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也跳下车,指着院子里道:“里面有一个叫阿尔萨斯的胡人找你。”
“阿尔萨斯!”赛特小乙同时惊道。
“那个变态大叔!”李忆如愤愤道,用手在脖子上揉了揉,仿佛阿尔萨斯扼住她脖子的余痛未消,“弄的人家好痛!小林子伤治都治好了,走,我们回去,才不理他!”
“阿尔萨斯?布什他们从昆仑回来了?”小乙也兴奋的跳下马车。毕竟一起在茫茫丛林里甘苦与共一个多月也攒下了不浅的情谊。
“哈,他们欠我们佣兵团的酬劳还没给呢!走,小乙,进去收帐去!”赛特兴高采烈的双掌齐发推开院门。
“喂,小心……你们……”李忆如想起那天阿尔萨斯破门突袭有如天神般的气势一阵胆寒,刚要提醒两人,赛特小乙已经昂首阔步走进了院子。
“阿尔萨斯!”赛特进门叫道,随即愣住了,这院落……
“小林子,带忆如上车,别让她进来!”小乙突然厉声喝道。
林惊羽虽然不知道院落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但从小乙的口气中也听的出事态的严重性,当即挥臂将李忆如拦在马车内。以李忆如的性子又岂会是善罢甘休的主,越不让她进她非要进!
“小林子!让开!”
林惊羽很顺从的侧过身体,让李忆如下车。李忆如拿起万象天罗伞,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林惊羽顺势一记手刀砍在李忆如的颈动脉上,当场砍晕。
马车车夫惊道:“你~~”
林惊羽解释道:“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没有受伤。”说罢将李忆如抱入马车车内,道:“你看着小姐,我去看看。”
林惊羽步入庭院。
饶是真正上过战场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过的林惊羽也不禁吸了口凉气。庭院里原本种植的花花草草全都枯碎凋零,一片枯黄死寂。
最震撼的还是小乙怀抱中的人。
如果仔细分辨,确实是一个人!林惊羽只觉胃部一阵翻腾,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这人顶一头惹眼的白发,全身萎缩,只剩下仿佛被火烧过的焦黑的皮肤裹着棱角分明的大骨头棒子。整个头部只不过是比骷髅多了一层皮而已。特别是那双暴突巨大的眼球,左右转动时,着实骇人!
赛特一掌摁在“干尸”头顶的百汇处,想用给小乙灌水之法救活他。干尸的任督二脉都没有打通,灌水异常费力。干尸头顶一头飘逸的白发,隐约还有阿尔萨斯当日的风采。
傻大木、布什、阿尔萨斯三人中,傻大木是棕发,布什和阿尔萨斯是白发,布什头发短而阿尔萨斯则是白发披肩,说不出的飘逸。
“你是阿尔萨斯?”赛特迟疑的问道。
干尸微微张嘴,费力道:“眉心……眉心~”
小乙将耳朵贴在干尸唇边,皱着眉,费力的听清阿尔萨斯的言语。
赛特道:“他说什么?”
小乙道:“他说眉心,难道是说你灌水的地方不该是头顶,而应该在眉心?”
赛特道:“不会吧,我给你一直这么灌的阿。”
小乙道:“你灌了半天也没起色,还是我来吧。”说罢,将右手食指抵在阿尔萨斯眉心,一股水元素透指而出,冲入阿尔萨斯眉心。水元素进入阿尔萨斯眉心仿佛进入浩瀚无边的大海,却又不循经脉运转,安安稳稳汇聚起来。
“这里也有经络?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胡人和唐人经络不一样。”小乙满心的疑问。
小乙试图用治疗林惊羽的方法唤起阿尔萨斯体内生气,却发现阿尔萨斯体内一点生气的回应都没有。心中惊骇,这明明应该是个死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乙感到注入阿尔萨斯眉心的水元素在一股念力的作用下开始变化,竟直接转换成生气开始滋润阿尔萨斯枯槁的身体。
“赛特,灌水,我撑不住了。”小乙只觉体内水元素急速流失,隐隐有断流的危机。
赛特一掌印在小乙头上开始灌水。
阿尔萨斯骷髅一般的面皮上竟也有了一丝不相称的红光,甚是诡异。
“赛特阿。”阿尔萨斯说道,声音已不再是先前那么非要耳朵贴上才能听的清。
“啊?”赛特道,“你真是阿尔萨斯,你怎么成这样了,傻大木和布什呢?”
“布什,傻大木,他们都死了。”阿尔萨斯有一点颓然一点追忆,“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相见了。”
“都死了?啊?怎么死的?”赛特急问道。
“这不重要。”阿尔萨斯声音沙哑道,“你~一定要替我找回‘冥王剑’交给尊者。”
赛特道:“什么冥王剑,什么尊者我不明白阿……这样吧,你先闭嘴,等我把你救活我们再慢慢讨论吧。”
阿尔萨斯眼神直钩钩的瞪着赛特:“尊者就是教你魔法的人,你答应我……”
说罢枯如木材的手呈爪状要抓向赛特。
看着颤颤微微升起的手,赛特一把握住:“怕了你了,答应你就是了。你闭嘴吧,一会儿就医好你。”
阿尔萨斯惨笑道:“我体内生气已绝,救不活了。撑到现在,能见到你们已经是撒旦大人庇佑……头好痛,好累……”
小乙只觉注入阿尔萨斯眉心的水元素停止了向生气转化,静静的停在眉心处,死水一潭。
再观阿尔萨斯,已经面露满足合眼而逝……
察觉到阿尔萨斯死去的赛特也停止了向小乙体内灌水的动作,哽咽道:“什么人阿,都撑这么久了再撑一会儿会死阿。遗言都不清不楚的~我啥都没搞明白,怎么帮你阿……上次的钱还没给呢……”
小乙默然的抱着阿尔萨斯,许久道:“怎么办?”
赛特木然道:“怎么办……”
小乙看了一眼阿尔萨斯,叹了口气道:“还是先把他安葬了吧,样子怪吓人的。”
赛特道:“就是,死都死这么难看,尸体卖给和尚让他们去修‘不净观’好了。”
林惊羽道:“好歹他也帮过我,安葬的事就由我来办吧。”
小乙赛特同时惊道:“你怎么进来了,忆如呢?”
“打晕放车里了。”
“啊?”赛特惊呼,“要是车夫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忆如岂不是完了?”
三人忙赶出院门。
车夫抽着旱烟一瞪眼:“老夫为李家赶了40年马车,你们反了老夫都不会反!
哼!“
显然,赛特刚才那声嚷嚷声音太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