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权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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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玉帝被红香会作乱一事气的好不自在,按香妃的话,朝堂之上,宣来老王爷,让他严查此事。

  香若离本是一辞官归隐之人,这次又得皇上信赖,心中很是开心。

  “微臣一定精心严办此事,一定剿灭红香会的余党,请我皇放心。”

  “香王办事朕很是放心,只是朕想保举一人令你差使,毕竟老王爷,年事已高,如此这般我睡的也才安心。”胡玉帝开口说道,从金銮殿上走下来,扶起正在跪谢的老王爷,“朕听香妃说,王爷有一好友,姓柳,名正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胡玉帝虽说对香若离信任有加,本想将此事放他一个人安心去办,可又担心文武百官上折请愿,说些自贬的话。毕竟这些穷酸书生,虽说没什么大的能耐,但争功吃醋的歪风邪气还是不少。便道,“香王,此次出山,朕于心不忍,但为了天下社稷,国民百姓,还请老王爷理解,至于这柳正名,朕还是秉着提携新人,的宗旨,请香若离,务必为朕选一良将。”

  香若离见皇上如此言说,心中道,皇上这般说话,必是选定了此人,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也讨皇上开心。

  叩谢道,“皇上圣明,臣一定尽力提点此人,有朝一日让他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皇上的左膀右臂。”

  “好,好。”胡玉帝见事情有了转机,想既然老王爷愿意出马,红香会那批游匪散徒也就不值一提了。

  满朝文武见胡玉帝很是高兴,叩头齐呼户皇上万岁。

  唯独陆国侯,陆啸天很是气恼,但见皇上既然主意一定,也不好反驳,跟着磕头。是不是看看大殿中央的香若离,嘴角斜斜一笑,心道,“这老鬼,如若不死,我的大计必定受挫。”

  见皇上已经回了御书房,从地上爬将起来,拍拍身上泥土走到还未挺直腰板的香若离道,“老王爷神盖武功,真是让陆某望尘莫及啊!”

  香若离回过头,见是陆国侯,陆啸天,还礼道,“莫非国侯有什么不满之处,还请名言?”香若离知道陆啸天军权在握,满朝重臣无不敬而远之。

  陆啸天心中本有不快,见香若离衣服不服气的轻蔑样子,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问道,“王爷,你如今年事已高,我还是劝你保重自己的身子为重,好好的在家修养,一项天年,多好?”

  陆啸天见香若离转身要走,指着他的身影说道。

  谁知香若离一个回步转身,握住陆啸天的手掌,微微一用力。道,“国侯,今天可还高兴?”

  “哎哟哟,哎哟,高兴,高兴。”周围大臣无一上前阻拦,盯着陆啸天哭笑不得的样子,很是解气。

  香若离,虽说现已老迈,但当年跟随胡玉帝南征北战,武功自然不弱,只是自从国家安定,就再无显露,陆啸天也只是听说,未曾真眼见识,近日算是受了苦头,开口求饶,“老王爷果真神勇,神勇。”

  香若离见陆啸天说了软话,也不好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多为难于他。低语说道,“国侯以后替皇上办事,还请好自为之,切莫粗心大意。”

  “香王所说甚是,甚是。”陆啸天揉搓着被香若离松开的手,一阵青紫聚在手心,挥之不去。当下气愤非常,但又迫于他的蛮打。道,“王爷先走,王爷请。”

  “哼。”香若离见他一脸小人模样,不想多和他理会,自己开国元勋,皇上对他都不敢怠慢,更何况在自己看来一个禁卫军的头头。

  香若离虽说如今不再令兵打仗,可依旧手握兵权,陆啸天一小小虾饼蟹将,岂能放在眼里,只是自己的军队多数驻扎边疆,不想和他一小小太监理会便是。

  早朝之上,大家不欢而散,陆国侯与香若离更是自此结下了仇怨。

  左思右想要报这一箭之仇,移开香若离这个绊脚石,可是终日苦闷在家,寻觅无果,自此虚火上身,病倒了。

  第二天早朝上,胡玉帝四处寻便文武大臣,未曾见陆啸天的影子,开口向下询问,“近日,为何不见路国侯来上早朝啊?”

