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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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莺……我们要分开了吗?”

  夕阳下,两个孩拥抱在一起。

  小泪的眼角,闪烁着金的泪光。

  紫的云霞,回巢的飞鸟,金的夕阳。

  一切都像做梦。

  九年前,我们一年级,第一次认识对方。

  八年前,我们二年级,成了最好的朋友。

  七年前,我们三年级,每天吃同样的早餐。

  六年前,我们四年级,说好要永远在一起。

  五年前,我们五年级,你爱枕着我的腿睡觉。

  四年前,我们预备班,我们依旧同班,还是最好的朋友。

  三年前,我们初一,运动会我摔了一跤,你心疼的哇哇大哭。

  两年前,我们初二,因为迷路,两个人依偎着在天桥下睡了一。

  一年前,我们初三,我依然以为我们还会在一起,不离不弃对方。

  可是……

  现在我们……

  要分开了……

  王莺出神的回想从前的点点滴滴,这个爱睡的卷发孩,注定是她一辈子最好的朋友,虽然她幼稚,懒惰,迷糊,不懂事,可是自己总是有一种一直照顾她的。

  “傻瓜!会再见的!”

  “可是哥哥说我们的学校离的很远。”对于小路痴,15公里真是个大距离了。

  “那又怎么样呢!”

  “小莺……

  小泪抱着王莺,放声大哭。

  “没事,记得每天通电话,还有……每星期见面。”王莺的泪也止不住的落下:“好了,那么晚了,快回家去!向你哥哥问好!知道吗?”

  开学第一天。

  景沙学院五楼楼道。

  又是琴声。

  只是旋律不再淡定,而是带着沧桑与孤独。

  低智商的小宝贝高兴的冲到了音乐室门口,刹那间呆呆的站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人,坐着弹钢琴,看不清长相,只可以看见背影。

  夕阳斜射入音乐教室,小泪忘了该说的话,甚至忘记了呼吸。

  金的背影,挺直的脊梁,宽阔的肩膀,微风下深褐的发丝轻轻飞舞,制服好像为之定做,那么合身,光看背影就是那么……

  琴声戛然而止,那个身影慢慢转了过来。

  金的光芒下,表情有些模糊。

  “啊!你……好!”

  “我……

  他走过来了!

  轮廓分明的脸,深蓝琉璃般的双眼,冷冰冰的直视着小泪。

  是上次那个在礼堂大睡的丫头,看来……

  “那……我……

  “打扰本少爷可是大罪!你叫什么?”他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屑的高贵。

  沉默。

  硕大的音乐教室,里面一男一。男孩脸上带着桀骜与高贵。孩低着头,卷发遮住脸膀,看不太清楚表情。

  “本少爷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他加高了声音的分贝。

  还是沉默。

  他皱皱眉,现在的生见了帅哥就会这样?连话也不会说了?

  他用手托起小泪的脸蛋。

  霎时间,好比五雷轰顶。

  他没有看见想象中傻笑或者流口水的表情,只是看见那褐的眼眸里充满泪水。

  而且那亮晶晶的泪水呼之出。

  他的心一紧!

  “我只是想看看是谁在弹琴,为什么那么凶?”小泪最害怕凶巴巴的人。

  “啊!好你个小鬼,打扰了本少爷,还兴师问罪!罚你跑……

  他突然怜惜玉起来,这样的孩跑操场……

  “罚你擦奖牌陈列室!不擦完不许回家。”

  他不顾那个孩的泪水“我可是学生会主席,景沙之王,以后别到这里来。”

  打个响指,他潇洒的走出了音乐教室。

  7:30PM。

  景沙学院的楼道寂静无声。

  黑暗的楼梯只亮着几盏小灯,每个教室桌椅排放的很整齐,黑板擦的很干净,似乎所有人全都离开了。

  二楼的某间屋子却亮着灯。

  屋子里满是玻璃橱柜,和闪闪发光的奖牌奖杯——奖牌陈列室。

  瘦小的孩拿着抹布,细心的擦着一个个橱柜,动作有些软绵无力。

  纪景轩……

  这里一半以上的荣誉都来自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哥哥嘴里老挂着的“贵人”吗?真想一睹他的真面目,算了,还是省点力气擦完吧!

