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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突然想起，付柔柔每天很晚回来，难道在做兼职？与她成了朋友之后，陈枫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的一切。
想到这里，陈枫急忙跟了出去。关上防盗门，这才发现腰上还围着围裙，于是解下来抓在手里。
陈枫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出了小区。他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孩上了一辆出租车，背影很象付柔柔。这时，另外一辆出租车正好开了过来。陈枫急忙拦下，示意对方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陈枫，随口问道：“在追你的女朋友？”
没等陈枫回答，司机接着又道：“不要奇怪，我看见她啦！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难道我看错人啦？”陈枫心中暗奇，正在考虑是否跟踪，却听司机接着又道：“你的女朋友是在零点上班吧？怎么，小两口吵架啦？”
“零点是什么地方？”陈枫奇声问道。他来本市的时间不长，许多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司机感到异常惊讶：“不会吧，你连零点都没听说过？我看你象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难道晚上都不出去？”
陈枫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连以前干过什么都不知道，那会知道什么零点。
司机耐心解释道：“零点是东区最HIGH的迪吧，离这儿不远，晚上到那里蹦迪的人很多。”
说到这里，司机的目光显得有些暖昧：“女朋友没有告诉你，她在零点上班吗？”
“你怎么知道？”陈枫不禁心中大奇。
司机十分肯定地说道：“我载过她两次，这么漂亮的女孩当然会记得。前些天，我和朋友到零点去玩，看见到她在里面工作。”
回想着付柔柔的奇怪行为，陈枫开始相信自己没有认错。她一个年轻女孩每天晚上出去，难道在当啤酒妹？
此时已经过了交通高峰期，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马路上行驶着，并不引人注意。过了一会儿，那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未等陈枫吩咐，司机已经停车。
“小伙子，想开一点，不要和女朋友吵架。”司机接过陈枫递过来的钱，面带善意说道。
陈枫根本没有在意司机的提醒，看到那个女孩已经走进“零点迪吧”，急忙跟了进去。
刚进大门，两名保安模样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其中一人拿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在陈枫的身体前后划了几下，然后示意他可以进去。
“先生，欢迎光临！”两名身穿透视装的美艳少女站在走道两侧，向陈枫齐声说道。
陈枫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感觉，缓步走了进去。已经过了晚上八点，迪吧里的客人却并不多。借助昏暗的灯光，他仔细寻找着付柔柔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她。
这里的最低消费是168元，只有几小瓶啤酒。陈枫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耐心等待着，心中满是困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迪吧里的人越来越多。阴暗的灯光，迷离的情调，人们在噪杂的音乐中随意扭动着形状各异、肥瘦不一的躯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一片茫然。
突然，陈枫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身影上。付柔柔果然在这里，身上的装扮异常暴露、戴着一头红色的假发，脸上画着妖艳的浓妆。尽管她现在的样子与自己的本相有些不大一样，但是陈枫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正在蹦迪的人群开始发出尖叫，陈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骇然看到，付柔柔和另外一个蓝发女孩同时走上了一个舞台，各自围着一根钢管开始动作，转身、抬臂、扭动、倒挂……，跳滥的钢管舞基本动作永远让人疯狂。舞台上的两个女孩尽情扭动着，用自己的身体撩拨男人们最原始的欲望。一些人挤到舞台前方，将手中的钞票塞进她们的内衣里。
紧盯着那个身影，陈枫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无法分清楚，这个白天丑陋、晚上妖娆的女孩，两个完全不同的身份，究竟那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渐渐的，陈枫的心开始隐隐作痛。经过白天的接触，他原以为对方是个本性善良、纯洁可爱的女孩，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堕落。她怎么能够忍受那些肮脏的男人，借着给小费的机会，肆意揉捏她的大腿、胸部，可是她的脸上居然在笑。
“这真的是付柔柔吗？她和我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会痛？”
牙关紧咬，英俊的脸庞渐渐扭曲，内心痛苦到了极点。不知何时，手中的啤酒瓶被他一把捏碎，虎口部位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陈枫突然看到付柔柔那边出了状况。一位客人借着醉意，竟然去摸付柔柔的下身，被她反手打了一个耳光。
“原来，她还是有底线的。”陈枫悲哀地想道。
付柔柔的反抗立刻付出代价，被那位客人用力猛抽了一记耳光。酒后的力量难以控制，男人的巴掌岂是女人所能承受。付柔柔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处流出一缕鲜血，却倔强地挺直身体。
“你敢打我，我就喜欢够劲的女人。别走啊！骚货，不要装什么淑女。”
那位客人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醉熏熏地说道：“我这里有一万块，只要你今晚陪我，这些钱就是你的。”
然而，付柔柔却完全漠视，从地上拣起刚才脱掉的衣衫，掩住自己性感无比的身材，昂然向后台走去。那名客人在她的身后狂喊，却毫不回头。那位客人仍不甘心，想要追过去，却被一名负责现场安全的保安拦住。
关上房门，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付柔柔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涌出莫名的伤感。妖媚的浓妆将原本的清秀完全掩住，眼前的这张脸美得令人窒息。三点式内衣，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下身穿着一条T－BAKE，这样性感赤裸的身体有谁能够抗拒？今晚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却始终坚守着最后的底线。可是这个底线还能守住多久，她真的难以想象。
陈枫的面容突然在她的眼前浮现，忧伤的眼神，痛苦的表情，如果他知道我每晚都在这里，一定不再理我！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付柔柔重新穿上外套，把暴露的娇躯完全遮住。擦去脸上的浓妆，又从化妆包里掏出油彩和画笔，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画着，直到完全变丑。这是一个在美院当模特的朋友教给她的。自从画了这样的丑妆之后，再也没有男人愿意靠近她。直到今天，她再次遇到陈枫。
“现在，他一定已经睡着了。明天他就要离开，而我还会和现在一样。”付柔柔心中暗想。
转过身体，抬起长长的睫毛，付柔柔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在这里？”
女孩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一阵发软，若非手臂支撑在椅背上，肯定会坐倒在地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陈枫轻声说道。他本来准备离开，却看到付柔柔与那个客人发生争执的一幕。他很想知道，付柔柔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是自甘堕落，还是她另有苦衷？
眼神由最初的慌乱，到后来的悲愤，身上的伪装被这个已有好感的男人完全撕开，女孩的心中满是酸楚。
“你终于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付柔柔强装笑脸，眉眼深处的幽怨却无法藏住。
“你可以走啦！”付柔柔大声喊道，眼眶里满是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把刚刚画好的油彩冲掉了不少。
一盒纸巾递了过来，耳边响起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
“把眼泪擦掉，再补补妆吧，不会你就不丑啦！”
“你……”付柔柔抬起头来，眼前竟是一张笑脸。
“我们回去吧！”陈枫的眼睛里满是怜意。在这一刻，他对自己说道，她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有时候亲眼目睹的未必是事实的全部。
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迷一般的男人，付柔柔不觉痴了，手中的包包失手掉在地上。
“你知道吗？我刚才痛得无――法――呼――吸。”陈枫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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