  朝下无人答允,旁边一小太监开口道,“启禀皇上,陆国侯,陆大人自昨日回府偶感风寒,大病不起了。”

  胡玉帝听后很是焦急,“哦,如此大事为何不早报。”

  “奴才不敢,奴才也是刚才才知,还没来得及禀明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小公公跪下磕头求饶。

  旁边侍候的小太监乐天少自是少不了看见,心里寻思道,“昨日还见陆国侯与大殿之上与老王爷争吵不休,近日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心里暗暗称奇,但也明百了八九十分,可也不敢言说,陪在殿下不远的地方想看大臣们如何反应。

  “香王可知此事?”胡玉帝见百官无人说话,问道。

  “皇上恕罪,微臣不知!”

  “那你们呢?”胡玉帝又气呼呼的指指周围的一个个大臣。

  “皇上恕罪,臣未曾知晓。”

  “哼,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国家重臣,彼此自当相互体谅,关心,陆国侯统大都的十万锦衣卫,想来定是长久操劳公文国事所致。你们如此置若罔闻,各干各事,老死不相往来的?国家强大,我大明江山如何能富足安康?”

  香若离本有上奏,请求皇上收回陆啸天锦衣卫统领的职务,近日得了机会,开口便道,“皇上既然如此爱护国侯大人,何不让陆国侯好生在家修养,等修养好了,再亲命于他。”

  陆啸天本是一个太监总管,因为得了皇上欢心,又时常猜透胡玉帝的心思,当中香妃,便是他为胡玉帝美言相荐。他这一病自是令自己很是担心。

  “爱卿所言甚是,陆国侯既然大病在床,也便不该再接此大任,就传朕的口谕,国侯在家好生安养,朕择日去他府上探望。而锦衣卫总管的职位就先让老王爷先代理着……”

  香若离见皇上已然答应,未曾等胡玉帝说完,叩头谢恩,“皇上圣明,臣一定竭尽全力,以报皇恩。”

  乐天少见香若离老态龙钟,叩头谢恩的功夫倒还蛮快,心中暗自窃喜,这一个国侯,一个王爷,看来是有好戏了,如此甚好,说不准我还能捞点好处。

  陆啸天本想称病讨皇上的几句责问,然后把香若离在大殿之上戏虐之事实情禀告,让皇上好好治治这个香若离,可未曾想到,偷鸡不成失把米。

  他那里还装的下去,取下自己额头上的毛巾,没等传皇上口谕的公公回乾清门,自己就骑着快马到了御书房。还没进门已经哭丧了起来,“皇上啊!皇上啊!……”大呼小叫好不伤心。

  胡玉帝本在批阅奏折公文,见有人在殿外呼喊,便对着侍候在旁边的乐天少问道,“这殿外是谁在哭喊啊?你且去看看!”

  “是。”乐天少戴着个太监帽子,手里那个拂尘,向外走去。

  来到殿门前,见是陆国侯鬼哭狼嚎的吵叫,连忙回去禀告。

  “启禀皇上,是陆国侯在外哭啼。”

  “谁?”胡玉帝一时不信,丢掉自己手中御笔。

  乐天少见皇上烦心,答道,“是陆国侯,陆啸天大人在外哭泣。”

  “什么?”胡玉帝有些不信,挥手道,“堂堂一国重臣,在殿外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快,你快去把他叫到朕这里来。朕要好好问问他,他这个病秧子,怎么又能下地走路了?快去!”

  “是,皇上,臣马上就去。”

  殿外陆国侯知道皇上听见哭声,定要责备,只是一时还不清楚皇上是否还替自己的病事。

  将乐天少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从石阶上爬将起来。拦住乐天少的胳膊问道。

  “公公,皇上可曾唤我。”乐天少一本正经的模样,四下里看了看几个正掩嘴偷笑的侍卫和宫女,大声道,“皇上有旨,宣陆国侯到御书房见驾。”然后又小声在陆啸天的耳畔说道,“国侯大人这次上殿还请说话小心,皇上可正在气头上呢!”

