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大陆一向遵循尊男卑。
“真的是毫无破绽。”殇瞳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手中随即化为灰烬的资料,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又无力的趴在了桌案上。
虽然母亲说这只是个契机,熬过了契机便可回家,可却又不肯说出触发契机的必要条件和要小心的地方。奇怪就奇怪在这子的身份太过完,先不论同名同字,她本人的格虽然并不温婉却也是少语,身体原主人本身的天赋不会给她造成过重的负担,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并且她的母亲也单姓一个怡字,虽然别不同,却正好难产死去,因为母亲最了解孩子,这样就不会担心被揭穿的破绽。
——金银珠宝可再来,良人万钱也难求。
脑袋里浮现出离开时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疲惫更加,殇瞳差丫鬟打了盆热水:“我要梳妆。”
金的铜镜和透明的水面上映出清晰的人脸,殇瞳却看得一惊一乍。
冰骨玉肌,削肩玉臂,青丝微摆,瘦窄的瓜子脸,琼鼻朱唇,已是顶,却远不及那娥眉下淡扫的双眸,像是琥珀的玉石,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星光,厚厚的一层睫毛仿佛人鱼的尾摆,优的下榻。
吃惊片刻便冷静下来,母亲身份都可以为她安排的滴水不漏,又何况是外貌?
那家族唯一的镇魂瞳,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您怎么发呆了啊?”侍鎏如望着轻笑,“的确长得倾国倾城,可这镜子天天照,怎么会又呆了呢?”
手中握着的木梳顿了顿,殇瞳沉了沉眸子,微启朱唇:“鎏如,你知道这世上哪里才会留下貌子的名字吗?”
鎏如诚实的摇头,殇瞳浅笑起来,声音清脆而悠扬:“史书上。”
鎏如愣了。
“大部分有学识的人,都给这些流传千古的倾城人定下了四个字,即批注,鎏如,你最懂我心思,可知那四个字是什么?”
鎏如望着殇瞳,有些痴痴呆呆的,主子脸上现在有一种表情,模模糊糊却又有些哀愁,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向乖巧可人的主子居然会如此神秘哀伤。
“红颜水。”
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她的眼神低沉而复杂。
——小瞳,你真的很。祭祀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断定,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都不太可能会出现你这样丽的孩子。
母亲有些担忧的表情浮现在脑海中,那时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母亲紧紧地别着眉头,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可小瞳,你可知红颜水?
丽本是没错,可错便错在世人并不懂得珍惜并尊重这种,导致苏妲己遗臭万年,褒姒被形容成蛇蝎心肠。但实则追根究底,她们只不过是深闺中的大,却因为君王贪恋,导致君王日日不早朝,妖惑君自灭国。
“……”
“可鎏如,我不甘心!”殇瞳皱起眉头,握着木梳的手轻轻颤抖起来,脸颊一片苍白,“现在时代已经改变了,一切都会回复,红颜为何一定要是水?我要当明君,我要当让世人俯首称臣的明君!”
殇瞳14岁接任董事的位子,一开始极其不顺,公司家族负债累累,几乎都要被弹劾。在接任的第三年却一下子突飞猛进,不仅还清债款,公司蒸蒸日上,第四年就进入全球200强。
当她等到那些董事们和家族长老派来的暗杀者时她才终于领悟到若想成功,便必须踩着失败者的尸体过去。
殇瞳并没有休息多久,便开始着手稳定自己的储君地位。
身着白的貂皮袄,殇瞳的脚步并不怎么轻快,她走得极慢,脸雪白脸颊却是嫣红,看上去似乎有些染上了风寒,眼睛柔弱的半眯起来,睫毛厚厚的投下黑的剪影。
她的目的地是御书房,她往小太监手里塞了一枚金锭,小太监便乐呵呵的去通报了,之前的什么‘皇上正在静养’全部被丢到了爪哇国。
“宣储君觐见!”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出时殇瞳淡淡一笑,嘴角马上恢复了平角,眼神也恢复了冷清。
一步错,步步错。
她不可错一步,不然既是杀身之。
案桌前,一个挺拔却纤细的身影匍匐在桌板上,皇很高却很瘦,五深深地嵌进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但她的眉毛却带着一股英气,眉宇之间尽是帝王的气魄。
“有何事要奏?”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种威仪,“无事打扰朕处理国事,论惊驾惩治。”
“儿臣有事要奏。”殇瞳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一点,让琥珀的眼睛微微透光,不知说是妩媚还是神秘好,“是关于户部尚书李国染贪污一案。”
皇此时才微微抬头,不知为何,她感觉殇瞳的气质有那么些改变,起码说话起来多几分底气。
“此案尚未侦破……你有什么意见吗?”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皇饶有兴趣的看着殇瞳,“不妨直说。”
“意见,倒是没有。”说到这里,殇瞳抬起头,嘴角竟是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不过,儿臣前几日倒是听说户部尚书李大人似乎……和一个叫二伢子的小乞丐见了一面。”咬重了听说二字。
皇微微皱眉,她无法理解殇瞳的话。
“而这个二伢子,表面上是个小乞丐,其实是贵州知府刘云迁的管家。”她乖巧的笑着,嘴角抿起好看的弧度,“两人见面倒是无所谓,可儿臣只是不明白,为何见个面要如此鬼鬼祟祟。”
“你的意思是给户部尚书做伪证的就是那个刘云迁?那个二伢子就是两人的信息传送人?”
