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实上看,做为一个山神我做的很好。其他神不认可我,只是因为我和他们追求的东西不同。
我依旧躺在地上,昨天挨的打并没有伤到我什么,毕竟那些村民都是些凡人。但那老道士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在我身上下的符咒其他的还好说,就是这定身符到现在还没有解,也不知我还要再躺多久。
我躺着,睡不着。
我开始反思我的所作所为,从我三百年前拜师一直到现在,这三百多年的时间在我记忆中没留下多少东西,我所能抓住的那些或者快乐或者辛苦的点点滴滴,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个月。这使我开始怀疑,那已经成为过去的三百年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或许只是我错把三百天记成了三百年?
我正想着,就看见不远处一条邋遢的野狗左嗅嗅右闻闻地朝我走来。
这种野狗并不是纯狗,是家狗和野狼杂交出来的,这东西狗看见它就咬,狼群也不接受它,所以它们只能自力更生,加上它们数量不多,形不成一个集体,所以通常就是单独在山林里闯荡。他们凶猛不如虎豹,又没有团结一致的素质,所以很难弄到食物。虽然它们什么都吃,但通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个定数,所以,大多数的野狗都是单独的,并且骨瘦如柴,邋邋遢遢,整天想的就是找东西吃,即使见到人也会冲上去。
现在这样的一条野狗正朝我走过来,而我还一动都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着。
我终于明白了那帮刁民的险恶用心,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凡人,丢在这里肯定会被野兽吃掉,他们昨天说的:“处罚的够不够就要看山神怎么想了。”这意思就是如果我被吃了,就是山神不肯原谅,如果我十分意外地活了下来,那就是山神觉得处罚的已经够了。
他们是如此的用心险恶或者说他们是如此的愚昧。
野狗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它在我身边嗅来嗅去。
好在我是神,并不吃五谷杂粮,也就没有什么人类的气息,估计它闻来闻去也闻不出个什么味道。
野狗围着我转了两圈,终于没有下口咬我,在它看来,我或许跟周围的树木没什么区别。
这一切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只要我不动就没事。我刚这样想着,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野狗走到我的身侧,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暖流沿着我的腿流了下来。
这狗东西竟然朝我撒尿!!!!
当然那野狗并没有发觉我态度的变化,它在撒完尿后一路跑了开去,一边跑,还一边不时地在树旁翘起一条后退。。。。。。。
这该死的野狗继承了狗的一个习惯:用撒尿的方式来标记自己的领土。
奇耻大辱啊!!!!!当然我还是得乖乖地躺着,如果我为了报仇而强行冲破定身符的束缚搞不好会弄的自己经脉尽断,那我的惨烈程度估计就可以和盘古有的一拼了。
我还是理智的,所以我就这样躺着看着那条肇事的野狗一路撒着欢儿地跑出了我的视线。
如果是在其他的神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他的光辉事迹肯定会在神界广为传颂,他会受到无数的嘲讽,成为名动一时的倒霉鬼。
但遇到这样事情的神是我,那就不同了。
没人愿意理我就不会有人来发现这样的事情,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有人去四处乱传,就算传了也不会有人来嘲讽我。
就是这样,他们对我并不是厌恶,而是冷漠,一种比厌恶决绝百倍的态度。
一个整天和你斗嘴吵架的人未必不会成为你的好朋友,而一个对你冷漠以至于视而不见的人,那么你们就注定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想到这些我发现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最近总是去想其他的神对我的不好呢?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因为我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那份情报,虽然我决定不去管这闲事,但我心里还是担心因此而使一些原本可以躲避过灾难的神或人重新回到灾难当中。所以我就拼命去想他们的不好,他们对我不好我就没必要为他们操心。我这是在给自己的内心找寻平衡,为使万一真的有人受到牵连的时候我能够给自己一个安抚良心的理由。
我突然觉得我很卑鄙。
我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其他人,我不去送情报,但我会把情报交给其他的神,托他们去送,这样,那些冷漠的众神的死活就真的与我无关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虽然把问题抛给其他人也是有失磊落,但是,我已经做出让步了,不许再说我卑鄙!
在定身符解了之后我就回去洞里拿情报,然后跑到附近神经常路过的地方等待顺路的众神,再然后随便找一个将这烫手的山芋抛出去。
这就是我接下来计划要做的事情,有事情做就不会无聊,虽然这件事做完了又会回到无聊当中,但那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
在回山洞的时候我发现那两株嫩苗已经伸展出了几片叶子。长地真是快啊,凭借我在这荒山上开垦数年的经验,我断定,这是两株白菜。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心里有点发毛:这不会是前几天在反生泉那里惨烈了一把的那对白菜小情侣投胎托生的吧?要真是的话,那他们可真算的上是命途多舛了,谁叫他们都那么固执呢?性格决定命运啊。
不过要是真的也好,在经历了生生死死的洗礼之后,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我心里倒挺替他们高兴的。
相知相守来之不易,好好地在一起吧,起码在我这里,你们是安全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