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二见众人皆要求其拿玉牌出来,十分尴尬,老脸通红,嗫嚅道:“这……这……”
精彩内容结束 “噗哧”,一个身穿儒生服的青年人晒笑道:“高老二,我瞧你是想成仙想疯了吧,编出这么个无聊的故事来消遣我等,真真是莫名其妙,无聊,无聊至极!”
小厮怒容满面,捋起袖管,就要上来打他,说书人一把将其拉住,微笑道:“在下句句属实,并无一丝诳言,阁下不信,在下也无能为力,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样的道理。”
儒生服青年笑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话不假,但智者难道凭你一句空口白言就相信你的话么,好,要我等相信你口中所言,倒也不难,你不是讲在那婴孩躺着的石台上有一只玉牌被你纳入怀中,带下山来了么,你若能将玉牌取出让我等一观,我便信你!”
旁边的茶客觉得这儒服青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纷纷道:“着啊,高老二,不如将你捡来的那只玉牌取出让我等开开眼界,岂不是好?”
楚小桐也觉得高老二刚刚所讲的这则故事颇有意思,心中也想看看仙人留下的玉牌到底什么模样,瞧瞧碧荷与紫含,二人眸中俱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
高老二见众人皆要求其拿玉牌出来,十分尴尬,老脸通红,嗫嚅道:“这……这……”
儒服青年甚是得意,哈哈笑道:“高老二,你编故事倒也无妨,只是不该把想象的故事当成真事来说,你若承认自己是在讲故事,我等自不会怪你,笑笑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还不痛痛快快地承认说瞎话哄骗我等?”
那小厮高举拳头,脸胀得通红,大声道:“我师父没有说瞎话,他的确有一块玉牌,我亲眼见过的!”
儒服青年道:“那就拿出来给我等一看呀,干嘛藏着掖着?”
小厮瞧了高老二一眼,高老二脸上露出无奈又懊恼的神色,小厮道:“那玉牌……那玉牌前些日子被师父拿去换了酒喝了!”
众人哄一声,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碧荷道:“这借口也编得太拙劣了一点。”楚小桐点点头,一转头,见一个军士急匆匆地过来,朝楚小桐行礼道;“二公子,符大人与丘大人已回馆驿,特命小的来请公子回去,有要事相商!”
楚小桐点点头,扫了一眼茶馆里面面相觑的高老二师徒二人,随着军士往班亭馆驿而去。
班亭馆正厅。
符彦策道:“二公子,卑职与丘大人刚刚晋见了蓬莱国皇帝,皇帝对我等及时前来甚喜,愿为我等在此行事提供一切便利,现在我二人想与二公子详细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楚小桐止住符彦策,道:“二位大人,在下乃一介白身,无功名在身,二位大人此行身系军机大任,在下才疏学浅,不通兵事,如何敢在二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免横生枝节,军机之事,在下还是不参与了吧!”
见符彦策要说话,楚小桐扫了闭目沉思的丘正夷一眼,道:“二位大人,家父获罪回府闭门思过,作为人子,也理应避嫌,若是在此胡乱出主意,惹出什么事来,陛下那里日后也不好交待!”
符彦策见楚小桐态度甚是坚决,只得道:“既然二公子一力坚持,下官也不敢过于强求,下官与丘大人明天便要去军营,二公子不如就留在城中,待我等事了,一起乘船回返大赵可好?”
楚小桐点头答应,心道:“那青袍人身份诡异,丘正夷又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此去伏击中村十七郎,只恐会无功而返呢,符大人是此行最高主官,到时岂不连累了他,虽然自己并无实据,但还是要提醒一下才好。”送走符丘二人后,楚小桐找来碧荷,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当晚,楚小桐去丘正夷房中,提出将千代子留在自己身旁,丘正夷虽面显犹疑,还是勉强答应了。楚小桐走后,青袍人钟景实来到丘正夷房中,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
第二日清晨,符丘二人领着护卫去往军营,医官况师孟与青袍人钟景实以及那师爷自是同去,因为碧荷来了,紫含再在自己身旁服侍也无必要,紫含虽是不舍,但有碧荷在一旁虎视眈眈,只得秀目含泪,随护卫而去。临行前,符彦策向驿丞说了一下楚小桐的情况,当然没有说得详细,只是说楚小桐身份尊贵,望其小心伺候云云,驿丞迎来送往的多了,闻听此言哪还不明白,伺候起来分外留心,楚小桐终于享受了一回“贵宾”待遇。
第二日,楚小桐又带着碧荷去往茶馆听书,到了近前,却见里面只有三两个茶客喝茶,那说书人与小厮却不在里面,微感奇怪,于是问身旁一中年茶客道:“打扰了,阁下可知今日那说书之人为何不在此处?”
