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破碎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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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看见林然手里的碗高兴了,他掂起脚一直把手往林然这里伸。林然细看了一会觉的这就是个普通的碗,于是他放心的就把碗给了弟弟。岂料弟弟一接到碗就怪叫一声,然后手象摸着电一样甩手就把碗给丢了。接着弟弟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林然慌了,忙蹲下来哄弟弟,边哄边问他是怎么了。弟弟哭着说,那碗咬我,那碗咬我。林然往那碗看去,发现那碗已经被摔成了两半,奇怪的是碗刚好从中间裂开,那断口平整光滑。

  好不容易哄好了弟弟,林然找个塑料袋把碎碗装了起来。装之前他特意再接触了下碗,但是并没有奇怪的感觉。不过怀着这碗可能真是个宝贝的念头,他还是把碗包好然后提着回家。

  到家以后他看见二奶奶(就是爷爷的弟媳妇)在村口休息,就上前把碗给二奶奶看。并说弟弟一接触那碗就被咬了一口。二奶奶听完他的描述以后笑了,她说,你不知道吧?你挖碗那地方以前是我们这里打仗时期的一个恶霸,叫王天的。他的坟墓。你挖的这个东西就是他死的时候陪葬的,你还把他当宝贝?!赶紧扔了吧!

  林然听见她这样说觉的很不好意思,于是就把那碎碗往身后的一个垃圾堆一扔。在他扔完不久,村里有家建房子的把多余的土也倒在了那垃圾堆上,林然看见那碗一下就被土埋在了地下。

  对于这个王天,林然是听爷爷讲过的。这个王天本来叫黄天,从小家里就很穷。有一次他家里因为交不上地主的租,他妈妈被地主活活地打死了。后来他就拉了一伙人上山当了土匪,并且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王天,意思为忘天。当土匪以后他把那地主一家抢光杀光了。后来GMD来了,他又跟着他们混,据说还被封了个连长。老一些的人都看见他从各个地方抢了很多东西,其中很多可能是宝贝。不过听说他死的时候那些宝贝都被手下的人一抢而光,只留下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比如碗碟子之类的东西陪葬。爷爷每次讲完这故事都会告诉林然,让他要做个好人。

  这天晚上林然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全身穿火红盔甲的将军对他说,不识宝的小子,你居然把本将军的天命当作一个普通的碗扔了!你可知罪?林然惶恐地回答道,将军叔叔,我不知道那个碗是个宝,更不知道那是你的天命。小子知错了。将军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接着告诉林然,让他三个月后再把那个碗取回来,他的天命,这次要应在林然的身上。

  林然又问,为什么弟弟拿着那个碗会象被咬了一口,而他拿着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将军回答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跟那个瓷瓶有关。这里面的所有事情,到一定时候自然会有一个人来告诉你。说完他就消失了。林然这时候也醒了,在黑暗中他睁大了眼睛,一直在想刚才那穿着火红盔甲的将军说的是不是真的,想着想着,手一下碰到了瓷瓶,他又睡着了。

  第二天放学后林然第一时间跑到昨天扔碗的地方,他扒开那些土一直寻找,但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碗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有时间就去那个垃圾堆寻找,但总是一无所获。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三个月。这天是周末,林然一大早就来到那个垃圾堆。因为在头天晚上那个穿火红盔甲的将军又在他梦里出现了,并且告诉林然说,今天可以去把他的天命,就是那个碗找回来了。来到垃圾堆前,林然一眼就看见那碗在土里露出一个角,就像他第一次看见的一样。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林然再次打量起这个碗: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那碗好象变成了透明的,碗底那朵象云一样的图案越发的红,不知道是眼花还是其他原因,林然好象看见那云一直在飘,好象随时都要从碗里冲出来飞走。但是看了很久,林然还是没有感觉到从碗那边传来的任何波动,他没有和弟弟拿着碗一样,象被咬了一口。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梦里那将军说跟那个瓷瓶有关系,会不会是因为我经常接触瓷瓶所以这个碗就对我不起作用了呢?可是我多长时间不接触那瓶才会有作用?想到这点以后林然就决定一个星期不碰那个瓷瓶,然后到时候再看看这碗会不会咬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在林然难耐的等待中渡过。又到了一个周末。一大早林然就拿着那个碗跑到屋后的小竹林,他静下心来,把包碗的塑料袋打开,然后闭起眼睛慢慢地把手伸向了碗。没有感觉,摸了好久还是没有感觉,林然觉的有些失望。他开始怀疑那个将军说的话。他又把那碗拿起来仔细地看,看着看着,他突然记起那将军说,他拿着碗没有反应是跟那个瓷瓶有关。将军的意思会不会是要瓷瓶和碗同时使用才会作用?可是弟弟没有同时拿着瓷瓶跟碗啊,那为什么他又会感觉被咬了一口?想来想去他都想不出个所然来,于是他干脆不想,跑回家把那瓷瓶也拿了出来。

  瓷瓶拿来以后被放在林然的左手边,而碗放在了右手边。林然闭上眼睛,刚想把两只手同时伸出去,他就听见“叮”的一声。睁眼一看,那瓷瓶和碗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两样东西展开靠在了一起!林然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那就奇怪了,瓷瓶和碗怎么就自己靠一起了?正想着,他又听见“叮”的一声!低头看去,那瓷瓶和碗竟然自动地对碰了一下,这两件东西这个时候就像是人一样,有自己的动作。林然这时候眼睛都不敢眨,他死死地盯着这两样东西。过了一会,那瓷瓶自己向着碗的方向倾斜,碗也向着瓷瓶的方向倒过来。碰在一起又发出“叮”的一声。碰完了那瓷瓶和碗同时颤抖了几下,看着就像一个人笑的时候颤抖一样。

  见鬼了,林然使劲揉揉眼睛,再一次看着那两样东西。但是那瓶和碗却不动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林然告诉自己。可是自己没有动过瓶和碗啊,他们怎么就自己靠的那么近?想不清楚就不想了,于是他左手拿起瓷瓶,右手抓起了碗。刚一拿起来他就发现了不对,从右手的碗上传来一阵热流一直往手臂上去,一会整条手臂象被火烧了一样,非常的热。而左手传来的那股清凉速度更快,一会就遍布全身,但是那股清凉一到右边肩膀就不动了,它就好象和右手边那股热流胶着了一样,谁也不能再进一步。

  与此同时,林然的大脑里大部分的地方都清凉一片,但是有个角落却象有团火在烧,他这时候仿佛看见自己的大脑一样,看着看着他就发现那团火越烧越旺,烧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而那股清凉也被慢慢地越逼越少。

  林然终于坚持不住,他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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