  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还有那么多怎么办?

  常枫走出教务室。

  长长舒了口气,好累!那么多的新生名单与数据总算搞定了。

  姚小泪。

  高一(5)班有这样一个新生。

  是那个孩吗?那个只有考5分的孩……

  呵呵,可能名字一样吧!

  他轻盈的走下楼梯,注意到了那一丝光亮。

  他向奖牌陈列室里望去。

  高高的凳子上,站着瘦小的孩,背影有些熟悉。

  那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凳子要翻倒了……

  哐!

  迅雷不及掩耳,常枫接住了那个孩。

  闪闪的大眼睛,熟悉……

  “是你!姚小泪!”常枫带着惊奇。

  “唔!”小泪觉得这个人好面熟,那个深冬,那个便当盒……可是怎么就说不出名字,于是就没头没脑的冒出两个字:“天使……

  呵呵……

  小宝贝果然没头脑。

  “我叫常枫。”他微微的笑。

  “常枫学长!”小泪笑着叫他。

  “摔疼没有?”他关心的问。

  “没有,谢谢学长。”

  “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那么晚不回家?”

  “因为……

  小泪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那个什么学生会主席说要我擦完这里回家。”

  纪景轩,常枫回忆起这个嚣张的少爷不皱了皱眉。

  “啊!为什么?”

  “因为我打扰他弹琴。”

  就这个理由?常枫险些晕倒。

  “哦!是不是很累呢?我帮你!”

  “不要了学长,很累的!”

  “没事。”常枫笑着拍了拍那小脑袋:“早点干完可以早点回家!”

  “谢谢常枫学长!”

  7:50PM。

  纪景轩关上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后面跟着个穿佣服的少。

  “艾玛。有叫汪管家准备晚餐吗?”

  “是,少爷,回家就可以吃到。”

  “车子呢?”

  “在楼下少爷,尹司机已经等着了。”

  霎时,他注意到了两楼亮着的灯。

  奖牌陈列室。

  那个孩还在擦?是不是该放她回家,都那么晚了。

  “艾玛!你等着,本少爷有事过去一下。”

  他往虚掩的门里看去。

  “学长,擦擦汗吧!”那个睡不醒的孩手拿一块粉的手帕。

  还有一个男生向他微笑着:“谢谢!”

  那个人是常枫!!!!!!

  纪景轩立刻火大起来!居然……

  他手酷酷的放进裤子口袋,转身就走。

  白痴和白痴,还凑成对了!

  第二天下午。

  “小泪,听说今天小吃街半价优惠!一起去好不好?”周尔妮捏捏那张小脸,驱赶着困扰小宝贝的瞌睡虫。

  “好……不……今天轮到我煮饭!不行。”

  “啊!这样啊!我和仙儿文俊都去呢!好可惜!”周尔妮撅起嘴。

  “我去和哥哥换!明天我煮,今天让他帮忙!”

  “可以吗?”周尔妮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恩!我等一下放学去网球社告诉他!”

  “好啊!”

  放学时。

  好紧张!网球社就在眼前了,是不是会看到那个圣人一般的纪景轩呢?

  隔着绿的铁丝网,小泪向里张望。

  奇怪?怎么只有两个人?

  一个背对自己的正坐着看指甲,另一个站在很远的另一边,望着手中的拍子。

  姚小勉可是网球社副社长,应该他们认识吧!找一个传话好了。

  哪个呢?

  废话!当然近的那个罗!

  小泪不知死活的就这样跨进了球场,然后拍了拍那个看指甲的人。

  “喂!同学……

  某人转过头。

  带着高贵与愤怒的深蓝眼眸……

  小泪楞住了,手停在了半空。

  “出去。”

  “我……那个……可以……麻……烦……

  “叫你滚听见没!!!!!!!”他站起身,推了小泪一把。

  并没有用力,可是小泪还是坐到了地上。

  “本少爷叫你滚出去!!!!!!!”纪景轩咆哮。这个丫头还真是轻飘飘。

  沉默。

  场另一边的郁明听到咆哮,转过了头。

  似乎很深的怨念在网球场上升起……

  小宝贝粉嫩的小嘴扁了起来,大眼睛眨巴眨巴。

  “听到没!!!!!!”

