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西西 ,生日快乐。”后,熄掉的屏幕。
整夜,天下起了大雨。陆续的起身,走到楼梯,望了望,漆黑的灯,依然没有亮。又回到床上,11点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胡乱的翻着身子,不停望着桌上的闹钟,1刻,2刻,3刻...的数着。
雨,尽力的打在窗上,发出哗哗的声音。我努力的闭着眼睛,却怎么睡都睡不了。
她是不是还在忙,怎么还没有到家。
她是不是记得带伞。
她是不是在车站上等着公车,也等不着。
她是不是在回家的路上,被雨打湿。
她是不是没看清路面,被小石头绊倒。
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
我忐忑的冲下楼,赤着脚踩在楼梯上,空荡荡的房子发出咚咚的响声,格外冰冷。
我抓起电话,狂按着那熟悉的号码,却不停的按错。
终于,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妈,在工作的时候是从不开机的,这点我怎么忘了。什么老板阿,这么晚还不放人家回家,人又不是机器。
她,是还在工作么。是下雨的焦虑心情忘了开机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这哗啦啦的雨声,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好想有人在身边叫我别怕,别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使劲的不让那个它掉下。我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了最大的声音,蜷缩的在沙发上坐着。周围的嘈杂,让我慢慢静下来。因为我知道,只要把声音开的最大声,就听不见任何。哭啼声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窝在沙发上睡了。
“咔咔。”我敏锐的醒来,看了看挂钟,12点几刻,只见妈抽出钥匙,正在换着鞋子。“妈,你回来了啦。”
“恩。”我觉得她满不在乎的说。
“你有带伞吗, 你怎么那么晚,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电话又不开机,你知道不知道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我颤颤地讲着,强忍的泪水就像窗外的雨哗啦啦地直落,狠狠的看着她。
“对不起,路琦。”妈,似乎没有听到,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讲。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从小到大你怎么都这样,沉默,沉默,沉默。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么,既然你每天都这样把我放在家里,让我每天一个人,一个人,还是一个人,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我。”我一口气把挤在心里整晚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只见她面无表情,苍白的盯着我。
她看了一眼电视,“琦琦,妈,对不起。”
"既然那么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她大概是被我吓着了。
“噼 。”深深的手印在我脸上,我捂着脸,火辣火辣的。
“为什么要把电视开的那么大声,你有想过别人么,白天辛辛苦苦的工作,深夜还要被你私人的情绪打扰么。你不怕邻居睡不着么。你不怕..."
“你有想过我么。”泪水不停的流着,无止境的流着。我抓起一把雨伞,把门大力的一啪,摔门而去。
听到了身后她的声音,大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使劲的跑。我想要安静,我不想要看到那失落的眼神,我不想再那个家。
雨越下越大,呼唤声越来越小,似乎她放弃了。我从黑暗的小巷里出来,身体早已打湿了,一不留心被路旁的什么绊倒,跌在地上,生疼。尽管行人在看着狼狈的我,无家可归?离家出走?可怜的孩子?但是,他们不会知道雨中夹杂着泪水与痛。
我狼狈的爬起来,揉了揉腿。一拐一拐的走到了车站的椅子下坐着。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去哪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路琦。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是无能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自己给自己温暖。
我坐那里,好冷,好冷。
“嘟。”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貌似有点熟悉--单俞。我猛一擦去了眼泪。
“怎么啦。”他走到我身边,关心的问。
“没什么。”尽管我怎么压抑,却还是有点哽咽。
“明明就有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跟家人吵架拉。”他微笑的问我,一点也不像平时嬉皮的他。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把头埋在膝盖里。没有什么,只是想让他离开,我想静静的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
他并没有吓着,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从口袋了拿出纸巾:"给你."
"不需要."我推开他的手.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用纸巾擦拭着我头发上雨水。轻轻的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没有推开他,虽然有点不习惯,有点不自在。但是原来在失落时的一些关心,很温暖。
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在这边。
夜越来越深了,我起身,打开雨伞,想走。
“走吧,回家啦。”我拍拍他的肩,机械的笑了笑,意示我没事。
“好吧,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走到小区门,我脱下他的衣服。“洗好了,就还你。今晚,谢谢你。”
我笑,“没事就好了,别不开心了。”
“恩,没事了。”
“恩,快回家吧,你家人一定很担心了。”
打开家门,妈正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拿了一张被子给她盖上。
“回来拉,快去睡觉吧。”她无声的说着,然后无声的进了房间。此时,我可以看到她身上所有所有的压力。她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好多好多,苍白了好多好多。
流而不止的眼泪又来了。
妈,对不起。 单俞,谢谢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