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楼很大,光是门面就有两层楼来高,彩虹的布幌,奢华的金漆,把‘天楼’装饰得富丽堂皇,烫着金字红底招牌更是显眼。
大概是白天生意清淡,几个在门前迎来送往的小厮正靠着打瞌睡。
“这,这位大爷。”二婶小心翼翼的上前唤道。
被唤的小厮不耐烦地睁开眼,看到我们,眼里满是嫌恶之,“什么事?”
“我,我是这儿秀秀的娘,来这赎她的。”
“秀秀,什么秀秀,没听说过。”小厮把恶声恶气道,把眼睛一闭。
二婶从布兜里拿出一串铜钱献上,“有劳大爷通报一声。”
小厮闭着眼掂了掂手里的钱,半晌才睁开眼道:“我去问问。”
二婶急忙赔笑,道“有劳大爷。”
等了约摸小半时辰,小厮从门内大剌剌的跨出,指手朝我们叫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去。”
“哦,哦。”二婶急忙应道,跟上前去。
我们一行人走进天楼,天楼很静,飘荡着浓浓的脂粉。
楼内的每扇大门都紧闭着,大概那些在里醉生梦死,欢歌笑语的姑娘们还没起。只有偶尔的几个小丫头端着糕点果盘经过。
我们跟着那小厮七拐八拐的穿过大厅,来到一间豪华的厢房。
小厮轻轻的敲了敲门,恭敬的笑道“,我把他们带来了。”
“把他们领进来吧。”一个酥到骨头里的声音。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进入房中,一片红光直晃眼睛,我一细看,原来房中挂满了红的金丝幔帐。我皱眉,暗暗嘀咕这房主的品味。
帘声轻响中,一个满脸脂粉,涂着一张‘血盆大口’的人迎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鲜大黄裹胸,裹胸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外罩一件梅红的涵烟轻纱,见到阿雷和那两个汉子因为她这身暴露穿着脸红了,竟捂着嘴‘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我心那个一寒啊,芙蓉?妖大?
“哟,刘大,你又来啦。”妖大热络的向二婶笑道。
“是……是啊。”二婶应道,脸不太好。
“来,来,坐啊。”妖大伸出戴着一个黄金翡翠戒指的手指道。
恶俗!我看着她手上几个金光灿灿的戒指,满腹鄙夷的坐下。
“刘大,明人不说暗话,你来这里的目的,我也知道。“妖大端起茶,扫了我们一眼道:“不过,你那秀秀是我白纸黑字买过来的,就算你带再多的帮手来,也是没用的。”
“是,是……”二婶有点慌乱的看我一眼,“他们只是陪我出山的,我带了银两,我是来赎的。”
妖大咯咯一笑,“这就是了,凭你们,不是我说,连我那些看门的小厮都未必打得过,所以啊,我就喜欢和刘大你这样的老实人做生意。”
“是,是。”二婶应道,取出怀里的蓝布包袱递上,“这是二十两银子。”
妖大接过,翻开看了看,随手就丢在一边,继续喝茶。
二婶小心翼翼地问道:“怎样?”
妖大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过了半晌才道:“刘大,跟你说句贴心话,不是我不放秀秀,我也理解你这个做娘亲的心,不过,秀秀那孩子实在是太乖巧了,我真的是把她当儿一样的宠着。”妖大娇声媚气地说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每天绫罗绸缎,好吃好玩的哪样不给往房里送,光是教她琴棋书画我可就了不少银子……”妖大故意停了下来。
“那,那……”二婶急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啊,这点银子根本不够。”妖大一笑,把蓝布包袱推给二婶,“这点银子你带回去吧,秀秀已成了我们楼里的头牌,不是你们能买得起的了。”
“可,可我们说好了啊。”二婶一副要哭的样子。
妖大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你行行好,求你慈悲一下,求你发发善心。”二婶大哭道,抓着她的衣摆跪了下来,“你就饶了我家秀秀了吧。”
妖大厌恶的扯开自己的裙摆,叫道:“什么叫饶了你家秀秀!她跟着我不知有多好,我给她吃的喝辣的,把她当亲儿一样的疼,可比你这个卖了她的亲娘强多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我一巴掌扇了妖大一个结实,打断了她的说话。
“你!你敢打我!”妖大捂着脸,怒指着我尖叫道:“来人!快来人!”
一群黑衣大汉从门外涌进来。
“跟我教训这个东西!”妖大怒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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