  原本胆子就小的象只羊羔。小宝贝的嘴扁得更厉害了,泪水也呼之出。

  纪景轩怕她听不见又重复一遍:“滚出去!!!!!!!!!!!”

  粉可爱的小宝贝扁着张嘴,双眼溢着泪水。

  怨气在网球场上空盘旋了起来。

  终于,小宝贝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软软的哭声,洪水泛滥般的泪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宝贝依旧是粉可爱。

  某始作俑者却丝毫不怜惜玉。

  “闭嘴!!!!”

  这时,在外跑步的网球社社员也全回到了这里,郁明放下心爱的球拍,走了过来。

  嚎啕的哭声,社员们震惊了。

  “听到没!不准哭!”纪景轩饿心有些乱。

  社员们围住了他们两个,心中责怪纪景轩这个罪魁首。可是谁都不敢做正义使者。

  “啊!是小泪啊!不要哭,乖!好不好?”郁明蹲了下来。

  啊?小泪!怪不得那么能哭!简直追祝英台赛孟姜!

  “是啊!乖了,不要哭了!”众人接口。

  纪景轩本想置之不理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可是却无端端地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心虚,好像真的是他做错了一样。

  混帐!本少爷怎么会有错!可她哭得真的很惨!

  某个人向网球场走来,边哼着小调。

  姚小勉。

  刚做完值日,他背着球拍。

  可是……

  大家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似乎都不在练习。

  还有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

  “怎么啦!”她钻到了人群里。

  自己的宝贝坐在地上,哭的好凄惨。

  一见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小泪哭的更厉害了。

  姚小勉搂住小宝贝,和善的脸上立刻露出凶光;“谁欺负我!”

  她是姚小勉的?

  众人惊叹,连纪景轩也微微一怔。

  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卷头发……

  “我!”纪景轩冷冷的说。

  “啊!轩,为什么……

  “哇!哥哥,他凶我!!!他叫我滚!我……讨厌他!讨厌他啦!!”哭得惊天动地的小泪用颤惊惊的眼神望着纪景轩,泪水不停地往外飙。

  “轩……为什么……

  “要怎样她才会不哭?”纪景轩没好气的说。

  “你道歉,MOOSA黑巧克力,要么……你被我打一顿。”说最后一句时姚小勉明显中气不足,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对纪景轩动手。

  “好了,你不要哭了!“纪景轩蹲下来,语气还是以往的高贵。

  小宝贝继续自己的伟大任务,把他当作路过的苍蝇,丝毫不理会。

  “我请你吃MOOSA。”要纪少爷放下架子道歉不可能,被打更不可能,看来,只可以用糖衣炮弹了。

  小宝贝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然后继续哭。

  “10包。”

  小泪停下了哭泣,可小嘴依旧扁着。

  “50包。”

  天啊!纪景轩想撑死宝贝吗?

  “100包。”反正纪大少爷也不在乎那么几个钱。

  突然如同雨过天晴,小宝贝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哦同学!你真好呢!”

  还没等纪景轩反映过来,就被小宝贝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倒在地。她一边微笑一边重复那句:“谢谢你哦同学!你真好呢!”

  “放手!”纪景轩凶凶的说。

  小宝贝立刻放开他,眼泪呼之出。

  “啊……我没有凶你,我再给你100包MOOSA。”纪景轩一紧张,连本少爷的称呼都忘记了。

  那些社员再往日叱咤风云的纪大少眼中,头一次看见了无奈。

  旁边的郁明直笑,这回纪景轩载在这个小丫头手上罗!

  “100+100……

  小宝贝掰掰手指,然后微笑。

  “哇!哥哥,同学说要请我吃200包MOOSA!”

