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天赐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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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天赐神功

  只听孤城客大声道:“好!”他这一剑无招无式,只是临危求变的本能变化。孤城客观战良久,只道若矜此招一出,他便要弃剑认输,不料白漠天活学活用,竟能连续拆解两式。他看在眼中,心想徒儿首次试剑便已锋芒毕露,心中喜慰实是不可言喻。

  便在这惊险万分的当儿,若矜长剑突然变招,套着白漠天剑刃疾旋不停。她剑招收发由心,一招一式均能随心所,因人施为。白漠天原拟以剑抵剑便可破解她雷霆一击,不想若矜招式变幻诡异莫测,自己猝不及防,登感一股大力将剑刃卷了进去。但听得当啷啷一阵疾响,数圈过后,白漠天忽觉手中一轻,长剑脱手而飞,落在地上。

  若矜撤剑笑道:“爹,还要再比么?”孤城客道:“胜负已分,还比试什么?”白漠天怔怔不语,过了一会,叹道:“弟子实在……实在愚笨,有负师父属望。”

  孤城客欣然道:“你非但不笨,反而聪明之极。”接过若矜长剑,说道:“最后这一招你以剑抵剑,别出心裁,可说大有创见,妙得很。”手起剑出,嗡嗡两声,迅即缩了回来,道:“若矜第三式变化虽则精妙,但也决非无招可破。你只须这么一顿一削,她势必要回剑自救。剑法的极诣所在,剑出无招,攻者不防,便是这个道理。”白漠天又惊又喜,自己比剑落败,师父未加责怨,反倒大大褒赞了一番,当真令他喜出望外。

  孤城客长叹一声,说道:“为师纵横半世,阅人无数,才智禀赋胜于你者,可说绝无其人。难道竟然是天意垂怜,在老夫垂暮之年降下你这个天才少年,哈哈!”言罢大笑了数声,但笑声中却殊无欢愉之意。白漠天已数次听他言及此事,每次说起,总是耿耿于怀,大有苦涩凄凉之感。这两月相处下来,孤城客对他与若矜毫无分别,直和亲人无异。在他心中亟盼三年之后能战胜上天极,将天蚕宝剑交与师父手中。然而有时一想到上天极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中原武林为之侧目,他对自己所学又全无半点信心。

  顿了一顿,孤城客掷下长剑,说道:“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再有数月你便可同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比肩,其后进境如何,全在自身修为,为师督训止限于此。”白漠天躬身道:“弟子定当勤勉用功,不负师父厚望。”

  孤城客点了点头,道:“你初习武功,为师便留下一个天大的难题给你。此事虽说闻者骇然,可是于你也未始没有好处。人生于世,尽多艰难坎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大丈夫本。再过一年半载,你可离城先到江湖上去历练一番,增些见识。一个人倘若将武功练到无敌于天下,便如置身万仞高崖之上,凭目远眺,但觉悲风回旋,孤寂无依。一个人学武一回,倘若不知道自己有几分火候,那就有如一叶蔽目,未免不知天地之大了。”

  白漠天应道:“是。”孤城客转过身来,凝视着壁上图谱,动也不动,隔了许久,缓缓说道:“想当年为师意气风发,剑指江湖,天下更无抗手。岂知少年成名,负累良多,数十年来,为师唯有离群索居,自闭孤城。若非有这个儿膝前相伴,这一生又焉知人事之乐,唉!”言下又是一声长叹。若矜神凄迷,上前挽住父亲手臂,说道:“爹,你又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孤城客笑道:“不错,爹爹一欢喜,总是念念不忘这些扫兴的事。”牵了若矜和白漠天的手,道:“漠天有了这等造诣,今日正该高兴才是。走,咱们到外面说去。”

  三人出了玉室,孤城客指着山峰上的一个洞口道:“此处载录剑法,便是这位前辈毕生武学之所聚,千载之下,无人可及。为师明日就要南行,你只管专心习武,饮食起居自有若矜为你操持。”白漠天抬头仰视,登为气沮。但见那洞口十余丈高,上下如削,滑不溜手,除了飞鸟只怕猿猴也攀援不上,倘要以人力登攀更是决无可能。不说道:“师父,这山峰无梯无索,上去只怕不易?”

  孤城客道:“这并非难事。”一个箭步飞身而起,左足在石壁上一登,跃起丈余。随即右足踏步直上,一起一纵间,双足迅疾登出,几个起落,已站在洞口平台之上。这几下兔起鹘落,矫捷如飞,白漠天只看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孤城客道:“这是轻功提纵术,名为‘梯云纵’。”向前一纵,贴着石壁滑落下来。待到离地面约莫两丈来高时,足底微一借力,身形宛如大鸟般冉冉飞落。白漠天满脸讶异之,对师父的武功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师父如此身手,实已是登峰造极,无出其右,昆仑问剑倘若亲自出手,未必便会输于上天极。

  孤城客见他神情迷惘,还道他另有所思,说道:“为师的武功已然倾囊相授,你刻下虽有不及,但其中关窍殊途同归,无有不同。时日一到,自然水到渠成。”过了片刻,忽然笑道:“你瞧若矜是不?”白漠天不明所以,眼瞧去,只见若矜斜倚一株松树,颊边梨涡浅浅,笑靥生,容之实令人怦然心动。孤城客看在眼里,哈哈一笑,说道:“若矜是为师的掌上明珠,尚还待字闺中。他日天风之巅,只待你一战成名,为师便做主将若矜嫁你为,你喜不喜欢?”

  孤城客语出惊人,白漠天乍听之下,心中怦怦狂跳不止。正欢喜间,芊芊的倩影蓦地从眼前闪过,一时间喜忧参半,怔然不知所对。

  若矜虽知父亲事事出人意表,却也未料到他竟会当面许亲,羞急之下,登时双颊晕红,顿足道:“爹,你说什么呀?”孤城客道:“男好合,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爹爹年事已高,不为你择门亲事,又怎对得住你死去的娘。”若矜黯然道:“爹,他有意中人的,你也不问问儿,倒好象……好象……”幽幽一叹,垂下头去。

  孤城客自中年丧之后,便将全部心思转到了儿身上,从小对她千依百顺,爱逾命。他听若矜言中之意,显然是责怪自己做主草率,未与她事先商议,微笑道:“漠天的事爹爹岂有不知?芊芊那丫头虽说也生得甚,但又怎及得上我的宝贝儿。嗯,若是漠天当真不能对她忘情,此事再从长计议不迟。”

  当晚若矜巧手为炊,整治了一桌好菜。玉室窖中藏有西域酒,孤城客平素独酌无味,少有饮用。若矜见父亲难得开怀一笑,早已取出一坛斟满了杯。师徒二人心情畅快,各尽数杯。若矜陪席在侧,眼望烛影摇曳,但觉融融泄泄,一室皆。饭后孤城客又将轻功、掌法的诀窍指点给白漠天听。自此天赐神功诸项绝技的习练法门白漠天皆已成竹在胸,更无滞涩难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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