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大伯卸下了大门的门板,在大家的帮助下,按照处置陈德六的方式,把郑彩娥的尸体给停放好了,又让苦妹找来一个很旧的床单,暂时盖着郑彩娥的尸体。
周翠花来到郑彩娥尸体旁边儿的苦妹跟前问着:“苦妹,你说说你妈的后事怎么办才好?你拿定主意,我跟张大伯给你帮忙操办。”
苦妹想了想,虽然三天前,在父亲意外身亡的事故中,建筑队的老板送来了三千两百多块钱,即使不用来还债,往后的日子都不知道怎样才能维持下去,自己就无所谓了,可还有弟弟妹妹呀。苦妹想到这儿分别看了看张大伯和周翠花说:“妈妈是因为手上有病,不能下地种庄稼,爸爸是因为没有文化,找不到挣钱多的工作,家里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今后我要出外打工挣钱,供着弟弟妹妹的生活和学习费用,一定要让小宝和二丫将来有出息,所以我妈的后事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张大伯!婶婶!您们看着办好了。”
张大伯和周翠花看着苦妹一句一句地说着,在难过中感到无比的欣慰,都在心里琢磨着,苦妹真的是长大了,在长期艰苦的生活环境中,在一次次的磨难中,锻炼出了一般男儿都不具备的坚强,对这三个孤儿将来面临的生活考验,或多或少的放心了几分。
张大伯想了一下,看着周翠花说:“好歹也得有口棺材吧?上次六子的事儿把我家里的几块木板都用完了,翠花妹子,你们家有木头吗?”
“我那儿倒是有几块破木板,可能不够,老哥哥就拿去用吧。”周翠花回答着。
“够长就行,别钉那麽高,也别钉那麽宽,估计够吗?”张大伯再次问着周翠花。
周翠花琢磨了一下说:“这样的话估计差不多,您跟我回家看看吧。”
张大伯一看棺材的事儿算是解决了,回头看着苦妹说:“我到村里找俩小伙子,给我打帮手钉棺材,你翠花婶到镇上买身寿衣,还是按照你父亲的后事办吧,你看怎样?”
苦妹点了点头,对张大伯和周翠花说:“麻烦大伯和婶婶了,现在家里已经这样了,只能等小宝和二丫长大才能报答您们了。”
张大伯和周翠花分别点了点头,心里压根就也没想那麽多,随后就一起出去了。
有财觉得守在苦妹身边儿,苦妹在精神上会减少一些孤单的感觉,一直默默地陪伴在苦妹的左右。
三个小时过后,周翠花从镇上买来了最简单的丧事用品,在苦妹的帮助下,先给郑彩娥换上了寿衣,随后有财和周翠花又给摆上了简简单单的贡品,以及香火和长眠灯。仅相隔三天时间,在这个屋子里再次散发出了浓浓的悲伤气息。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张大伯和亮亮又一次抬着赶制的棺材进了屋,不同的是,这口棺材比一般发丧用的管材要矮了许多,也窄了许多。在大家的帮助下,郑彩娥的尸体很安详的躺在了棺材里,没有了生前的忧虑,没有了那麽多的无奈,更没有为了一碗米汤似的稀饭,面对小宝一个为什么的那种心酸。郑彩娥似乎真的解脱了,无忧无虑的躺在了狭窄的棺材里。
当张大伯和亮亮给棺材盖上盖儿密封的时候,小宝和二丫又是久久的,撕心裂肺的哀嚎着,两双小手拍打在棺材的盖子上,那“砰砰”的响声,那不舍母亲离去的“soudu.org妈妈”声,惹恼了屋外树上的乌鸦,每当人们有丧事的时候,那“呱呱”的叫声,又给本来就很悲痛的心情,增添了几分凄惨的感觉。
两个大人和几个孩子,就在这沉闷得让人窒息的气氛中,默默地守着等着下葬的郑彩娥。天亮了,在张大伯和亮亮的忙碌下,陈德六的坟被掀开了,在陈德六的棺材旁边又多了一块空地儿,那是为夫妻相守,为续接前世的姻缘,挖掘出的一世感情的见证。
在亲人即将长眠余地下的时候,在亲人泪流成河的时候,上天总是要下起霏霏细雨,来淋湿亲人受伤的心情。当亮亮和张大伯手中的铁锹,一锹锹的泥土洒落在棺材的盖子上的时候,当棺材越来越多的被淹没在泥土中的时候,小宝和二丫已是哭破了嗓子,哭干了泪腺。苦妹除了伤心,还要自我鼓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用自己的坚强,一定要用自己的心血,乃至生命铺平小宝和二丫前程的道路。
父亲和母亲相继去世,给这三个孤儿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财产,留下的却是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笔笔债务,十六岁的苦妹,又将如何维持住这个特殊的家庭?又会以怎样的付出,来铺平小宝和二丫前程的道路?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我下回分解。
喜欢此小说的朋友,别忘了投票推荐,送鲜花给“笑笑生”表示支持,更别忘了收藏,方便自己的阅读。叩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