  小泪大闹网球场之后,不但没有惩罚,还在小吃街地吃了一顿,回家后被MOOSA彻底淹没。

  三周后。

  “社团招募?“周尔妮眨巴眨巴眼睛

  “是,全部新生都要参加,如果完成不了学分,不能毕业。”陶仙儿的“一手资料”总是及时,准确。

  小泪依旧趴在桌上睡的迷迷糊糊。

  “呐呐!小泪!那个起来啦!”周尔妮推推她,可是她毫无反映。

  “招募已经开始了?”

  “是啊,晚的话就被选完了。”

  “插,点心制作,舞蹈,声乐,钢琴,网球,文学……

  一共93项的社团简介手册弄化了周尔妮的眼睛。

  “仙儿,你报什么?”她问。

  “点心制作。”

  “我和你一起好了!”呵呵反正自己和文俊都喜欢食物。

  “啊!”不知谁尖叫了一声。

  “是……郁明呐!好帅哦!他来我们班干什么?”

  “一定学长看上谁了!”

  “哎呀!谁那么好运!真幸福,如果郁明学长可以和我交往一天,我一定……去死。”

  几个生边窃窃私语边红着脸望着走进高一(5)班教室的男生。

  “那个那边的生!”郁明酷酷的对着刚才要“去死”的那位抛了个媚眼,然后说:“明天和我交往吧!”

  “啊……是……是。”生一脸陶醉,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旁边两个她的朋友哀怨的看着她。

  “记得后天去死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还没看过死人呢!”郁明假假一笑然后冷冷的说。

  一边周尔妮看着生失的容,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这个人平时仗着自己是某家大,没少数落过自己,小泪和仙儿,呵呵,这个带面具讨人厌的居然还帮自己出了口气。

  带面具的……

  呵呵,自己不愧位天才,以后就叫他假面好了。

  他慢慢走了过来,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小泪的脸蛋。

  梦里的人毫无反映。

  这一“调戏”的举动挑起了某一“侠”的愤怒,她一把推开假面。

  “!想对小泪做什么啊!”

  斯文败类,变态,,这个丫头怎么那么多词?他冷冷的望着假小子,今天穿着制服裙子,头发上夹了一个蝴蝶发夹,还算标志。

  “与你无关!”郁明冰冷的说。

  “哈哈!你疯子啊!拐带我的朋友还和我无关?你是哪家神经病医院的病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哈哈!简直就是……

  “闭嘴!”为了防止她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郁明酷酷的转身,走出了教室。

  操场。

  只是社团招募会,却如此热闹,穷人出身的周尔妮绝对没有见过那么大场面。

  生中最热门是芭蕾,而男生中最热门的就数网球了。

  “小泪怎么办?”周尔妮问。

  “她选什么有意义吗?不都是睡觉吗?”仙儿望着脑袋枕在周尔妮肩膀上的小泪笑了笑。

  “周尔妮!”

  这次出现的是姚小勉。

  “学长好!”周尔妮和陶仙儿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小泪……我带她过去一下。”姚小勉抓抓头。

  “可以啊!”周尔妮把小宝贝交给她。

  姚小勉抱过爱,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学长对小泪好好哦!”周尔妮突然惆怅起来,自己的家……

  男子网球社展台前。

  某人推推眼镜,阴险的笑着。

  小泪万万没想到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自己小睡之后,已经“卖身”给了男子网球社。

  “网球社!!!!!!!!!”周尔妮有些不可思议,就小泪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打网球?

  “是……那个男子网球社的经理,不用打球的!”

  接下来,另外三个人出现了完全不同的表现。

  “啊……我以为小泪你也会去点心制作社的……我还想吃三份蛋糕呢!真是的!”头脑简单的楚文俊一脸沮丧。

  “嗳!小泪,记得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告诉我!”陶仙儿推推眼镜,微微一笑。

  而周尔妮,难得一脸严肃,竖着食指认真一字一顿地说:“小心变态!!!!!”

  常枫一个人坐在树下读着书。

  一片树叶慢慢飘上书页。

  秋天快到了吧。

  就连风也有一些凉了呢!

  他笑了,凝望不远处长椅上一个卷发孩,孩睡的甜,没有注意他。

  而在他眼中,孩确实景沙最丽的风景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