  陆啸天见乐天少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背对着侍卫,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对乐天少道,“公公还请在皇上替我说几句好话。只是皇上可在问我病情?”

  乐天少战眨巴眨巴眼睛,回道,“国侯去了便知。”然后小心的点点头。

  陆啸天老道奸猾自然会意。

  两人一前一后重又奔御书房而去,跨过一道高槛,刚转过花鸟屏风,陆啸天便又哭丧起来,“皇上啊,皇上,你可要替微臣做主啊,微臣伺候你多年,没有功劳可有苦劳啊。”

  这话自然跑到了胡玉帝的耳朵里,心想爱卿替朕分担过多少忧愁,近日大声哭啼,定有莫大的冤屈。指着还在叩头的陆啸天道,“啸天啊!快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陆啸天听皇上说话亲切,一定是又想起了自己随护左右时日子,也不答话,继续鬼哭着喊话,“皇上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为我做主啊?”

  胡玉帝见他不起,心里也生了疑惑。

  “爱卿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朕给你做主!”

  乐天少收了陆啸天的银子,也鬼机灵的插话道,“皇上,陆国侯昨日肯定是被香……王爷欺辱才至如此寒心的。”乐天少职位卑低,说道香王爷的时候,怕被别人听见,凑到胡玉帝的耳朵前,窃窃低语。

  陆啸天自是心领神会,想,这银子真是未曾白花,顿了顿,继续接着乐天少的话道,“皇上,昨日你让香王爷去严查红香会的事情,微臣很是赞许。退朝侯,臣上前向老王爷祝贺,劝他多多注意身体,切勿一时被公务烦心,乱了静养。”

  胡玉帝听陆啸天如此言说,本以为重臣之间已经是相互倾轧,互相打击,可陆啸天的一番话却听来不想,说道,“啸天啊,朕真是没看错你啊。你为替朕分忧,为我大明爱惜人才,朕该谢你。”

  说着起身将陆啸天扶起,帮他摸干眼泪。

  “皇上圣明,微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可照日月。皇上圣明。”

  胡玉帝听乐天少说是老王爷欺辱陆国侯,以为乐天少在说慌,转过身来,指着乐天少的鼻梁说道,“你这奸诈小人,国侯与王爷之间未曾有和间隙,你在其中挑拨,是何种居心?”

  乐天少本想做个顺水人情送给陆啸天,谁知陆国侯至此还沉闷不语,心中害怕,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明察,小人所言句句实话,不敢有半句隐瞒!”

  胡玉帝见乐天少磕头声音啪啪只响,心里有觉不忍,可转念一想,国侯刚才还说冤屈,让朕做主,朕怎么把这事忘了?但也不好询问,重振严肃,说道,“陆啸天,你在大殿之前鬼哭狼嚎,惹朕安寝,你可知罪!”

  陆啸天本是狡诈小人,一时得志在皇上身旁混口饭吃,虽说宠护有加,可毕竟自己出身卑微,又是一阉割之人。怎敢在皇上面前大摇大摆的告开国元勋香若离的刁状,见眼下时机成熟,猛的又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替臣做主,皇上替臣做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棉纸捧在头顶。”

  “哦。”胡玉帝见陆啸天确实有冤情,指着磕破额头的乐天少说道,“哎呀,你就别磕了,还不快拿过了让朕看。”

  乐天少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陆啸天的手里接过棉纸呈给胡玉帝。

  胡玉帝接过棉纸,本以为是本奏折,可又不是。重又问道,“这是?”

