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眼伤


本站公告

    “哇,好香。”阿芙罗吸吸鼻子坐起身,迎着香味就想下床。凡妮赶忙把餐盘往桌上放下,跑过来扶她,“跟你说了别乱动,你等我过来呀。”

    被夹在凡妮的臂弯里阿芙罗仰起脸冲她笑,“我又没残废,只不过瞎了而已,还是可以动的。”凡妮生气道:“你又乱说,你只是暂时看不见,过几天就好了。”阿芙罗笑笑,凡妮总是比她自己还要紧张。几天来一直“咋咋呼呼”的,就差没放开嗓门嚷着“放着我来”了。

    坐到桌边,阿芙罗用脸蹭了蹭凡妮,说道:“好啦,我要饿死了。”凡妮把勺子放到她手上,握着她的手一样一样的指,一面说道,“这是烧小排骨,这是一碗雪蛤汤,这个上面铺的是青菜。”阿芙罗用另一只手去摸索着汤碗,凡妮又叮嘱道:“你要慢点吃哦。”

    “知道了,你很?嗦唉,凡老太太。”凡妮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还不都是你,就算说很多遍也不听。”阿芙罗伸手摸摸被她敲疼的地方,下手还真重。拿起勺子颤颤巍巍地勺起一勺汤,喝了一口,赞道:“小凡妮,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哦。”凡妮一甩屁股坐到她边上,小鼻子一哼,“那是。”阿芙罗笑,开始埋头吃饭。

    凡妮坐在一边看着,又一边将手中的谷粒去喂窗边的鸽子。

    食物塞了满嘴,阿芙罗抬头含含糊糊地说道,“等我好了,你就只管躺床上,我侍候你。”凡妮一瞥眼睛,“你侍候我?你倒是会做饭,可是你会洗衣服,你会收拾屋子吗?”被她说得一愣,阿芙罗“嘿嘿”尴尬的笑着。凡妮又道:“所以你赶紧好就行了,我可不指望你。”阿芙罗嘟嚷着嘴,不服气地说道:“真搞不懂,你们不是会魔法吗?怎么就没有那种可以直接把衣服变干净,让屋子自动清洁整齐的魔法呢?”凡妮道:“只有你这种懒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魔法又不是拿来养猪的。”靠,这孩子跟谁学的,怎么越来越跟我一个德性。以前那天真烂漫的小凡妮啊,我怀念你。

    正待回嘴,就听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习惯性的回头看,才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正僵着,只听凡妮起身道:“拉斐尔殿下,您来了。”

    “嗯,”拉斐尔走进来,“你们还在吃饭?”

    “是啊,今天晚了点。”凡妮点头笑道。

    阿芙罗循着声音的方向,唤了声,“拉斐尔。”

    拉斐尔伸手拍拍她的肩,阿芙罗立刻将头向十点钟方向调整,一面冲拉斐尔笑了笑。

    “今天怎么样?”治愈天使就是不同凡响,拉斐尔那把小嗓子柔得可以掐得出水。

    “挺好的,不疼、不痒、一点光也没见。”阿芙罗答说。拉斐尔低声重复道:“一点光也没见吗?”眉头些微的蹙起。

    “是啊,我都成了一条习惯在黑暗中游泳的鱼了。”阿芙罗笑道。

    “什么呀,一上午就不知道soudu.org‘乒乒乓乓’的磕了多少处,还打碎了两个杯子。你哪是游泳,你根本就是一到处乱磕的骰子。”凡妮向拉斐尔告状道。阿芙罗白了她一眼,可惜罩着眼罩,凡妮也看不见。拉斐尔在一边笑开了。

    三人又谈笑了一会,拉斐尔方起身告辞,凡妮送他出去。

    走出门外,拉斐尔转头向她道:“辛苦你了,凡妮。”凡妮摇摇头。拉斐尔又说:“请你好好照顾她,小心一点。”凡妮道:“我知道,我会的,阿芙罗是我最爱的朋友。”抬起头看向拉斐尔道笑:“过几天她就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一脸的灿烂。拉斐尔却转过脸去,背着光,微微低下头,沉默。

    ***

    阳光白得晃眼,暖融融要将人融化,花一蓬一蓬的开得鲜艳,草地上数十只白鸽悠闲的踱着步,在天使经过时被惊起,“扑拉”着翅膀掉落了几根羽毛。“哗哗”的流水声和着远处清扬的钟声。在至高处的尖塔顶上,环绕着一圈七彩光晕。<_4460.htmbr/>

    路西法正从神殿走出来。神殿的72级阶梯凌空架起,像长空中一抹流云。

    他一身浅褐袍子,长长的怀表垂落下来,右臂弯曲抱着几本书,神情说不出的恬淡雅适。一级一级地走下神殿的台阶,每一步都百分之百的规范,绝对的优雅。

    拉斐尔也正从阶梯走上去,迎面看见路西法,停下来向他曲膝行礼,“路西法殿下,您这就回去吗?”

    路西法向他点头道:“是的,你怎么这么晚到神殿来?”

    “刚才在第二天有些事给耽误了。”拉斐尔答道。

    “什么事?”

    “几名能天使私自去魔界,被抓了回来,还没处置,正要报告给殿下呢。”

    路西法点头不语。

    这时犹菲勒走了过来,先向路西法行礼道:“路西法殿下。”路西法抬抬手,犹菲勒方站了起来。

    路西法转头向拉斐尔道:“你看着办吧。”又说道,“我先走了。”

    拉斐尔点头笑道:“好,那您慢走。”和犹菲勒一起躬身送他。

    站起身,犹菲勒向拉斐尔道:“拉斐尔殿下,刚才凡妮又来问阿芙罗的眼伤什么时候能好。我安慰了她一番,送她回去了。”拉斐尔一边走一边答说:“知道了。”犹菲勒又问道:“那眼伤真那么棘手吗?”“是啊,灼伤得很严重,而且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抵抗着我的治疗,这种纯治愈系的力量对它来说像棉花打在云团里,一点力量也没有。”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走进神殿。

    路西法还在慢慢地下着阶梯,似乎有些恍神。萨麦尔从另一边赶过来,喊着:“殿下,殿下。”路西法竟没有听见。

    走到殿前的门厅处,拉斐尔站定,回过头来看路西法,默默地站了一会,才转身向前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