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她渐渐地也开始相信严辰确实已经死了。与此同时,她就突然变地孤僻起来,甚至对银月、云莲也是不理不睬。这次若不是云莲死拽着将她带出翠青山的话,她也不会来到这里。
严辰看罢多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在自己离开后小凤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万万没料到她居然会为了自己而变成这样地忧郁、迷茫,那种眼神甚至比初遇时的艳容还要令人心碎。
想到这里,严辰便不再迟疑,脱口喊道:“小凤——”台上五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严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异。小凤更是诧异万分,惊呼道:“严、严辰……你到底是人是鬼?”当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之时,严辰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奔上台来在小凤面前,大声道:“我当然是人,我又没死。”小凤楞了楞地看了片刻后,眼泪随即流淌下来,哭着扑入严辰怀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严辰没有丝毫迟疑,一把将她抱住,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我活地好好的哭什么哭嘛。”与此同时,她身旁的何行风愤然一跺脚。看他那煞白的脸色,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也难怪,自从小凤出手相救后,他就情根深种,虽然小凤对他一直爱搭不理,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因为他相信,只要严辰不出现,他就一定还有机会。但是现在,他已经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了。
小凤将脸埋在严辰胸前,依然哭个不停。往事种种,瞬间涌上心头。严辰心想让她发泄一下也好,所以只是紧紧地抱着,不再说话。小凤哭了一阵后,抽噎之声渐渐停歇,既而喃喃地重复道:“唠叨鬼,大懒猪……”严辰呵呵一笑:“是、是,我尽会唠叨,尽会胡说,尽会欺负人,还是花痴,还是大懒猪……”小凤听后忍不住“扑哧”一笑,娇道:“你就是唠叨,就是胡说,就是欺负人。”严辰想起两人在丰都城银月府内的事情,不由地再次感慨,心道:“两年了,她居然一点都没忘。”想着,双手便又紧了紧。
小凤又道:“不可欺瞒,不可提及兽字,要好好保护于她……”闻听此言,严辰顿时一楞,立时想起了去翠青山时同住一间房的事来。忙道:“原来你没有睡着啊,嘿嘿!”小凤“哼”了一声,道:“那你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严辰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不嫌我光说不练就好。”说罢,自嘲似的笑了笑。
小凤突然钻出怀抱,柔声道:“我那是开玩笑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哪怕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我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说完脸一红又扑入了严辰的怀中。
……
自得严辰舍身相救之后,她的心中便只有严辰一人。同样的,严辰心里也已经不可能再装下别人。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所有的承诺、所有的誓言都化做了“怦怦”的心跳声,彼此传达、彼此领会,相拥无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台上其余的四人除了何行风外,都为之流下了泪水。特别是云莲,哭地泪人一般,边哭边感叹道:“人生无常尽皆喜怒哀乐事,凤儿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银月也道:“是啊,这两年来我从未见她露出过笑容。”
随后,严辰一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这时他才想起那位浓眉大眼的小伙就是翠青山二道山门前的守卫,介绍后知道他叫陈宗。而此刻,何行风却不知跑去了哪里。银月和云莲自然知道他是受到了打击,只道他是一个人找地方安静去了,所以没往心里去。
接着,严辰就将这两年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不过没有提到蓬莱岛,只说是船沉后漂流到了一个荒岛,直到两年后遇到了渔民才得以离开。他这么说的目地是为了保护岛上的小动物,不希望它们因此而遭到灭顶之灾,毕竟眼前的人不似渔村村民那般朴实,没有心机。不过后来,他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对小凤还是说出了实情。