  “回皇上,是昨日一个郎中给自己开的药方。”陆啸天本想说是御医开的方子,可又怕皇上找来盘问,便没明说,只说是一郎中开的方子。

  “哦。爱卿何疾啊?”胡玉帝打开纸薄。几行小子跃入眼帘,乳香、没药、龙骨、自然铜、三七、海风藤、骨碎补、川续断等为细末,配入麝香少许,温酒服用。

  虻虫破血,遍行经络,能祛除真气运行难到之处的瘀血。蟅虫破血。搜剔血积,接补筋骨折伤又为其专能。

  用量一般五分至一钱半。入汤剂可稍多,入丸散可稍减。”

  胡玉帝不懂药理,嘴里念叨也又几分不顺,询问跪在地上的陆啸天,“爱卿给朕看的,这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是一治疗骨折淤血的法子。”

  “啸天,给朕看这个,是何意啊?”胡玉帝问道。

  “皇上,这是昨日香老王爷,殴打微臣,折了我的掌心开的药方子,请皇上给臣评评理。”

  胡玉帝有些不信,转身冲乐天少问道,“真有此事?”

  乐天少听皇上询问,答道,“回皇上的话,确有其事,小人亲眼所见,陆国侯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昨日退朝之时,老王爷对大人百般刁难,大殿之上甚是嚣张。”

  胡玉帝听乐天少如此言说,心里已有几分相信,重陆啸天问道,“爱卿既然是掌心折了,可否让朕看一看啊!”

  “皇上看便是,臣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说着托举着自己的左手让胡玉帝观看。

  “果真是有些红晕!”

  “哎哟。”胡玉帝往陆啸天的手心上碰了一下,只听陆啸天抱足顿胸,样子像是受了千针万刺一样的吓人。

  胡玉帝见陆啸天如此生疼,当下恼怒,拍了下案几,说道,“哼,这个老王爷,平日里朕敬他憨厚忠诚,不曾想他却不思进取,不为尔等做先头表率,却耀武扬威,威吓你们,还出手打人!爱卿先起来,此事朕为你做主。”

  陆啸天见皇上偏向了自己这边,心中欣喜不已,也不再喊疼,嘴角倒有几分喜色。被胡玉帝看在了眼里,问道,“爱卿现在还疼吗?”

  陆啸天知道自己刚才险些露了把柄,连忙叩谢道,“皇上肯为微臣做主,已好了十之八九。”

  “嗯,爱卿既然有伤在身,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这件事朕放在心上了。”胡玉帝摆摆手,让他退下。

  “皇上。”陆啸天还要讲话,本想借此机会让皇上收回成命,恢复自己的官职。见胡玉帝满脸阴云,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乐天少依旧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胡玉帝见陆啸天已经走了,也不责备他,和颜悦色的说道,“天少啊,这个陆啸天给了你多少银子啊,让你这样替他说话!”

  “皇上明察,小人未曾说一句假话。”乐天少也是个机灵的人,见风使舵,心想,皇上毕竟也不是傻瓜,既然什么都瞒不住,他既然问我,也就不想治我的罪,不妨就实说了吧,从怀里摸出二百两的银票,自己留下三百道,“皇上圣明,小人刚才被逼无奈受了国侯的二百两银子,呈于皇上,还请皇上免罪。”

  胡玉帝,嘴角淡淡一笑,毕竟自己身经沙场,老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能不清楚,又岂能上了陆啸天的当。

  可看样子,老王爷却也着实打了这个陆啸天,迫于双方情面的照顾,自己却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对乐天少说道,“起来吧,朕不治你罪,这钱你自己收着好了。你起来替朕出出主意吧。”

  “是,谢皇上。”收了银子,乐天少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胡玉帝身边道,“皇上所烦之事,做小的的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

  “哦,说了让朕听听!”胡玉帝饶有兴致的说道。

  “皇上是在想,这个陆啸天甚为国侯,乃朕的亲腹大臣,这个香若离是朕的左膀右臂,又是王后的父亲,两边都不想怪罪,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不知小的说的对与不是?”

  “呵呵,好。”胡玉帝听乐天少句句点中要害,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又觉好笑,又是开心。刚要张嘴,乐天少回道,“皇上,小的已经替你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让陆国侯埋怨也不会使老王爷失了颜面。”

  胡玉帝见这小公公说话半遮半掩,好生焦急,问道,“快快说给朕听听?”

  乐天少笑嘻嘻的走进胡玉帝的耳畔,碎碎的低语了起来。

  “呵呵,好,好。”最后,胡玉帝大笑一声,离开了御书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