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我停下,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下意识道:“我怎么会到外面来了?”
“宫主!”松儿抓住我急道:“你可不要吓我。”
我没有答她,心中骇然,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房间,可是一片诡异的血红出现之后,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宫主……”松儿迟疑道:“先进屋休息一下吧。”
我点点头,松儿扶过我,来到桌边坐下。
“宫主,喝点茶,压压惊。”松儿倒了一杯茶给我。
我接过松儿递过来的茶,正准备喝,突然眼中又是一片殷红,诡如地狱最深的残血。
“啊——”我惊叫着把茶杯一摔,一把抓住松儿的手,急道:“墙!那一面血墙又出现了。”
“什,什么血墙。”松儿急忙看了看四周,“没有啊,宫主。”
我呆了半晌,房中景物依旧。
“宫主。”松儿柔声道:“今天见了太多可怕的东西,你别多想了,上休息一晚就好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好像被操控了。”我害怕道:“是墙里面的那个东西,我今天碰了它,它一直在叫我。”
“宫主。”松儿害怕的叫了我一声。
我抓住松儿,急道:“你快点去通知金,银长老还有四大主座,让她们过来!”
“好的。”松儿连忙点头。
明珠发出的淡淡微光,恐怖而幽深的隧道,如噬人的鬼洞般让人不寒而栗。
好熟悉的地方。我踩着甬道的青石,心里有微微的兴奋感。
“宫主!”我好像听到了穆月婴的叫唤,她拦着我,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嗤’的一声,我把她杀了。
为什么要杀她,我苦苦思索着。
脑中一阵刺痛,眼里的场景一变,穆月婴满是鲜血的尸体消失,只剩下长长的幽深隧道。
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一片血的石墙前,这个地方好熟悉。
心里涌起深深的憎恶和愤恨。我伸手,兴奋异常地按动血墙上一个个洞点里的红石头,仿佛触发它的生命般,被按动的红石头开始发亮,一条条血红的线出现在两点之间,慢慢的,随着发亮的红线越来越多,一幅诡异的血线图案在血墙上显现出来。
当画面的最后一条线连接完成,我突然清醒过来。
我震惊的看着血的石墙上一幅如图腾般的血图案,心里骇然,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轰隆隆——”的震动声响起,血石墙慢慢下沉,渐渐露出一个幽深的血红石室。
它要出来了!心里一股深深的惧意上涌,我急忙转身向外跑去。
“想走吗?”冰冷讥诮的声音响起。
我一惊回头。
一个男子,一身邪魅鲜红的衣裳如地狱残血,正斜斜的靠在壁边。一头墨玉般的黑发柔顺的披下,高贵清俊的面颊是毫无血的苍白,却不似病态的憔悴,而是一种绝世的孤高冷傲。
他的嘴唇很薄,唇角正向上微斜,勾勒出一个冰封的冷笑,让人从心底不寒而栗。
他欺近我,身形犹如鬼魅,仿佛一阵淡淡的血雾消逝又凝聚,瞬间就到了我面前。
“灵鹫宫的人,告诉我,傅辛玉在哪里?”他靠近,魅惑般的吐出几个字。
他的眼睛盯着我,漆黑的瞳仁,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蓝,如晚的晴空下宁静的湖泊,异样的光彩在眼底流过,如宝石的光芒,蛊惑得人想在其中泛舟游荡,静静停泊,把所有的心事都交托给他。
我刚想张口,脑中一痛。我清醒过来看到他眼中的冰冷。那锋利的光芒似乎告诉我,等到猎物上钩,那个看似好的湖中就会风浪大作,漩涡翻涌,将措手不及的人溺死在深不可测的湖底。
我一阵寒颤,突然觉得,在他眼中闪过的光,就是那些死者的亡灵!
我移开眼,没有说话。
“很好,居然能从我的魅神中醒过来。”他慢慢赞道:“定力不错,也无怪我费了这么多力气,才能控制你为我打开机关。”
“那些血红的东西……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一怒,想到被我杀死的穆月婴。
“你胆子倒是挺大,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优雅的薄唇微微上勾,“十年了,终于有人触碰了血石,傅辛玉千算万算,却也万万算不到,血石虽可以拦住我的血影,却也拦不住我的意念。”
“现在我出来了,傅辛玉,你的末日也到了!”他的眼睛盯住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快告诉我,傅辛玉那个贱人在哪!”
我听着他话语里刻骨的恨意,不打了一个寒噤,问道:“傅辛玉是谁?”
冰冷的瞳仁死死的攫住我,似乎想要确定我又没有撒谎。过了半晌,一个嘲弄的笑意从他嘴角迸出,“你该不会连你们宫主的名讳都不知道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听金婆婆提起过,“傅,我们宫主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
“你的问题太多了。”他冷冷道:“只需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轻轻道,“不要逼我再用摄魂,你对它,可没有丝毫抵抗力。”
“不,不用了。”想到那刺心入骨的疼痛,我急忙摇头,“她……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早在七年前就去逝了。”
“死了!”他死死攫住我的眼睛,我的脑海又是一片刺痛,待我清醒过来,却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死了……死了!那我这十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找谁来算!找谁来算!”他疯狂的大叫道,手中劲气狂乱激射。
‘砰砰’声中,坚固的黑水牢内碎石乱飞。
我躲避着碎石,心里大骂道,这个疯子!
他突然停住,如雕塑般呆立着。
我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突兀的,一个冰冷的微笑出现在他唇角,绝世的风华刹那间绽放,把我看得一呆。
他慢慢开口道:“傅辛玉,你以为这样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既然这笔债算不到你头上,好,我就让你的整个灵鹫宫来赔!”
“你,你疯了!”我忍不住叫道。
“放心。”他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嗤笑道,漆黑的瞳仁如噬人的隧洞般深不可测:“仇要报,恩我也会偿,血洗灵鹫宫时,本座,就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回响在整个黑水牢,他的身影如血雾一般的散去,我眼睛一阵发黑,瘫坐在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