四人听后免不了大发感慨。银月看了看严辰手中的武士刀,问道:“这就是将你绑走的人使用过的?”严辰点点头,开口问道:“兰帝斯后来怎么样了?”银月哀叹一声后,说出了严辰失踪后这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兰帝斯死后,西方同盟国便立即开始施压,而同时东瀛却死不承认,说这是中原的阴谋,而后两国达成一致,若没有合理的解释便要出兵为兰帝斯讨回公道。护国将军何镇溪为了避免矛盾扩大,只得禀明皇帝,最后赔款了事。但数额之大却是令人无法想象的。自那以后,皇帝便颁布了圣旨,严明禁止不准再与外人私下比武,否则格杀勿论。所以,银月非常担心这次的修真盛典会成为下一个借口,这才调动了飞剑门的所有弟子以及部分军队,想依靠他们来维持这里的治安。由于距离盛典开幕还有近半年的时间,所以朝廷的兵马尚未抵达。与此同时,争夺讨伐令的比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不过不再以门派为单位,而是以个人的身份参加,然后取其中五名佼佼者组成“中原五剑”。这样做的目地很明显,就是希望能派出真正代表中原实力的队伍,从而壮大中原的声势,以挽回外交上的颓势。
银月边唉声边叹气,连叙述带评论地说完后,严辰才开口问道:“可有杀死兰帝斯之人的线索?”四人同时摇了摇头。他们甚至连小兰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查出什么了。严辰显然有些失望,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佐佐木的身上。小凤看出他心中有事,柔声安慰道:“修真盛典举行期间会有许多外来人士前来,界时打听一下肯定能寻出些线索来。”话虽如此,但始终太过渺茫。但严辰也知道她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笑着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忽闻场地中央传来一阵嘈杂。紧接着,一名飞剑门的弟子小跑来到严辰面前,道:“你就是严辰?”严辰点点头。那弟子随即嘿嘿一笑,道:“大师兄要和你决斗,说你如果输了的话就不要再缠着小师妹。”闻听此言,严辰一楞。而银月却勃然大怒,喝道:“周杰轮,你去告诉何行风,以大欺小不算本事,别以为有师尊和他爹给他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名叫周杰轮的弟子见银月发怒,不敢多话,连忙转身刚欲离开,忽听银月又道:“等等,你和他说,若是比试棋艺或是诗词歌赋的话,那严公子定当奉陪。”他见严辰只有元婴初期,只道他修为尚浅,所以才出手阻拦,但又想到这其中还存在着一个男人面子的问题,于是便又加了一句。心想莲儿都夸他棋艺高超,若是比下棋那一定没问题,而且还没有危险。
严辰听了前一句后,心中感激万分,但听到后一句后,却不由地脸色突变,尴尬之极,心道:“看来我这光说不练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了。”想罢,嘿嘿一笑,并不予理会。同时也没有答应对方的决斗申请。他生性淡薄,自然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轻易出手。
周杰轮“哦”了声后转身离去。小凤对严辰道:“不用理他,修仙又不是争强斗狠,这还是你教我的呢。”她担心严辰会为了面子而做出傻事,所以才会这么说。严辰当然知道她话中的含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场地上突然有人高声喊喝:“懦夫——滚蛋——”两声过后,几乎全场的人都随着喊了起来,边喊边看向看台。严辰听后不禁一皱眉,心道:“这飞剑门果然是乌烟瘴气,怎地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云莲脾气火暴,见先生受辱,连忙说道:“先生切莫动气,他们被师尊宠坏了所以才会如此,待我去收拾他们。”说着便要上前。严辰呵呵一笑,伸手阻拦,道:“此事皆因我起,自当由我来承担,何劳公主大驾。”小凤等人只道他是犯了傻气,于是纷纷劝阻。但严辰心意已决,随意应付了几句后便迈开大步向场地中央走去。走出几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紧跟而来的小凤道:“可有长剑?”小凤从陈宗手中接过自己的剑交到严辰手中,叮嘱道:“你上去后随便比画两下,然后干爹干娘就会出面搭救。”
严辰瞥了瞥嘴,硬挤出一丝微笑,而后接过长剑,将武士刀递到小凤手中,道:“我会小心的。”说罢,紧走几步来到场地中央。只见何行风怒气满面,眼睛瞪地牛铃一般,在他身后则背着三柄长剑,手中还握着一把。
严辰笑了笑,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既然命里无缘,那又何必强求?”何行风“呸”了一声,吼道:“光说不练的废物。”顿了顿又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主动离开,从此不再见凤儿。要么我杀了你,你一样见不到凤儿。”
严辰听他左一句凤儿,又一句凤儿的便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凤儿是你随便能叫的么?”何行风为之一楞,心想真是个怪人,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却关心起这称呼来。但场边小凤听了却是一阵窃喜。
何行风略做迟疑,突然吼道:“凤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已然出鞘。随即低喝一声:“运转七星”,就见剑身之上突然发出六道剑气,首尾相连,转瞬便到了严辰上方。与此同时,场边猛然响起一片掌声,众人高声叫好。而小凤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严辰抬头看着那六道银色剑光,不由地瞥了瞥嘴,喃喃道:“这小子怎么练来练去就会放虚招啊。”事实正是如此,那六道剑光中只有飞剑本身才有杀伤力,其余都是虚幻。但何行风却并非只会虚招,他已经能同时控制四把长剑。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得到老掌门飞剑仙朱亮的垂青。若不是他一味的姑息纵容,何行风也不会放肆到连银月、王海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