殇瞳闻言浅笑,灿若,脸颊添上一点红晕,更是:“儿臣不敢私下判断,一切真伪,全凭母皇作出判断。”
殇瞳走后,柳公公适时的走了进来,端了杯茶给皇。
“柳叔,你看瞳儿如何?”皇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泄露出来,从小看着皇长大的柳公公自然也笑开了眼,“很有长进。”
“不该说的话就不说,该说的话,要选着说。”皇端起茶来放到鼻边微嗅,“不卑不亢,心如明镜台,神如暗潭水。这种气度,这种风范,你说说看,哪位公主能比得上她?”
“三公主才智过人,天生便是政治家,有君王的气派。并且饱读诗书,相貌过人。实在是皇的不二人选。”
“但希望越高,失望越大。”皇高兴片刻却又冷下脸来,“就怕是弄虚作假,欺骗吾皇。”
“那皇上,你准备……”
此时皇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是阴狠还是忧心的笑容。
几天后,李国染因为充足的证据而正式定罪,可皇对于殇瞳却没有特别的奖赏或者引进,几日内都不见回音这可让从小跟着殇瞳的小伴读鎏如急坏了。
“李国染能够落入法网,怎么说也是的功劳最大,为什么皇都没有多关心一下?”鎏如对于平静如水的殇瞳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还那么冷静?皇这明显便是偏心!那么努力什么也没得到!”
说到这里,殇瞳笑了起来,媚眼如波,巧声甜:“谁说我的努力白费了?”
“怎么不算白费?皇陛下什么动静也没有!”
“母皇只不过是在抉择罢了。”殇瞳细细的梳理着耳鬓的青丝,“这次的相助,其实早就让母皇对我刮目相看,只不过母皇怕我事先篡通其他员将办好的案子化为自己的罢了,母皇既然可以坐上皇上,必然心思细腻过人。”
“皇上怎么可以怀疑呢!亲生儿哎。”
“那么多个亲生儿,一个凤位怎么分?”殇瞳放下梳子,欠身微转,笑得自然而优雅,“其实人不怕坏,只怕身心两极端,若表面坏内心善良那就作罢,只是怕……”她顿了顿,却突然岔开话题,“鎏如,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应该拨过毛豆吧?”
“拔过。”
“那你可曾注意到毛豆的内在真的就和表皮一样吗?”殇瞳峨眉淡淡的扫过铜镜,“毛豆就好比一个人,本身的伪装褪去时便什么也不剩,拔丝抽根,层层痛,将自己的本暴露在别人面前,忍受对方的怀疑和猜忌,在抉择是否要褪去伪装时,却又怕暴露本后便一无所有,并非是身痛,反而是精神上受到折磨。”
“同时拨豆壳的人,如果当你拨开外壳,发现本质并非由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又如何抉择?”
鎏如第一次深深的佩服自己,听殇瞳剖解人心,分析的头头是道,自己却不知如何插话,甚至感觉到一种恐惧。
“生在皇家人,只怕无力还。”殇瞳站起身来,墨黑的发丝微微扬起,“鎏如,如果我不是皇,我不是冠上这个殇,我甚至不需要去想怎样迎合父母的喜好。”
如果不是出生在皇家……她甚至连刻意微笑都不需要施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