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像是身处萧瑟秋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谢。”他多礼的弯下身子,然后来到阿的旁边,声音如断玉般的清雅:“阿,我们走吧,像以前一样,我们走吧。”
阿还没有答言,行刑台上又多了一个人,飘摇如风中的纸鸢:“不要,凤,不要,不是喜欢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爱我吗?”
“我爱过。不过,现在不爱了。”他的神中恢复了书生的温润:“爱了,后来不爱了,我走了,你也要走吧。不要总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每个人都要往前走。我走了,你也走开吧。“我是为了你啊,很久之前你说你想要璇玑剑,你看,”翠衫的子慌忙举起手中的剑:“这是璇玑啊,他们藏的那么严实,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李银善那儿骗来的,我好容易骗来的,这是我杀了人好容易得来的。”
“是吗?你都承认你杀人了吗?为什么要承认呢?你不觉得为了五千两银子知县大人很想找个人的头来砍一下。”他拉住知县的下袍:“乖乖的,不要跑,捉拿凶手是你神圣的天职,我很羡慕的,不要走,你要捉拿凶手的啊。”
“我不要了不要了,你们自便。”知县头也不回的角力的拽着自己的下袍:“自便,不打扰了。”
“凤,不要管他,不要管她,我们走,你看,璇玑剑。”翠山子的神情依然狂乱:“凤啊,这是璇玑啊。你很喜欢的璇玑剑啊。”
李凤放开了知县的衣袍,蹲下身子,缱绻如情人的低语:“小云,我连你都可以不爱,何况璇玑,我连人都可以不爱,何况,璇玑不过是一把剑?”
“为什么,我是人面的萧楚云,为什么不爱?”
“为什么我一定要一个人面的人?”他戏谑的看着他,般的子早已凋零,在一场一场的欺骗和自欺之后,凄的恍若一夕残落:“为什么我要永远一个人。”
“李凤,你是骗子,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她残乱的衣衫下肌肤已逐渐老去,甚至连脸上的也满布皱纹,她只能感觉着自己的苍老却无能为力,她回头狠狠的看着跪在刑台上的人:“他不爱我,也一定不会爱你,他是一个魔鬼,他是一个恶魔。你不要以为他会永远的一个人,他最爱的是他自己。”她狂笑着,从刑台上直直的跳下,头朝地,起身的时候,血顺着她的额角流向了她的眼眉,她轻轻的抹了一点,放在口中,血在朱红的唇间蜿蜒,她苍老的面庞露出如少般娇的笑容:“为什么呢?为什么血和泪一样,都是咸的呢?”
“为什么已经流不出眼泪还是觉得难过,为什么流不出眼泪还是流的出血来呢?”她轻轻的点着自己的朱唇,眼神如孩童般的清澈,黑的瞳仁清楚的倒映着每个人的身影:“为什么呢?我生来就是不聪明的人,假若能聪明点就好了。”她微微颔首,似乎为自己想通了感到骄傲:“假如能够聪明点就好了。”步履蹒跚的,她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个城市,她流过血,流过泪,也让别人流过血流过泪。
现在要走开了。
世上从此不会再有人面,的萧楚云。也许很久之前那个男人开始就不再有了。
她看也不看,把璇玑剑朝后丢去,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子时,还镇定的点点头,镇定的仿佛多年前她一袭翠衫彻马狂奔于林中的潇洒与淡然。
只是后来,以为遇见了无法再遇见的幸福。终是错了。
无法重来却仍愿重来的错,因为她曾为之而努力的体无完肤。
“她错了,她了不该爱的人。”白衣少难掩的叹息。
“一群疯子。”
“爱,大概本来就是件足以让人疯狂的事情吧。”白衣少紧紧握着手里的镜,那里有她一生的执拗,一生的爱恋,一生的留恋与不舍。
湛泸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杀人就该偿命。”白衣少看着萧楚云离去的身影:“杀人就该偿命。”
“哦。”湛泸动都没动。
“湛泸,你还是快离开吧。”
“知道了。”
“人世是一个很纷杂的地方,很多单纯东西,会轻易地就舍弃。”
“快要走了。”
远处传来淡淡的歌声,是萧楚云
“问君可知否?
半生相思苦。
流云不谙恨,
犹遮落影。
为谁浓,
琴歌为谁和?
及至情意深,
瞬息成白骨。”
八辈子前就可以结尾了,可是好舍不得啊,所以废话多多的就好了啊
嘿嘿
我果然还是聪明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