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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的伤势很重,除了左肩被阿进射了一枪,身上另有两处中弹。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似的。手术做了整整七个小时,血浆输了好几升,才把他的小命从阎王手里救回来。没想到过了不到半个月,这家伙已经活蹦乱跳,身体康复之快令主治医师和护士们连连称奇。
内奸阿进和三名杀手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陈枫也同样心中疑惑。他分明记得,当时拼死出手,仅仅干掉了阿进和另一名杀手。其余两个人究竟是谁杀的,却百思不得其解。
“陈先生,请你再仔细想想。”中年刑警沉声问道,脸上一片平静。陈枫脱离危险后,他每天都来医院,可是对方除了刚开始以外,就始终一问三不知,完全不予配合。
“要我再说几遍?该说的我都说了,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陈枫的心中很是郁闷。刑警队里难道没有美女吗?每天派这个糟老头子来这里念经,存心害我伤势难愈。
中年刑警仍然不肯放弃,认为陈枫一定隐瞒了什么。为此,他调查了陈枫的身份,却奇怪地发现,此人档案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有关过去的记录。同时,他还发现,陈枫的身份证是半年前通过合法程序办理的,并非伪照。根据身份上的住址询问当地户籍派出所,答复是确有这样一个人。
中年刑警名叫莫子明,现年四十八岁,在A市东区刑警队工作二十几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怪事。一个人的历史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过去被人故意抹去了。为了查明真相,莫子玉不得不更加耐心,可是陈枫完全不配合,真是一点儿没辙。总不能把他当作嫌犯进行审问,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才行。
“好吧,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我再来。”莫子明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满脸微笑着说道。
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枫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每天来这里坐上好半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不买帐。陈枫甚至心中暗想:这个警察上辈子是不是当过和尚?脾气好得离谱,冲他发了几次火还是每天前来报到。
陈枫并不知道,这个案件异常轰动,已经成为公安部限期侦破的重点案件之一。香港电影中常常出现持枪抢劫的火爆场面,在现实生活中却极其罕见。内地治安状况良好,枪案的发生率更是少之又少。此案涉枪,又与本市龙头企业曾氏商业集团有关,立刻引起公安和上级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为此,市委书记作出明显指示,不管采取什么办法,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迅速破案。
与此同时,曾府上下气氛紧张。自从小少爷遇刺事件发生后,已经向学校请假,暂时不用上学。大小姐曾洁宜身为集团一把手,自然不能躲在家里,出门时随行的保镖增加了一倍,防卫等级提高到一级戒备状态。
身负重伤的陈枫并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苏醒之后,祺姐来医院看望过两次,就不再见人影。至于大小姐,连一个慰问电话也没有,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这天上午,陈枫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电视。他这个保姆只当了一天,就进了医院。现在姥姥不疼,爷爷不爱,整个就是孤家寡人。若非每天早、中、晚都有小护士定时查房,可以和他聊上几句,陈枫肯定会直接疯掉,立即转送精神病院。不过,曾家还算大方,为他安排了单独一间的头等病房,每餐两荤两素,倒也算是过得去。毕竟他救了小少爷,虽然连小少爷本人也对当时的情形说不太清楚。
“陈大哥,吃药了!”
看到护士MM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陈枫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片。每天,这个场景都要重复三次,各种颜色的药片吃得跟流水的。不知道小时候有没有这个机会,反正这次全部补上。
“小莉,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陈枫问道。
前几天,陈枫已经去除了身上绷带,各处伤疤愈合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两日天气不大好,伤处有些隐隐作痛。
名叫小莉的MM护士面带微笑,看着陈枫将药片逐一吞下,轻声说道:“待会儿,王医生查房过后,如果检查没有问题,或许你今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陈枫顿时眉开眼笑。在这里软禁了这么久,好人也会憋出病来,更何况陈枫生性好动。只是出院以后,就要回曾家继续当保姆,恐怕再没有机会好吃懒做。
看到陈枫这么高兴,小莉扔给他一个白眼。“很想出院吗?是不是把我看烦啦?”
“啊,你说得不错,我还是多住几天吧!看不到可爱的小莉妹妹,我一定会每天睡不好觉。”
陈枫的补救措施天衣无缝,变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把小莉哄得格格直笑。事实上,几位护士MM这些天只是把他当作开心果,还没有升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毕竟陈枫的自身条件并不好,除了性格开朗、相貌有点小帅以外,其它地方似乎并无可取。否则,怎么会住院这么久,很少有人前来看望。不过,那个警察倒是每天都来报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得了,你就会油嘴滑舌。以后有机会回来看看我们几个小姐妹,就算你有良心了。”小莉向陈枫嗔声说道,端起盘子离开了病房。
正如小莉所说的那样,过了半个小时,负责主治的王医生走进病房。他仔细检查了陈枫身上的伤处,又认真看了看刚刚出来的各项检查报告,十分满意地说道:“毕竟是年轻人,这么重的伤也会好得这样快!你今天可以出院啦!”
终于得到刑满获释的消息,陈枫立刻向王医生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握着对方的手掌摇得象打桩机,差点儿把王医生的身子骨抖散架。
两手松开,王医生赶紧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好家伙,这小子力气怎么这样大?差点儿把我的胳膊甩断了。看到对方那灼热的眼神,王医生暗念阿弥陀佛,急忙向对方告辞,转眼不见了踪影。
“喂!你这里是曾府吗?”陈枫没有手机,在医院拨打公共电话。
“是的,请问你找哪位?”很快有人接听,语声十分礼貌。
“我是陈枫,今天出院啦!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我?”
“这样啊!我向方管家报告一下。”
过了不大一会儿,对方有了回应。“方管家说,让你自己坐辆的士回来,车费报销。”
“啪!”重重地挂上话机,陈枫险些气晕过去。恩将仇报,真是恩将仇报,我救了你家的小少爷,居然受到如此冷遇!奶奶的,老子不干啦!
主意已定,顿时一身轻松。迅速办完出院手续,陈枫走出医院的大门。扣除住院、手术等一切费用,曾家垫付的费用还剩下一千多元,自然全数没收,加上钱包里原有的五千七百元,与前些日子不可相比。可是炒了老板鱿鱼,现在到哪里去呢?
对了,我不是还有一套合租的房子吗?反正房租没退,就暂时回去住吧!
想到这里,陈枫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趾高气昂地坐了进去。有钱可真好啊!坐车比走路舒服多了。拜拜了,警察老头;拜拜了,各位MM。咱们后会无期,Iam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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