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节 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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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晕晕乎乎的就进了洞房,一切都像是做梦,而她则是个木偶。

  直到盖头猛的被人挑起,眼前一下子光亮起来,梦才醒了。

  屋子红彤彤的,透过这红色依稀辨出这还是自己的闺房,只不过或许是因了这红色,整个屋子显得异常陌生。

  眼前的那个人更是陌生,正满面油光的盯着自己,嘿嘿的笑着。

  他扔掉盖头,直接把手伸向她的颈间。

  “你要干什么?”凝霜惊叫。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一下将她搂在怀里。

  凝霜拼命挣扎,可是娇弱的她在他的掌心里就像个玩偶。

  聂世昌觉得凝霜的挣扎很有意思,饶有兴致的看了会,不过他终于没有耐心了。手一伸,只一用力,凝霜的嫁衣便被他撕开了。

  凝霜尖叫着,拼命抓紧衣服捂着胸口。可是她的力量太微弱了,很快就被剥个一丝不挂。

  聂世昌贪婪的看着凝霜的身体,随后重重的压了下来。

  眼前一黑,凝霜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让她醒过来的是耳边的一声巨响,随后是脸颊的胀痛。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聂世昌铁青的脸。

  她突然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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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万田到底也没有问出那个小子是谁,他还拷问了巧巧,可是巧巧只是哭,她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就怪了,难道是见鬼了?常万田气得不行。

  下人们都知道老爷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碰到谁就骂谁一顿,于是大家都小心行事

  。可是老爷见谁都火,就是不敢跟姑爷发火。大家也都知道为什么。而姑爷不但不为自己戴了顶绿帽子而感到羞耻和愤怒,倒有些得意洋洋。这几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光银子就花了200两,也不知道干什么用了。

  老爷不敢问,其他人更不敢问。不过大家都私下议论,这常家怕是要败在这聂世昌的手里了。

  那夜过后,常万田严令下人封锁消息,可是不知怎么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人人必知,人人必讲的话题。

  大家不仅对常家兴师动众的操办喜事结果闹了这么个收场感兴趣,更对那个“占了便宜的”“有福气”的小子感兴趣。后来,居然说是常家小姐是被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给糟蹋了。

  郑瑞安本就不爱和人接触,这是那天他上街买笔墨的时候听说的。当时差点摔碎了墨块。

  他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刚刚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

  他开始深深的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否则凝霜就不会受这样多的苦了。

  想到凝霜后半生将要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他真后悔那天夜里没有当机立断带凝霜出逃。如果他们远走高飞了,现在可能已经找到落脚之地过上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了。虽然没有绫罗绸缎,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有的是自己对她千倍的宠爱,万般的呵护。

  可是现在,虽然她仍旧可以高床软枕,锦绣加深,但是,却永远失去了快乐。本就娇弱的凝霜,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想到凝霜天天以泪洗面,郑瑞安就觉得有根针在狠狠的刺着自己的心。他恨不能立刻飞到常家把凝霜救出来。此刻他倒真希望自己是大家传说中的那个会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那样一切就好办了。可是现在,他也只能是幻想一下。

  十天以来,他还是头回后悔从常家出来。如果他还在的话,至少可以知道凝霜现在怎么样了。可是随即他便苦笑了,在或不在,有什么区别呢?自己,究竟能做得了什么?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前还觉得很不愤,可是现在,他真的发现自己的确只是个无用的书生。

  郑瑞安迫切的想知道常家大院里的情况,本喜爱清净的他现在愿意在茶馆里泡了。

  茶馆的消费不高,一壶茉莉花茶才两文钱,加两次水算一文。如果加两碟素点,只需多花上十文。

  况且这是可叫可不叫的,就算只点上壶茶从早喝到晚,只要茶馆生意不忙,是没有人愿意赶你走的。

  不过如果你非要在别人面前比阔,要上一壶铁观音,再多添几盘干果,兴致一来再把全馆人的茶水帐都结了,那更是倍受欢迎了。

  这里汇聚的多是愿意走街串巷无事可做的闲人,每天都有无数的谈资。用现代话说,就是信息交流中心。

  从老板到小二再到顾客,都是喜欢听他们说的东家长李家短的人,所以只要不闹事,根本就没人管你待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些人的闲谈往往能吸引外面路过的人走进茶馆,又为掌柜的贡献了点银子。掌柜的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壶茶水钱呢?

  转眼,郑瑞安在茶馆已经混了一个月了,每天维持的都是最低消费,偶尔见小二脸色难看多要上一盘素点,其余的是能省则省。

  因为他知道自己到这不是来享受的,更不是为了摆阔的。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地方,天天都是谁谁谁靠什么发了大财,谁谁谁的买卖被人骗了,谁谁谁打了官司,更多的是谁谁谁又添了小妾了,谁谁谁家的女眷又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了,谁谁谁和谁谁谁的老婆搞到一起被当众捉奸了……在郑瑞安眼中简直是有辱斯文,好像天下就那么几件事是最值得津津乐道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待在这里,因为能得到凝霜的最新消息,虽然那有可能是传言,不一定完全是真的,不过只要听到“常家”的字样,他立刻放下书卷支起耳朵听,边听边暗暗叹气。

  想不到凝霜的名字会在这群乌合之众的嘴里传来传去,会在这种地方散播。他感到他们是在玷污她,在亵渎她,尤其是谈到兴起时的语气。而凝霜,是多么干净,多么纯洁的女子啊。

  可是不管怎么难忍,怎么气愤,他都得坚持下去,还得控制自己不要失态。他的怒,他的泪,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的时候尽情的挥洒了。

  只是这次,他差点乱了阵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