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醒来时已躺在热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内。她睁开双眼,发现了秋兰。一抹白得刺眼的亮光,照进病房里,满屋子的白把周菲眼睛刺得生疼。好白啊!眼睛好疼。慢慢的周菲里出现了粉刷得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罩、雪白的枕头,连窗帘都是白色的。周菲发现了吊瓶,吊瓶内的液体通过一根细长的透明塑料管流进自己的体内。
周菲轻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回来到这里?”
秋兰解释着:“我叫秋兰,你在公车上摔了一下,是林总让我来的。”
周菲忽然明白了:“你不就是出租汽车公司的秋经理嘛,咱们还是同事呢”
病房的门开了,林翔走了进来:“怎么样?周菲,好点了吗?”
周菲艰难的坐了起来:“做了几项检查,还没有结论,估计没什么大事。”
林翔阻止着周菲起身:“躺着别动,你需要休息。别担心,医药费公司已经付了,你就安心养病吧。”
周菲感激的看着林翔:“林总,真是太感谢您了。”
林翔走出病房,向送他出来的秋兰问道:“这两天,有谁来过?”
秋兰:“只有他租房的房东来过,是来催房费的。”
林翔走出医院,拿出手机,拨通了高浩:“高总,我是林翔,也没什么事,有时间吗?想和你聚一聚……我在总医院……周菲摔了一下,我来看看他。好,就这样。”
66、人民医院的院里(日外)
绿茵小道上,高浩推着病人专用的两轮车慢慢地行走,车上坐着周菲。
高浩关切地说:“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你。怎么样,摔坏了哪?还疼吗?”
周菲不好意思地说:“没摔坏哪,只擦破了点皮,听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让您惦记,真过于不去。”
高浩将两轮车停在一长椅旁,面对着周菲坐下:“以后可要多留神,不要再挤公共汽车了,这是我的汽车钥匙,车子就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周菲连连摆手:“不,那可不行。那么贵重的汽车,我可受用不起。”
高浩摇摇头:“没那么严重。你要知道,人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相识是命运的安排,是缘分。说不定今生今世都分不开。关照你是理所相当的嘛!”
周菲有些疑惑:“今生今世在分不开?理所相当?你这是命令,还是在祈求?这个是有些霸道的味道。”
高浩解释着:“既不是命令,也不是祈求,更不是霸道。是追求,是我对幸福生活的追求。这是我的权利,我不会强加于人,但也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
周菲态度坚决地说:“不管怎么说,这车我还是不能用。”
高浩也不示弱:“那我只有接送你上下班了。”
他们被不远处相拥而立的一对情侣所吸引。从年龄与服饰判断,他们应该还是大学生。男的穿着病号服,脸上略带稚气。正指着前方的高楼,喋喋不休说着话,手臂不停舞动,似在描绘美丽如画的前景,说到激动时,更眉飞色舞,喜不胜已,好似只要再向前跨出一步,梦想就将握在手中。那女的则如小鸟依人靠在男友的怀中,一脸喜悦憧憬。
看着他们,高浩有些感慨:“年轻人总是那么喜欢幻想与冲动。还在校园里的他们,是不会明白这个社会的复杂与黑暗的。”
周菲的双眼久久没离开那对情侣:“尽管这对涉世不深的情侣编织的梦有些好笑,但我有些羡慕他们。因为真心相爱着的男女是最快乐的,彼此间心与心的交融,把对方视为生命的全部。这份真爱不是用钱能买到。”
高浩看着周菲一眼:“世界上,真心相爱的人并不少,但能把这份真爱忠诚不渝维系至白头到老的,却很少。”
周菲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高浩似一个评论家,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说:“不要说别的地方,就说在天海,夜总会、桑那房、按摩房美容院、等数不清的场所,不知有多少女人做着皮肉交易。虽然政府不断地取缔,但规模越来越大,市场经济的法则得到了最好例证。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酒吧、迪吧、咖啡馆、歌舞厅,每天都在演绎无数激情碰撞、一夜春情、红杏出墙的故事。真爱所筑起的巢穴是经不起这些风雨的吹打的!摧毁真爱的利器是时间与欲望。随着时间流逝,人们会觉得自己的爱人犹如一杯加了无数次的茶水、越喝越淡,越喝越无味的茶。他性格太粗粗鲁;她脾气不够温柔;他做事太粗心;她穿衣没品味……原本在相爱时微不足道的缺点在眼中不住地扩大。他没有别人那么有钱;她没有别人那么漂亮;他不如别人文化高;她不如别人的气质好………当相爱中的人经常把爱人在与别人比较,爱情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周菲认真地听着,见高浩有了停顿,马上插话:“我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感触不深。难道爱情就那么脆弱吗?”
高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的欲望一旦在心底里扎根发芽,会越长越大,蒙蔽整个心灵,占据全部思想。人不可能没有欲望,但欲望一旦超越了理性,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可怕的事。有太多欲望的人是永远不会有快乐的。而有一天你幡然醒悟,一切的欲望只如水中月、镜中花,追悔时已晚了。好了,起风了,我们回病房吧。”
高浩推着两轮车向病房走去……58xs8.com