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姗姗点头道:“这倒是一个线索。可是你到哪里去找一个背上纹着蓝色老鹰的男人?现在事隔多年,如果他变成一个坏人,你还会嫁给他吗?”
曾洁宜摇头道:“我有一种直觉,他一定不是坏人。”
“你就那么肯定?”程姗姗问道。
曾洁宜异常肯定地说道:“我相信他。就算他做过错事,本质一定不坏。”
程姗姗叹道:“洁宜,我看你是单恋过度!他是一个好人又怎么样,谁知道他现在哪里?”
曾洁宜也觉得不大可能,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回国以后,她在全国各地请了许多私家侦探到处查访,可是人海茫茫,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其实,刚才这个故事只说了一大半,还有一些秘密永远藏在她的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人。
程姗姗继续说道:“如果他已经结婚生子,你该怎么办?”
曾洁宜顿时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大小姐轻声说道:“如果他已经结婚了,我会向他说声谢谢,然后默默离开!”
一时之间,两女再次沉默,半天没有说话。
窗帘后面,陈枫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身体微微地颤动着。大小姐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正中他的头部,轰击着亿万个脑部细胞。刹时间,记忆深处那道近乎生锈的闸门裂开了一条小缝,无数个细小的破片从里面涌出来,在他的眼前不停地变幻闪烁,让他目眩神迷,心神摇荡。突然,一个惊恐而美丽的面孔跳了出来,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过了一会儿,大小姐的面孔同时出现,与那个女孩的容貌重合在一起,再也难分彼此。
过了好一会儿,陈枫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将自己的心境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我真的认识她!难怪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的时候,就感到似曾相识。尽管陈枫无法记起自己的全部过去,却可以肯定大小姐所说的人就是他。
“咚!咚!咚!”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曾洁宜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小姐,是我!”
两个女孩重新穿好睡衣,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曾洁宜下床打开房门,祺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在屋里扫视了一眼,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小姐,方胜来过吗?”
曾洁宜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哇,我和姗姗一直在房里聊天,没听到有人敲门。”
祺姐奇声道:“这就奇怪了!我告诉方胜,说你有事找他,这家伙立刻跑得没影。可是过了这么半天,他还没有来,到处也找不到,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啦?”
“他是不是出去啦?”曾洁宜问道。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确实有事找陈枫,只是刚才一番回忆把这件事给忘了。
祺姐摇头道:“门卫说没有看到他,而他的通话器和手机丢在房间里,无法与他联络。他没有出去,又找不到人?难道这家伙?……”
说到这里,三个女人同时怀疑起来。程姗姗的反应却是最快,大声叫道:“他会不会偷偷进来了?”
曾洁宜却是不信:“姗姗,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房门锁着,他又不是透明人,怎么可能进来?”
“那窗户呢?”程姗姗说道,转头向窗户望去。
话音刚落,窗户方向传来一声微响,三人同时大叫起来:“有人!”
三人对望一眼,各自抓起一样东西,缓缓地向窗户靠近。程姗姗拿了一把椅子,祺姐脱下高跟鞋一手握了一只,大小姐最为夸张,居然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手枪,向两个姐妹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同时包抄。
陈枫躲在窗帘后面暗暗叫苦,急得满头大汗。他本想打开窗户跳下去,没想到用力一拧,把手居然被他拧断了。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是反抗,还是逃走?电光火石之间,他作出了决定。
程姗姗和祺姐距离窗帘只有一步,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痛殴色狼。突然,撕裂声响起,整幅窗帘从空中轰然落下,裹着一个物体向她们冲来。
程姗姗与祺姐都是弱女子,但是己方人多势众,绝不肯放过眼前的色狼。刹时间,椅子和高跟鞋雨点般地击打在窗帘包裹的坏蛋身上,发出阵阵闷响。那人却一声不吭地埋头前冲,试图从门口冲出去。有一点让她们感到很是奇怪。此人不能视物,却能准确地找到方向,拼着身上多挨几下,终于靠近了房门。
“站住!不然我就开枪啦!”大小姐终于发话,同时打开保险,那人立刻停了下来。
程姗姗与祺姐不禁相视一笑,将蒙身人死死按住,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
“大小姐,需要叫人来帮忙吗?”祺姐问道。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偷进我的房间?”