中年茶客被人无端打搅,心中本有些不豫,抬眼打量了楚小桐二人一眼,见其衣衫贵气,倒也不敢造次,便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高老二昨日犯了事,被官府捉去了!”
“咦?”楚小桐吃了一惊,心道:“昨日走时还是好好的,难道走后出了什么变故不成?”忙向中年茶客问询。
楚小桐召来茶棚伙计,上了一壶上好茶水,替中年茶客斟了一杯,中年茶客见楚小桐温文尔雅,大起好感,当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年茶客喝口茶,清清嗓子,道:“在下卓意河,不知公子贵姓?”
楚小桐道:“在下姓楚,乃是赵国人士。”
卓意河道:“原来是上国中人,怪不得如此卓尔不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倘……”
碧荷噗哧一笑,笑靥如花,卓意河一见立时呆了,楚小桐轻咳一声,他才恍过神来,尴尬地干笑两声,回起了楚小桐的问话。
卓意河道:“昨日高老二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讲其曾经见过仙人,言词凿凿,不料却被人捉住漏处,倒是出了好大一丑。”
这情形楚小桐知晓,因此点点头。
卓意河接着道:“高老二讲他从仙人那里得了一块玉牌,众人皆笑其胡言乱语,要他把玉牌拿出来,以示真伪。高老二不想拿出,竟推说玉牌被其换了酒喝,众人自不信他,正吵嚷之际,突然进来一队官兵,将高老二按在地上,戴起了缭拷,他身边的小厮也被索起,一起捉进官府去了。”
楚小桐问道:“阁下可知高老二为何被官兵捉去?”
卓意河得意地道:“公子这话可就问着人了,问他人,还真答不出,在下有一表亲当时正好就在抓捕高老二的一干人中,他对我讲,原来这高老二斗胆包天,竟敢私卖皇家器物,犯了死罪了!”
楚小桐问道:“不知他所卖何物?”
卓意河道:“听说是一件皇家的玉器,具体为何我那表亲也是不清楚。”
“皇家玉器!”楚小桐心道:“会不会就是高老二胡诌的那件仙家宝物写着玉瑶二字的玉牌子,这高老二胆子挺大,私拿了皇家玉器去换酒喝,还敢到处喧哗,更奇的是,竟还胡诌是仙家宝物,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仔细想一想,觉得其中好似又有许多疑点,一时却又理不清楚。不由皱了眉头。
碧荷道:“公子,不如去衙门问问情况,也好过在这里干想。”
楚小桐眼前一亮,心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楚小桐向卓意河问明了衙门的方位,回到馆驿,找到驿丞大人,将意思一说,驿丞听了颇有些踌躇,将楚小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终于咬咬牙,帮楚小桐写了一张名刺,上面附上自己的名字,碧荷取出一只玉斑指放到驿丞手上,驿丞一见到斑指,两眼放光,立时眯成一条直线,将斑指在手中摆弄几下,虽满面不舍,却仍将斑指退回碧荷手中,连称不敢收贵宾的重礼,免得他日皇上知道了怪罪,楚小桐一力坚持,这才勉强收下,连连称谢。
楚小桐去到千代子房里,交待了几句,碧荷为其换药,换药完毕,千代子躺在榻上闭目歇息,楚小桐和碧荷则出了驿馆,朝衙门方向而去。在路上,楚小桐瞧瞧名刺上的落款,不由吃了一惊,上面写着“礼部左侍郎黄玄素拜上”几个字,心道:“一个驿丞竟是礼部侍郎?”转念又一想,“这班亭馆可是国家级的迎宾馆,自然不是一般的所在,驿丞由礼部侍郎兼任,倒也合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