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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挣扎动弹,只重复着动作,终于,他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动,口里的血液也慢慢减少,她才抬起头,看向他。
“小姐!”阿环走进来,看见满脸血泪混合的她,惊呼一声,就疾步而至,她感觉疲累的对阿环说道:“把毛巾换了!”
将他脸擦的干净了,左绮念才站起身来,却因蹲下时太过紧张,腿已经麻木,便在阿环还未来得及扶起她时就跌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她挥挥手,又看了眼慕容司青道:“你在这看着,我到院子里喘口气。”
缓慢走出,被银色覆盖的院中看上去倒是有一种莹洁的光,天色阴沉,像是要将人的心也慢慢压进那苦闷之中。她又随手抓了两把落雪往嘴里塞,冰冷的感觉一下子袭进她的口里,倒是将血腥味给淡化了。她又舒了两口气,才觉得心里已经好过很多。
“小姐,你累了先去歇会吧!”阿环在门内站着看她,她却皱了皱眉:“不是叫你看着么?怎么出来了?”
遂不再理她,向屋内走去。外面的清洁气息一下子消失,满是血腥的味道冲入鼻息,她看了看床上安好的人,才回头对阿环说:“你先去歇着吧!要是有什么事我再叫你,这屋里味道是怪不好的。”
“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阿环急着分辩,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去歇着吧!”
阿环看她意决,只得下去。又将窗开了些,好通了风。
左绮念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慕容司青发呆。
这样的人呵!自己一开始便是喜欢的,是直觉吗?直觉他必定会使她喜欢的。可自己也如世人一样,遇见喜欢的也要先让他追求自己么?真是迂腐。
他这样为她,她又何必去想些旁的?人的一生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如白驹过隙,能拥有的不多,如果还为了些不值得的事情去踟蹰,那就是让人笑话了!看她,多好的例子,努力赚钱,却并未得到什么,就已经死亡。是,死亡。
她轻轻地笑了笑,以后,还是少些彷徨为好。
“小姐!”阿环在外面叫她。
“有甚么进来说。”左绮念皱眉,不是叫她去歇息吗?
阿环“扑通通”跑了进来:“小姐,有个小太监说是林御医叫他来传话的,在外面候着呢!”
林沐风?他不是说拿了药就回来么?怎么又叫了人传话?她对阿环说:“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她走出院门,一个小太监正在一边站着,看见她出来,脸上拉了笑:“姑娘,林御医让给您带个话。”
“什么话,说罢!”她不冷不热地应着。
“皇后娘娘有些子不舒服,林御医被叫了去,吩咐奴才来带个话,告诉姑娘,姑娘脸上的伤他这一时半会来看不了,得等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了再过来。”小太监一脸讨好,她却着急着问:“那他什么时候过来?还有没有说什么?”
小太监看她脸上还有些血迹,以为她是怕会毁了容才如此着急,笑着安慰道:“姑娘放心,用不了多久。皇后娘娘到了午时就要用膳,自会放了林御医出来。林御医还交代了,让姑娘千万莫要烧着了,若是发烫了,就要使法降下温来,否则就不容易好了。”
他似在想着还有什么没说,脸倒是全皱在一起,喃喃道:“记得还有些,可是想不起了。要不姑娘,奴才给您请周御医?周御医也是极好的。”
“不用!”她极为快速地回答,让小太监眨了眨眼,她又恍悟有些说的急了,就微笑道:“谢谢公公!只是林御医已用他独家手法用了针,怕别的御医反而相触。”
“对了,奴才想起来了。”小太监听她说起针,脸全展了开:“林御医说起针了,说下的针到时间要拔的,要和他施针一样快速的拔了,免得姑娘你日后花容有失。”
那小太监伸了伸头,像是要看看她身上哪里被施了针一样。她忙笑了笑,道:“真是多谢林御医挂记了。还有,谢谢公公你,劳烦了你跑一趟。”
“哪里哪里!”小太监笑得眼睛都也看不见,却也不见他走,左绮念一时纳闷,却看他手掌在袖下隐密地搓动,显然是有暗示的。
她“啊”了一声,陡地想起,在以前的生活里,让人帮忙传信也是要给些好处的,她忙叫了声:“阿环,出来吧!”
待看她走了出来,左绮念将她拖到一边,附耳道:“咱们有没有些能打赏人的物件?”
“小姐你做什么?”阿环刚问出来就看见一边立着的小太监,笑了笑道:“还以为你要做什么,这个交给我吧!小姐你先进屋好了。”
她点了点头,这种事交给阿环自然是极放心的。
她迈步进屋,还能听到阿环在对那太监说:“公公,请跟我来…”
不管现代古代,哪个社会,总是这样,需要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也许有些交换并不相等,却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这是最无可厚非的。偏偏好多人却都装着文人雅士说着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等等。左绮念一向时不屑的。
这些道理等同于交易,一手货一手钱,有了钱才能生活,有什么不对么?就算是文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否则,岂非都要饿死算了。
她又沉下心来,看向慕容司青。
林沐风的意思很清楚,危险有两个,一是发烧,一是银针。
发烧了只要降温就好,可是银针是很大的难题。林沐风是习过武的,看他用银针刺进慕容司青颈间让他安静下来的手法力道就可以看出来。他在医治施诊的时候,速度也是极快。
自己怎么才能以那么快的手法拔掉慕容司青身上的十二根针?能保证速度快的让他安好吗?这是个极大的挑战,却并不是一个可供她试验的游戏,而是一条人命。
她在这时忽然想起,自己十几岁时初接手父亲的产业,突如其来的安排,让她在谈判桌上只能看着对面那个人高谈阔论,而自己手足无措地茫然。那种挫折感异常强烈,虽然失败后损失并不多,她却从此发誓,只要知道是不能成功的,她是绝不会去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