本追不上他,而他还是发暗器来阻你,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碧荷道:“或许他害怕时间长一些我会追上他也说不定?”

  楚小桐道:“如果他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又怎会怕你追上他,你又未曾显露什么厉害的招式,他怎知你的武功就一定比他强,他只顾着一昧逃跑,连接你一招半式的胆量都没有,这说明他是一个懦弱而且对自己的武功极端不自信的人,他唯一作为倚仗与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轻功。”

  “一个人练了这么好的轻功,却没有与人对敌的胆量,说明他的潜意识里,跑才是第一位的,为了不被人捉到,能不交手就不交手,只有跑到安全地带,他才会安心。”

  楚小桐接着道;“我刚刚仔细观察他的双手,洁白细腻,有如女子之纤手,而且上面没有一丝伤痕,虎口处也没有厚茧,试问一个常年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手上怎会没有伤痕,一个掌年手握兵器的人,虎口处怎会没有老茧,因此我可以断定,他是一个极端厌恶手执兵器与人动手的人,也是一个极度自爱,容不得自己受一丁点损伤的人。”

  碧荷道:“或许他不愿握有兵器,平日只用双掌对敌也未可知?”

  楚小桐道:“使用双掌对敌的人,大多练有外家功夫,比如铁砂掌之类,你知道铁沙掌是怎么练的么?”

  碧荷点点头,道:“我曾听师父提起过,练铁砂掌的人,先将铁砂在锅中用大火猛烧,然后将双掌在烧热的铁砂中来回抽插,有时铁砂中还放有药物,双掌长期在热铁砂与药物的作用下,会变得坚逾磐石,折钢断铁,厉害无比。”

  楚小桐道:“练有铁砂掌的人,会有一双比女子还细腻的双手么?”

  碧荷恍然大悟,道:“这么说,这人或许从来不曾与人对敌过。”

  楚小桐道:“千代子的武功你是知道,勇烈有余,机巧不足,他能被千代子一个照面便拿下,这岂不更加说明他的临敌经验稀松无比。”

  见碧荷已然露出明白的神情,楚小桐道:“一个内心懦弱,对自己的武功没有自信,缺少对敌经验,并且对自己的身体又极度自爱的人,当他被强敌环伺,平日里倚仗的轻身功夫此刻变得毫无用处,在经过一次必死之击后却又侥幸未死,他活下来后的唯一想法就可想而知了。”

  碧荷笑道:“他定是吓破了胆,一心只想着投降了。”

  房门推开,绿绮进来,道:“公子,那人全都招了,他如今一心只求公子能饶了他的性命,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

  楚小桐瞥了碧荷一眼,略一迟疑,道:“先继续禁住他的大穴,让其使不出内力,将其关入橱中,点其睡穴,让其睡上几十时辰再说。”

  绿绮瞧瞧碧荷,又瞧瞧楚小桐,轻叹一口气,出去了。

  碧荷见楚小桐没有下令滥杀无辜,心中倒是高兴地紧,原先对楚小桐的一丝怀疑也立刻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绿绮与千代子将那边收拾停当,一齐过来,加了两个凳子,四人围坐在一起,楚小桐对绿绮道;“将他交代的情况说说看!”

  绿绮点点头,道:“他去贾二屋中取物,乃是受了原应能的指派,原福久久未归,原应能十分着急,惟恐其落入有心人手中,对己不利,加之贾二明日一早便要被押往瀛州岛受刑,为免夜长梦多,于是派了他去。”

  碧荷道:“他既是原府派出,却为何取了物之后不回原府,却去到滕记药铺之中?”

  绿绮道:“他见有人隐伏在侧,自己取了物后,立时便来追赶,惟恐有人识破自己行藏,在原府附近截击自己,于是便没有回去,而是去到滕记药铺,他原想,若是有人在原府附近截击自己,长时间等不着人,以为自己判断失误,自然会退去。然后他再回去,自然万无一失。”

  碧荷一阵懊恼,心道:“若是自己再等一阵,岂不是好?”转念一想:“千代子早已等在滕记药铺旁边,那人出来,一下便拿住了,自己在原府旁等的时间再久也是白搭。”不禁泄气的紧。

  楚小桐道:“他竟没有想到,如果原府已被怀疑,难道滕记药铺就不会被人所知么?”

  绿绮道:“他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因为原应能叫原福去滕记药铺之事甚为隐密,旁人并不知晓,其实他去滕记药铺之时,也是暗自戒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便立刻遁走,哪曾想千代子耐得住性子,他进去时并未现身,而是等到天明后,他早已放松了警惕,待其出药铺后一举将其擒住。”

  楚小桐瞧了千代子一眼,心道:“此女有勇有谋,倒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

  绿绮道:“他其实并非原应能的家仆,他与原福一样,也是被人派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