窗帘慢慢揭开,露出一个满头是包的家伙。大小姐和祺姐早知对方是谁,心中暗呼活该。程姗姗却大吃一惊,大声叫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当然是陈枫。他指了指自己额头长出的黑包,满脸苦笑道:“我是方胜。”
程姗姗仔细看了看,奇声道:“你的样子怎么和白天不一样。”原来,陈枫刚才洗澡的时候,把脸上的油彩洗掉了,根本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外人,当场露出了马脚。
陈枫闷哼一声,瞥了祺姐一眼。今天真是活该倒霉,心血来潮跑来偷听,竟然挨了一阵暴打。实际上,他想逃脱,简直容易之极。可是自知出手太重,只好硬抗,不敢还手。若是不小心伤了三个美女,那可就麻烦大了。最失策的是,陈枫没有想到大小姐手中居然有枪,否则一开始全力夺枪,也不致于沦为阶下之囚,被打得全身是伤。
这时,他感到全身都疼。头上除了原有的黑包之外,又多出了好几个,自然全是祺姐的杰作。程姗姗的椅子功同样修练到家,专拣肉多的地方打,打得陈枫屁股开花,却不敢叫出声来。刚才一阵混乱,脚下的人字拖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好光着两只大脚丫站在地上,真是好生狼狈。
“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家伙?”祺姐请示道。
曾洁宜沉吟了一下,心中一片茫然。若是外人或是家中的下人,那还好办,偏偏陈枫的身份特殊,处理起来还真有一些难度。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刚才和姗姗说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还有,刚才我们两个打架的样子,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如果被他看到,那可真是羞死人啦!
程姗姗和好友想到了同样一个问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又羞又气。
“洁宜,他究竟是谁?”程姗姗问道。
曾洁宜知道她问的是陈枫侨装之事,于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程姗姗听说陈枫以前在曾府当过保姆,还当过厨师、经理什么的,心中甚是好奇,对这个由大叔变成包哥的色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小姐还在考虑处理陈枫的问题,祺姐却替她拿了个主意:“大小姐,我看这样办吧!依照曾府家规,用家法处置。”
“家法?”听到这个名词,陈枫立刻想起那本厚厚的《家规》。他还记得最后面的二十条罚则,一条比一条厉害,比满清十大酷刑还要可怕百倍。只要从中拿出一样,就能把他整个半死。如果早知偷听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打死他也不进去。
不就是偷看了两个美女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的柔柔比你们漂亮多了,身材也比你们好,脾气好得没话说。陈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同时开动脑筋,向一休小师傅学习。
“祺姐,你真要用家法?”看到陈枫浑身是伤,大小姐感到有些不忍。这家伙犯了偷听之罪,但罪不至死。如果受了家法,只怕半年都起不了床。只是这家伙实在可恶,如果不加惩处,的确让人气恼。
程姗姗唯恐天下不乱,向祺姐虚心请教道:“祺姐,快说几样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祺姐此举纯属吓唬,想让陈枫吸取教训,不敢再犯,于是轻咳一声,摇头晃脑的说道:“犯了淫贱之罪,当受臀刑二十下。”
程姗姗对于这个新名词还是头次听说,立刻追问了一句。祺姐看到陈枫满脸苍白,煞有其事地说道:“所谓臀刑,就是鞭刑的一种。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屁股上鞭打二十下,然后在上面抹上一瓶蜂蜜,再洒上一窝蚂蚁。这家伙皮厚,二十鞭只是小意思。”
“二十鞭不够,就打四十鞭。”程姗姗拍手叫道。
汗!这都是些什么女人?陈枫一阵头晕,眼睛滴溜乱转,寻找突围的机会。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大小姐的枪口偏向了一边,心中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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